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慈:“無妨,你想去便去看看。”
江宴秋:“!”他驚喜地把一整個大白饅頭扔進池里:“真的嗎小師叔!可是,可是門規不是不讓嗎,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
郁慈:“不用擔心,我陪你去,他們不敢說什麼。”
嗚嗚!小師叔你真好小師叔!我以后跟你天下第一好!
郁慈:“現在還煩心嗎?”
江宴秋搖頭:“不煩了不煩了。”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郁慈,像成功偷到了雞的小狐貍:“小師叔,你真好。”
郁慈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笑一下,不過那抹弧度很快抹平了,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很柔軟。
沒料到郁慈人竟然這麼縱容、這麼好說話,江宴秋趁機一股腦說出了自己的另一番憂慮:“小師叔,如果我們查出來,喬夫人的孩子真的不是五殿下的……你會插手嗎?”
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沉湖?
這件事,他來時路上就想了一路了。
如果所謂的“偷腥”確有此事,五皇子為了皇室的臉面,堅持要將妾氏處死——那他能做到束手旁觀嗎?
皇室與昆侖聯系甚密,如果他一意孤行,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而是背后整個昆侖,向皇室的、天子的權威發出挑釁。
不說別的,就說一同執行任務的小師叔,如果代表昆侖不愿與大宛皇室交惡,也能輕而易舉地一只手摁住他。
郁慈偏頭看著他:“你方才郁郁寡歡,就是在糾結這件事?”
江宴秋吶吶:“……對啊。”
郁慈收回目光,點點斑斕的碎月星光在他眼中跳躍。
“有我在,無人敢為難你。”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第67章
黃鸝啾啾,陽光明媚。
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江宴秋難得起了個大早,一邊打哈欠一邊伸懶腰,推開楠木格門來到院中。
不得不說,五皇子府上的雕花木床和棉花床墊,有兩下子的(:3_ヽ)_這個點還早,也不知道府里人起了沒。畢竟是在人家皇子府上作客,江宴秋也不好意思直接摸去人家的小廚房。
——干脆招呼小師叔,問問他要不要去街上逛逛好了!
說起來,他就昨天剛來闕城的時候,就很饞陳婆婆家的鴨血粉絲了。
都怪徐尚書寸步不離,絮絮叨叨地說了一路的話。
害得他為了維持昆侖清凈出塵的形象,都沒好意思逛小吃街(……)
不過這麼早,小師叔不會也沒起吧。
江宴秋懶腰剛伸到一般,就看見院子里……
小師叔正在練劍。
他微微一愣。
郁慈今日還是一襲白衣,只是換上了件方便行走的常服,不過長著那樣一張臉,便是套件白麻袋都是極好看的。
因為清晨練劍,他沒穿外袍,只一身颯爽干練的里衣,少年人的身體勻稱卻不單薄,即使隔著那層里衣,也隱隱勾勒出結實的后背和胸膛。
汗水從他的鬢角滑落,一路沿著英挺的眉毛和冷淡的側臉,最后沒入衣領中不見。
用后世的詞語來講,大約是充滿了男性荷爾蒙,帥得讓人犯暈的那種。
江宴秋:“……”
雞肚!
明明小師叔實際年齡比他還小了一歲,為什麼人家身材這麼有料,他卻只有一層薄薄的肌肉,勉強脫離白斬雞的行列!教練,這不公平!
……嗯,大約是小師叔這個點就已經開始練劍了,而他難得早起一次,還在琢磨去哪里吃早點的緣故……
想到這里,江宴秋更羞愧了。
他不應該用美食侮辱小師叔的意志和努力,不應該對早已辟谷的小師叔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
這份罪孽,讓他一個人承受就好!
正當他貓著腰,沿著墻角躡手躡腳準備出府時,郁慈突然干脆利落地收了劍,淡聲道:“你在做什麼?”
江宴秋:“……”
“哈哈,小師叔,你也起這麼早呀,剛剛差點沒注意,哈哈。我正準備出去晨跑呢,順便在大街上把早飯解決了,就不麻煩五皇子府上的人了,哈哈。”
咣——是利劍收回劍鞘的聲音。
“可以,我跟你一起。”
江宴秋:“那我就先走,不打擾小師叔練劍了……啊?”
“還愣著做什麼。”郁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收拾收拾,準備動身吧。”
.“石榴!新鮮的石榴!南邊來的奇珍異果!二十文一個嘗嘗鮮!”
“賣菱角啦!剛撈上來的菱角!”
走在闕城熟悉的街道上,江宴秋還是覺得很恍惚。
……啊?什麼情況?
他真把小師叔拐出來了?拐出來在這種凡間的街邊鋪子吃早點?
昆侖那些長老們看到這麼一顆清凈無塵的好苗子被他拱壞了會哭的吧喂!
江宴秋兀自心虛,一愣神間,卻是被人狠狠別過肩膀一撞。
他腳底一歪,瞳孔微微放大。
差點原地摔個跟頭。
江宴秋:“!”
——萬幸萬幸。
他的臉距離貼上臟兮兮的地面,只有玄玄的幾寸。
是郁慈反應及時,一把攬住了他的腰。
只用一只手,便將人穩穩地打橫撈了起來。
呼……
江宴秋還沒來得及道謝,便聽到對面那人惡聲惡氣道:“看什麼看,走路沒長眼睛啊?你知道我身后的轎子上坐的是什麼人嗎?沖撞了貴人,你惹得起嗎?”
江宴秋:“?”
說話那人腰圓膀粗,袒著胸脯,胡茬亂糟糟的,粗眉兇神惡煞地挑起,一幅很不好惹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