其他玩家都膽戰心驚地站在一旁,眼底寫滿了恐懼。
俞友和夏辜趕緊撕掉了窗簾,撕成布條后,給他簡單了包扎了傷口。那人頹喪地坐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謝禾卻走過去,撕下一塊窗簾的布條,將他背著手,捆了起來。
那人頓時抬起眼,眼睛猩紅:“你做什麼?!”
“被玩家殺死的玩家會變成鬼,你知道的吧?”謝禾輕描淡寫地道。
那人心里頓時涼了半截,想說什麼還是沒說出口,徹底沉默。
***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窗口的月光也灑落進來。玩家們這才發現,此時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
昨晚時間突然推進,他們都沒有睡覺。
這一次午覺,所有的玩家都睡過了頭,疲憊的他們直接睡到晚上。還有好幾個人,因為白天被惡鬼追殺而受傷,此時已經發起了高燒,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在女主人死后,她的那些仆人也不見了。
玩家們沒有了午飯,也沒有了晚飯,一個個餓得饑腸轆轆。
他們趕到了餐廳,翻箱倒柜地找起來,卻發現所有地方都沒有吃的……
女主人死了,他們連勉強飽腹的斷指湯都沒了,蔫了吧唧地蹲在角落里唉聲嘆氣。
就在所有人都疲于生計時,謝禾卻坐在餐桌一旁,默默地掏出了飯卡,指尖敲了敲桌子,語氣頗為隨意:“小飯卡,變點吃的吧。”
他話音剛落,卡片閃過一道弧光。
家里的女傭、廚師都過來了,像是變魔法一般,端出了各種各樣的吃的,燈光亮起,清冽的紅酒倒進了高腳杯里。雖然也只有幾個人,但他們拿出的東西可多了。
“謝先生,這是法國頂級大廚親自處理的鵝肝,快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謝先生,這是我珍藏多年的柏圖斯梅洛,請您賞臉品鑒一番。”
“謝先生,求您看看我的黑松露香煎銀鱈魚。”
“謝先生……”
其他人眼看著他們突然拿出這麼多好東西,紛紛傻眼。
謝禾邊吃著晚飯,沖他們笑了一下,眼尾的淚痣微微上揚,耳骨的銀釘也亮燦燦的:“謝謝寶貝們,飯菜超級好吃。”
彈幕也看呆了:[啊救命,我現在感覺到飯卡的妙了。]
[嗚嗚嗚看餓了。]
[我覺得剛才那一笑好好看啊。呲溜。]
其他人眼睛都亮了,看著桌上的美食咽了咽口水,露出渴望的眼神。
謝禾俯視著他們:“可以一起吃飯,但是誰要動手,就什麼吃的也沒了。明白?”
雖然他知道,這里面的人絕大多數都已經是鬼了,怎麼也喂不熟的那種。
但是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試探下。
望著滿桌都是佳肴,其他幾個人紛紛點頭,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一頓飯沒吃多久。
謝禾低頭看著手機,余光卻在悄悄觀察桌上的這些人。
漸漸,他發現面前的這些人都變得不對勁起來,他們的吞咽速度越來越快,已經開始不滿足于使用筷子吃東西,而是用手直接抓起生肉就往嘴里塞,細細的黑紋已經爬上了他們的脖頸。
謝禾還注意到,廖明澤偷偷地把桌上的餅干塞進口袋里。
藏吃的,代表打算魚死網破,廖明澤在為他自己的后幾天做打算。同時,也代表著廖明澤要對自己動手了。
廖明澤現在頭腦還清晰,說明廖明澤還活著,但是廖明澤一定會想法子搞死他。
同理。
廖明澤活著,說明俞友和夏辜之間一定有一個已經死了。
夏辜扭過頭,壓低聲音道:“哥,他們怎麼變成了這樣?我們要不要跑?”
他邊說,謝禾卻隱約看到他的頸部漫起了黑色的細紋。
在那些玩家快要吃完生肉的時候。
就是現在——
“跑!!”
謝禾一下子踢翻了桌子,揚起的桌子一下子砸倒了好幾個人,對面痛呼聲連天,地上都掀起一層薄薄的飛灰。
他趕緊帶著俞友和夏辜,飛快地往二樓跑去!
背后的那些“玩家”卻發出怪異的聲音,咕嘟咽著口水,越來越快地朝他們追了過去!!
“嗬。嗬……”那些怪異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他們走路的聲音像是沉重的包裹拖在地上。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嗬。嗬……”那些沉重而黏膩的喘息傳至耳膜!甚至能聽到他們的喉間口水滾動的聲音。
就在身后!!
緊急關頭,謝禾踹倒了樓道里的一個花瓶,花瓶掉下去,狠狠地砸向他們。
咕嘟嘟滾下的花瓶砸倒了好幾個“玩家”!
然后,謝禾改變方向,直奔盲盒房間。
他的心里卻越來越清晰。
他想,他知道誰是惡鬼小男孩了!
“哥,哥,他們要追上來了!!!”俞友大喊著,滿頭大汗地追了上去。
謝禾跑進了盲盒房間,“嘭!”地一聲撞開們鉆了進去,廖明澤第二個進去,俞友也跟了進去。
廖明澤扭頭一看,看到滿脖子黑紋、追過來的的夏辜,頓時反應過來:“快關門!夏辜是鬼!”
謝禾卻并沒有聽他的,而是突然停下來,看向身邊的俞友,若有所思道:“昨天,盲盒娃娃弄出鬼氣的時候,你也沒有受傷吧?因為我救下了你。
”
俞友渾身一滯:“哥,你在說什麼?”
謝禾愈發冷靜,輕輕地笑起來,笑容卻不走心底:“但其實并不是這樣,即使我沒有出手,盲盒娃娃也傷不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