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宴秋:“……”
你可憋說了。你自己去看看你老婆那副茶飯不思,黯然神傷的樣子,那能叫“與從前別無二致”嗎??
不過五皇子顯然是個半點不動女人心的直男,從他這里下手應該問不出什麼了。
天色還早,江宴秋決定再去拜訪喬夫人一般,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的發現。
“小師叔。”他扯了扯郁慈的衣袖,眨了眨眼睛。
意思是找借口先停止跟五皇子的寒暄,在別院四處看看。
誰知,小師叔竟然有些緊張地問道:“可是有哪里不適?”一邊反握著他的手腕,一邊撫上江宴秋因為驚嚇微顫的長睫細細檢查。
江宴秋:“……”
五皇子:“……”
五皇子:“這,二位仙師路途遙遠,舟車勞頓,是在下疏忽了。別院和宮中都已備好客房,二位仙師不如,先行回房休息?”
江宴秋:“……”
謝謝你啊五殿下。
他剛想道謝對方考慮周到,就看見五皇子目光神游,眼神躲閃,左看看又看看,似乎對案桌上的一只硯臺突然產生了莫大的興趣,總之就是不看他們。
……喂你這幅表情干什麼!明明就什麼也沒有啊!搞得好像欲蓋彌彰似的!
郁慈見他原來不是眼睛不適,也站直身,淡淡道:“就在這里吧,不用奔波去宮中。”
他們本來就是來解決任務的,自然是離任務對象越近越方便搜集信息越好。但五皇子大概是擔心怠慢了昆侖來的貴客,覺得讓他們進宮去更能體現皇家的體面和誠意。
江宴秋倒是聯想起另一件事。
……他在秘境的幻陣中,是去過位于闕城的皇宮的。
有一說一,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san值狂掉,還差點被冒牌天子一劍捅個對穿,十分有心理陰影。
因此他對小師叔的提議十分贊成:“不用麻煩了五殿下,倒是有空的話,我們再去探望一下喬夫人,她方才身體不太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五皇子聞言十分緊張:“阿斐她怎麼了——”似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五皇子掩著唇,十分穩重的咳了一聲,重新恢復了威嚴持重的模樣:“那就讓她歇下吧,她被我下了禁足,事情水落石出前不能出府,什麼時候去探視都行。”
話雖如此,他卻滿臉寫著“即刻動身”“事不宜遲”“現在就去”……
江宴秋:“……”
五殿下,你說你這又是何苦。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起身時,一道吊兒郎當、言語含笑的聲音傳來:“五哥,這是藏了什麼人在府里,神神秘秘的,你那侍衛支支吾吾,神色緊張,竟連弟弟我都敢攔,莫不是新納的佳人,怕皇嫂吃味?”
江宴秋:“……”
郁慈臉色冰冷如常,只是眼神中殺意漸漸涌現,角落的瓷瓶都被隱隱的劍意震得晃動不安,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江宴秋生怕小師叔一個不高興把來人砍了,連忙按住他腰間的佩劍。
師叔冷靜!
來人就這樣大大咧咧地進入書房,他眉眼有些陰柔之相,笑容一分真心九分虛假,外貌倒是看著還算風流俊秀,五官眉眼與五皇子有幾分相似,更重要的,是那錦衣華服掩蓋不住的貴氣。
——既然含五皇子為“五哥”,大概也是大宛的某位皇子了。
也不知是本性就如此放浪形骸、或是與五皇子關系親密還是其他,他竟然絲毫不顧及門外持刀的護衛,就這麼大咧咧地進來了。
五皇子眉目有些陰沉:“……十七弟,怎麼是你?”
看來是排除關系親密、兄友弟恭這個選項了。
十七皇子施施然道:“怎麼,做弟弟的思念五哥了,還不能來五哥府上看看不成。我倆雖不是一母同胞,但我母妃連貴妃,憐五哥你的生母齊才人早逝,將你抱來自己膝下養大,我與五哥自幼一同長大,感情自然比其他兄弟親厚……五哥你,不會是生弟弟的氣了吧?”
好家伙,直接宮斗是吧。
五皇子面上有慍怒一閃而過,但很快,便恢復了先前沉穩自然的神情:“十七弟這說的什麼話,你我同為母妃所出,怎會生分呢。只是十七弟不打聲招呼就來,為兄怕府里那些沒長眼睛的下人怠慢了你。”他看向方才門口攔住十七皇子的侍衛,不容置喙道:“不長眼睛的東西,十七弟也是你能攔的,自己下去領罰。”
侍衛沒有絲毫怨言,跪地道:“是!”
江宴秋:“……”
啊這,要不你們兄弟倆敘敘舊,我們回避一下?
十七皇子嘴角的笑意擴大了些,正要與兄長說些什麼,余光便瞥見了剛剛正準備從另一側的后門出去、欲去探望喬氏的江宴秋他們。
十七皇子:“……”
一瞬間,他臉上神情變幻莫測,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五哥,這兩位是?”
江宴秋:“不值一提的云游道士。”
五皇子:“昆侖仙山的貴客,有大道行的仙師。”
他倆異口同聲道。
十七皇子:“……”
江宴秋心中嘆了口氣。
好家伙,五殿下,說好的低調呢。
被你這一個弟弟知道了,跟被其他幾十個兄弟知道了有什麼區別(……)
然而他們穿著明晃晃的道袍,袖口繡著昆侖云紋,通身的靈光和劍意壓根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