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晚晴先是愣了愣,然后微微睜大了眼睛。
“宴秋!”
兩年過去,她身量也高挑玲瓏了不少,原先的烏發留長了,梳了個更為淑女的發型,看著真像個大姑娘了。
楚晚晴又激動又高興,上手用力拍了兩下他的背:“小沒良心的!你可終于出關了!”
方才還在心道男女授受不親的江成濤:“……”
江宴秋本來沒被灰嗆咳,差點因為她這大力一掌咳出聲:“……我又不是偷偷閉關,提前沒跟你們招呼一聲。”
謝輕言走在最后,他一向溫和有禮,君子端方,微笑道:“說好的閉關一年,拖了這麼久才出來,大家當然很記掛你了。”
江宴秋從楚晚晴的魔爪下掙脫,咳了兩聲:“抱歉抱歉,我也沒想到這關能閉這麼長時間,不過嘛,”他有些狡諧地得意一笑:“凝元境圓滿,應該差一步就能沖擊玄光了。”
楚晚晴:“……好小子,看來真的努力了。”
作為這家伙的堂姐,有時候真的感覺有種面對天才堂弟的挫敗感。不過老父親的育兒宗旨一向是寶貝女兒高興就行,來昆侖就是來見識見識的,因此楚晚晴在這樣佛系輕松的家庭教育下一直看得很開,頂多嚎上兩句,然后繼續喜滋滋看同人話本。
反倒是江成濤有些驚訝:“進益竟然如此之大?我也卡在凝元境后期好久了,”他托著下頜若有所思:“看來是得找個機會閉個關,謝輕言跟你都在凝元境大圓滿,我也得發奮趕上,不能久居人后。”
江宴秋:“……”
他看著笑得一派君子,云淡風輕的謝輕言,大為震撼:“怎麼做到的輕言!”
江成濤解釋道:“你閉關之后,謝輕言下山完成了不少宗門任務,斬殺了頗多妖邪魔修,在我們這屆年輕弟子中頗有威名,還有不少長老真人想收他為弟子呢——不過他自己拒絕了。”
好家伙,要不怎麼是原著中能止小兒夜啼的天才反派呢。江宴秋鼓掌:“厲害了輕言。不過送上門來的便宜師尊,你怎麼還把人家拒了?每個月多領份月錢不是挺好。”
謝輕言微微一笑:“你不是也尚未拜師嗎,哪日你拜入某位真人門下,我再跟著毛遂自薦,請他收我為徒也不遲。在藏書閣自學的那些,目前倒也夠用了。”
他語氣一片謙遜溫文,卻十足的自信輕狂。
好家伙,這就是學霸的底氣嗎.JPG不
過確實,謝輕言過幾年都能突破玄光境,都有自立山頭的資格了,拜不拜師對他意義確實不大。更何況放眼昆侖,除了最頂層的那些,有幾個真人能拍著胸脯說自己有資格教謝輕言這種天才?
更不用說他這些年斬妖除魔,風評頗佳,不少當年認為此子“狡詐狠毒、不堪大用”的真人,悔得腸子都青了,自然沒那個老臉跳出來說要收謝輕言為徒。
不過,“斬妖除魔?”江宴秋有些驚訝地問道。
原著中,謝輕言被逐出山門后,很快就跟那群魔修和魔物打成一片。不說改邪歸正,他現在竟有這個閑情逸致,為仙門除魔衛道了?
提到這個話題,不知為何,眾人的臉色都略沉下來,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最后,還是楚晚晴先開口,她面容帶上了些嚴肅:“宴秋,你閉關有所不知,這幾年北域魔修似是約好了一般,相當猖狂。
不僅屢屢進犯當年畫定好的邊界線,燒殺搶掠凡人的城池,就連落單的仙門弟子也時有遭他們毒手。據說,就在上個月,還有個靠近北疆的小門派,被附近的魔宗血洗一空了。”
江宴秋心中一頓。
閉關兩年,剛剛看到沿路碰到的昆侖弟子神色還算輕松,沒想到,外面的局勢竟然比他預料得還要山雨欲來。
他不由想起當年在南瀾秘境,鏡湖真人那句飽含深意的慨嘆:“這天下,要不太平了啊。”
——他是“看”到了什麼嗎?天魔已被封印,卻對修真界的未來依然如此憂心忡忡?
莫名地,他又想起當年在后山禁地,自己還是靈體狀態時,偶然遇見的劍尊那個副人格。
若是天下當真太平無雙,郁含朝也不用讓自己的副人格寸步不離地鎮守在無盡峰了。
見他神色微沉,謝輕言反而眉頭微皺了一瞬,不過他很快展顏一笑,無事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才出關,就不要為了八竿子還沒一撇的天下大事如此憂心了。我這些年在山下行走,見過不少凡間景象,情況并沒那麼糟糕,魔修到底積弱多年,數量稀少,暫時還不成什麼氣候。”
江宴秋知道謝輕言是為讓自己寬心,于是也笑道:“好了,先不提那些,走走走,今天我請客,我們下山喝酒!”
.昆侖仙山,一向是仙門重地,巍峨的群山,山腳下行人罕見,一是畏懼,二來是怕沖撞了仙師老爺們。
跟魔修和某些招搖勒索的散修比起來,正兒八經的大門派對門內弟子的約束還是相當嚴格的。
昆侖多劍修,特點就是心大,不拘小節,也很少覺得凡人不對自己五體投地便是被對方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