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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午飯,直接午休了嗎?”俞友看著手機,隱隱感覺不妙,可憐巴巴道,“怎麼女主人死了,我們連飯都沒有了?之前那個飯菜雖然也不怎麼樣,好歹還能喝點湯。”
謝禾淡淡道:“那些傭人應該早就死了,他們的靈魂歸女主人管束,沒有女主人要求,他們也不會招待我們了。”
三人邊說著,往房間里走去。
到了樓道口時,他們遇到了其他的玩家們。窗外的天色漸漸陰沉了下來,落起了噼噼啪啪的細雨。
那幾個人站在走廊的盡頭,背著光,影子斜斜地投落過來,看起來陰森森的。
目光森然,如炬,如刀割。
想起游戲剛才的通知,俞友手腳冰涼,同謝禾低語:“現在怎麼辦,我懷疑他們全都是鬼,會不會突然撲上來……”
“怕什麼。”謝禾輕輕地笑了一聲,一副如常的模樣,“輕松點,沒有直接撲上來說明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
“你信不信他們也害怕我們是?你想象你現在是鬼,他們都是你的食物。”
俞友腿腳打抖:“我還是怕,我不能聽到鬼這個字。”
謝禾漆黑的瞳仁盯著那些人,神色卻懶倦:“你家里現在有兩座金山,他們都是給你打工的奴隸,誰敢瞪你你就挖了他的眼。”
“!”
俞友和夏辜頓時有了底氣,感覺自己是抱著金山走在謝禾后面。
然后他們才發現,那些人看著他們走過去,不自覺地后退。
啊,這就是氣勢碾壓嗎?自信即一切。
好爽。
進房間后,謝禾鎖上了門,和他們說了下可能還有一只惡鬼的事情。
然后道:“先睡覺吧。晚上我們要面對的不止惡鬼,還有那些已經死掉變鬼的玩家,可能比較麻煩。
”
他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打著哈欠說完,就躺到床上睡下了。
不愧是大佬。
這種時候思路清晰,毫無畏懼,還敢如常睡覺。
俞友和夏辜現在已經完全不怕了,總覺得謝禾有應對的招,也脫下外套,躺在了床上。
外面風雨不止,但是和謝禾在一起,他們卻感覺莫名的安心,很快便沉沉睡去。
雨來了。宿舍外面噼啪作響。
謝禾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雨聲,慢慢地躬起身體,手臂虛虛環在腹部按著胃,喉嚨也漫起腥甜,膚色愈發接近冷白。
其實吃到斷指的人,游戲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吃到斷指的那一刻,斷指已經絞碎了他們的內臟,幾個小時……最多一天就會失血而死。
就像上一個死的明珠,總是很容易受驚,疑神疑鬼地站在隊伍里。
那個原本怯懦膽小,卻突然敢去找女主人的眼鏡男也是。
其實他們都有自己將死的預感,所以會害怕,會偏激。
如果今天再不出副本,謝禾也會死在這里。
他不覺得自己會死,就是好疼好疼,身上好疼……
在別人眼里。
他是永遠可以獨擋風雨,永遠不死不滅的樣子。
在看到女傭沒有腳的時候,俞友也只敢扯夏辜的衣角,低聲告訴夏辜,沒有人敢扯他的衣服。
好無聊,都沒有人敢真正地靠近他。
沒有人陪他玩。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系統忽地發來消息:【扣除積分100。】
系統:【痛感減輕。】
劇痛感一瞬間消失。
謝禾:!!!
謝禾:嗚嗚嗚貼貼!!!
但是下一秒,謝禾看著自己已經0分的頁面:“……”
他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積分啊,就這樣被小系統嚯嚯了。
但他還是有點高興,開始期待小系統給自己打電話的那一刻。
漸漸,陷入沉沉的睡眠。
半夢半醒間,謝禾看見了自己放在床頭的衣服在動,似乎是窗口的風輕輕吹動的。
但他知道,這會風已經停了,是有人來了。
那人,應該是從窗口翻進來的吧。
謝禾看不見他……是隱身卡!
他瞬間想到了張澈,但是張澈已經死了……
這次,其實是廖明澤吧?
是廖明澤,將死亡觸發貼在了他們的衣服上。
***
“啊啊啊啊!!”
沒過一會,外面傳來爭吵的聲音,接著就是驚悚的慘叫聲!
出事了!
俞友和夏辜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謝禾也爬起身來。還沒打開門,他就看見了如注的血順著門縫的底部流了進來!血腥味漫進了屋里,地面的血色紅得刺眼。
“住手!”這次是廖明澤的聲音,從門外悶悶地傳了進來。
俞友還在焦急地解著反鎖的門鎖,謝禾卻先一步支起長腿,利落地將門踹開!
“嘭!”地一聲,門開了。
剩下的五個玩家全站在走廊里。
其中一個玩家手臂被劃傷,還有一個玩家腹部被匕首捅出個血糊糊的洞。
在他們面前的、一個面目猙獰、揮著匕首的玩家正被廖明澤死死地按住,蛇骨鞭在他身上越捆越緊。
廖明澤:“老實點!!”
看樣子,是一個玩家捅了另一個玩家,順便還傷了個拉架的。
被捅刀的玩家緊緊按著傷口,血水浸濕他的衣服,從他的指縫間止不住地滲出去。
他囁嚅道:“救、救救我……我不想死……”
邊說著,整個人都順著墻壁滑了下來,俞友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那人嘴里還在不斷低語著,聲音越來越弱:“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