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秒,莊言高喊道:“我認輸!我認輸!”
江宴秋:“……”
不是,兄弟,我劍還沒拔出呢。
但莊言仿佛視他為什麼洪水猛獸一般,迫不及待、連滾帶爬地下了比市場,還嘟囔著什麼:“我娘以前說過,越漂亮的道友越會騙人”“其實世上本沒有對昆侖劍修的恐懼,挨揍的人多了,也就有了……”
江宴秋:“……”
于是第一場,他就這麼稀里糊涂地贏了。
堪稱劍道大會最速傳說。
那上午場就沒他的事了,等待下一輪抽簽的空隙,江宴秋無所事事地去往別的臺子觀戰。
有一說一,第一輪的觀賞性確實不高。
因為慕名而來劍道大會見識見識開開眼界,或是像莊言那樣單純只是想來蹭頓盒飯的散修不在少數,第一輪要麼結束得很快,要麼菜雞互啄,兩個人溫溫吞吞打個半天。
沒一會兒,江宴秋便看困了,直接回別院一個午覺睡到下午場。
這一輪他的對手,是個身材十分魁梧的彪形大漢。
對方肌肉虬結,隨意地袒露著上衣,露出傷疤累累的古銅色肌膚。
然而他的眼神,卻令人十分不適。
仿佛陰險狡猾、見識過太多血腥的鬣狗一般。
一見到江宴秋,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哪里來的小娘們,長得弱柳扶風,跑來劍道大會湊熱鬧。”
江宴秋:“……”
拳頭硬了。
這種修士簡直無可救藥的典中典,修真界因為實力為尊,女修的地位相比凡人女性要高上不少,但依然偶爾會有這種垃圾,認為女修不應該拋頭露面,不應該打打殺殺,不應該太過暴力,早點找道侶把自己嫁出去才是正經。
江宴秋緩緩抽出鳳鳴。
多說無益。
他們這個組合,竟然還吸引了不少圍觀人群。
有人嘖嘖稱奇:“竟然是惡三刀李格,這少年手氣是真不好啊。”
“這人出自何派?這下可有苦頭吃了,撞上李格,若僅是止步于此也就算了,這李格最是臟心爛肺,少不得要被他折辱凌虐一番,恐怕性命都要折損在此啊。”
“這少年看著細皮嫩肉的,倒是可惜了,趕緊投降才是正道啊。”
不少人看著肌肉虬結的李格,心里犯怵的同時,對看著弱不禁風的江宴秋生出了一絲同情之心。
這惡三刀李格,可謂是人如其名,惡名在外。
修士行走在外,尤其是散修,為了爭奪資源,殺人奪寶之事并不罕見。但這種事做多了到底于道心有礙,一個不小心墮落成魔修、心魔纏身就不妙了,因此大部分修士還是點到即止,有所約束。
而李格這人則不同,他天生享受殺戮和鮮血,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暴力狂。據說他還是普通凡人時,就已經殘忍地戕害了母親。
可憐有的修為不如他的修士,分明只是些口角之爭,卻也被這李格犯了瘋病,殘忍殺害,將身上的儲物法寶洗劫一空,尸體還要被屈辱地刻上三道標志性的刀痕。
這人分明不愛用劍,卻也來參加劍道大會,為的就是肆無忌憚地虐殺那些看不順眼的大派弟子和劍修。
上一場比賽,明明勝負已出,對手口吐血沫想要投降,卻被惡三刀殘忍地一拳揍斷了氣管聲帶發不出聲——就這樣被活活打死了。
給不少圍觀修士都造成了深厚的心理陰影。
他們的竊竊私語和臉上惋惜的神情,江宴秋在比試臺上一覽無余。
他冷笑一聲,眼神不帶半分溫度。
李格被這笑容激怒了,輕蔑的神情漸漸陰沉下來,顯得頗為可怖。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對方的垂死掙扎罷了。
這些大派弟子,不過是徒有虛名,實則內里就如繡花枕頭一般,不堪一擊。
像江宴秋這樣的,他趁對方野外落單之時,不知偷襲過多少。
現在回想起那些人臨死前不甘的掙扎和絕望的眼神,他的心中都泛起一陣快意,仿佛連靈魂都為之戰栗不已。
他陰冷的目光從江宴秋的臉掃到他的腰身。
——他最喜歡折辱的,就是這種臉皮白凈,慣會討那些小娘皮歡心的小白臉。
當看到江宴秋那冰冷的,如同看垃圾一般的眼神,他被激怒的同時,只覺得四肢百骸都泛起興奮的熱意,握劍的手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當然,這把劍也只是為了參加劍道大會,臨時從某個剛死不久的倒霉蛋身上搜刮來的佩劍。
要是能將對方狠狠地揍按在地上,將他的四肢都無情地折斷,讓那張冰冷蔑視的臉扭曲地露出哭泣求饒的神情……
他的心臟一陣狂跳,幾乎興奮得一秒都等不下去。狼一樣殘忍的雙眼泛著血腥氣,不自覺地舔了舔后牙槽:“還廢話什麼,趕緊開始吧!”
上首的昆侖修士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神情沒有絲毫波瀾。
“雙方都準備好了嗎——那便開始。”
李格瞬間襲上前去,快得幾乎難以捕捉到動作的殘影!
跟他魁梧的身形形成鮮明對比,這人的速度竟然出奇的快!
而江宴秋卻直直地楞在原地,仿佛壓根沒反應過來,又像是直接被嚇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