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原主自幼長大的地方。
如今一算,他離家也有近載,也不知道玉仙樓的姐姐們怎麼樣了。
令牌中描述的,跟其他那些城池被破、修士被俘的事件比起來,其實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到原本不配被列為玄階任務。
——大宛皇室的五皇子,養在皇宮之外、闕城別院的一位側氏,意外懷孕了。
……懷的似乎不是五皇子的種。
本來側妃懷孕,縱然生母身份低微,將來不一定做得成世子,總歸也是值得高興的事。然而壞就壞在,請來的宮中御醫一把脈——臉色越沉,壞了事了。
號出胎兒的月齡大小,似乎對不上啊!
這前前后后一個月,五皇子都未臨幸過這位側室。
頭頂隱隱發綠,五皇子的臉色當即也不好了。
然而這事怪就怪在,別院上上下下所有下人,甚至包括五皇子的心腹太監在內,沒有一個聲稱這位側室與外男有染的。
若是下人,便是被側室買通了去,也并非沒有可能。而看著五皇子長大的老太監、以及為了保護側室安全安插在別院的心腹暗衛,這些人總不可能說謊吧?壓根不可能有人買通得了他們啊!
就連五皇子自己,也是頗為納悶。
這位側室是位小家碧玉的良家女子,家教甚嚴,跟了他之前從未見過外男,性格更是仿佛一朵含羞帶怯的婷婷荷葉,偶爾面對五皇子時都會臉紅,實在不像有那個膽子背著他偷人。
但太醫院那邊的診斷證據確鑿,老太醫愿意用自己的項上人頭擔保。
所以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里,江宴秋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啊這。
就這就這,也值得上報昆侖嗎?
這種家務事,衙門都不一定理你好吧!
然而這位遞貼者,自然不是普通人;那女子懷的,也不是普通珠胎。牽扯到皇室血脈,這件事的嚴重性便大不相同了。
不過說實話,這種難度的任務,別說是江宴秋,便是煉氣期的弟子,看了都有些離譜。
江淮夠著脖子偷偷看了兩眼,也是一副“我不理解但大受震撼”的表情,小聲問:“堂哥,要是任務不想接,直接放回去便行了。”
然而,江宴秋卻是仔細把令牌從頭至尾又讀了一遍。
然后才抬起頭,對錢執事道:“這個任務我要是領了,直接在這里登記就行了嗎?”
最終令他改變主意的,還是五皇子在任務信中的最后一句話。
——出于皇室和他自己的聲譽考慮,暫未將此事聲張,但若是在胎兒降生前都找不出這樁蹊蹺事件的緣由……
那側室和腹中尚未出聲的嬰兒,可以打包沉湖了。
以五皇子高傲的性格,絕不容許自己被戴綠帽子的產物降生于世,這對他而言是奇恥大辱。你說他有情吧,寵愛的側室說殺就能殺,但你說他無情吧,他又情愿花上一張玄階任務令的代價,請仙山出面協助找出事情的真相。
既然這麼有緣分,一下子被他撞見了,江宴秋覺得自己還是有些不能坐視不理。
不提其中真有誤會存在的可能性,即便是真偷情了,也不至于把人家姑娘投湖啊。我看你五皇子養在宮外的小老婆也不少啊!
再說,這任務難度系數也不高,順手解決了完成本月kpi也好。
于是,江宴秋走到門口,將紅色任務令牌遞給錢真人:“麻煩了。”
錢真人似乎對他這種一出關就積極做任務的行為大為贊賞,欣慰地點了點頭,正想將任務令更改為“已領取”狀態——“咦?”錢真人疑惑道。
“怎麼了真人?”
“這個任務……”錢真人仔細分辨了片刻,說道:“強制規定必須兩人及以上一同領取完成。”
江宴秋:“……啊?”
他瞬間無語住了,這五皇子,大腦回路到底怎麼長的啊?
就為了給小老婆捉奸,發布一項玄階任務?還強調必須兩人一同?
這是什麼級別的被害妄想癥啊。
“任務令牌上有時會附加一切要求,譬如參與人數、修為、時限等等。”錢真人耐心地解釋道:“便是我也做不了這個主,這是令牌上自帶的硬性要求。不如,你問問朋友同門,有沒有人愿意與你一同的,實在不行,在玄武堂大殿中等等看,說不定也能組隊成功。”
江宴秋下意識看向江淮。
卻見江淮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臉驚恐拒絕:“堂哥,我才剛消完任務,還想給自己放半個月假呢!而且跟皇室打交道,我不行的!”
“好吧。”江宴秋遺憾作罷。
卻是碰巧,他在任務殿中整整傻站了一個多時辰,也沒碰上落單隊友能跟自己組隊的。要麼是已經跟同伴約好了多人任務,要麼只想自己單干,不愿同陌生人組隊。
夕陽西下,江宴秋今日只得先無奈放棄。
“別灰心,”錢真人安慰道:“問問你朋友同伴,說不定有人正好有空呢。”
江宴秋只得先告辭,一邊回竹香苑,一邊思索能把誰拉上賊船(……)
楚晚晴跟江成濤似乎明日有事要下山;謝輕言也受邀,過幾日要去參加一個小型的論劍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