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讓你那雙眼眸永遠只能倒映著我的身影,永遠只能為我而哭泣。
江宴秋:“……”
你爹炸了啊啊啊啊蕭無渡!
他忍無可忍,直接反手掏出鳳鳴刺向那人。
……自然是被依然晉升伏龍境的蕭無渡輕松化解。
蕭無渡游刃有余,反而將之當成了投懷送抱,輕而易舉便要將江宴秋攬一個滿懷。
——然后被側面襲來的一擊逼迫得松開手。
“我還站在這里呢,閣下這是準備把我當成死人了麼。”
師玄琴語氣陰森。
江宴秋連滾帶爬地被他拽到身后站好。
這種時候,就別顧及貌美小琴是不是什麼傳說中的大魔了!他崩潰心想,只要能把蕭無渡這瘋狗打跑,他親自去把白穆清找出來!替小琴大人的心上人何公子療傷!
已經恢復人模狗樣的蕭無渡劍指師玄琴,語氣陰鷙:“我現在沒空收拾你,把我的人還給我!什麼北疆、芙蓉鎮,你蘇醒后有什麼目的都隨便你,少來礙本座的眼!”
“蕭——蕭無渡是吧?”師玄琴把自己的白綾纏成圈,施施然道:“小兔崽子,有沒有人教導過你,尊老愛幼的道理,哦,對了,忘了咱們魔族不講那套。”
“那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你應該知道嗎。”可怖的魔氣順著柔軟的白綾流淌,瞬間將其染成黑色:“我千年前是被正道暗算,受了重傷,但收拾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兔崽子——”他狂傲地笑了:“十分之一的功力便足夠了!”
下一秒。
這兩人騰空而起,又戰至一處。
招招都是無比狠厲,恨不得至對方于死地的殺招!
江宴秋看得干著急,只恨自己靈力被掏空,畫不出第二個門字訣來。
突然!
一人不知從何處現身,抄起他就御劍飛了起來!
江宴秋:“……”
陡然升至幾十米的上空,師玄琴和蕭無渡的身影被飛速掠在身后,他被這變故驚呆了,一臉震驚地轉頭看向御劍的主人。
碧綠雙瞳,棕色高馬尾,熟悉的側臉……
詹臺樂?!
一開口,冷風就嘩啦啦地往他嘴里灌,江宴秋震驚地口齒不清道:“詹臺樂?怎麼是你??”
詹臺樂一邊專心操控飛劍,一邊轉頭,朝他一笑。
那雙淺綠色的眸子中倒映著漫天星光,燦若星辰:“當然是來英雄救美了,哥哥。”
江宴秋還是很震驚:“……你竟然會御劍?你已經有玄光境了嗎?”
詹臺樂操控飛劍的動作一頓,似乎被他奇怪的關注點搞得一愣,頗有些哭笑不得:“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哥哥?”
“……你都玄光了還叫我哥哥,故意的吧!老實說,你實際年齡肯定比我大吧!”
他不信你們魔宗真的這麼人才濟濟!
詹臺樂似乎有些無奈,嘆了口氣道:“我從小被少主撿回去就開始修煉了,哥哥你哪能跟我比,況且魔修功法雖然陰損,前期進境確實是快。”
只不過會基礎不牢,心魔易生,有損己身罷了。
本以為,這種場合重逢,氣氛會無比凝重。
詹臺樂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
比如江宴秋回橫眉冷對,半點不給他好臉色;比如江宴秋可能會掙扎著不愿被他這個“跟蕭無渡一伙兒的魔修”搭救……
卻是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一臉震撼地跟他討論御劍的問題。
不過,以江宴秋的記憶和反應力,很快察覺到了不對:“既然這樣,那你當年至少有凝元或玄光境的修為吧?那你受了傷讓我那兒鉆,蹭我的傷藥?我那時候壓根沒靈力,做出來的傷藥對你壓根沒用吧???”
詹臺樂:“……”
接二連三被抓包,他也只能小聲道:“還是有用的嘛,哥哥,只要你抱著我哄一哄,對著傷口吹一吹,我就一點也不痛了,真的。”
江宴秋:“……”
我信你個鬼啊!
“話說回來,你就這樣帶著我逃了,蕭無渡那邊沒事吧?他知道了不會怪罪你吧?”
詹臺樂沉默兩秒,朝他燦爛一笑:“不要緊,我可是尊上的義弟。他頂多生氣罰一罰我,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會真把我怎麼樣的。”
江宴秋十分狐疑:“那老狗逼,疑心那麼重,還陰晴不定的,他能有這麼好心?”
他甚至主動道:“要不你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走吧。你快跑別被他看見了,我就當今天沒見過你!”
詹臺樂聞言,反而把他抱得更緊了些:“不。”
江宴秋:“?”
詹臺樂:“我說,我不。”
“從前都是哥哥保護我——這次,也換我保護哥哥一回吧。”
江宴秋有些感動到了。
不過。
比起感動,他此刻另外的心情要更激動些。
“啊啊啊啊啊啊老狗逼怎麼追上來了啊!”
詹臺樂是攔腰抱著他的,江宴秋的側臉朝向后方,因此很輕易的便能看到那道玄色的身影,不用飛劍便急速追了上來。
甩開師玄琴那一下,估計蕭無渡傷得不清。
因為,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江宴秋可以很輕易地看到蕭無渡慘白的臉色和嘴角溢出的血液。
師玄琴白色的身影在身后窮追不舍,袍角被夜風帶出獵獵聲響:“真能跑啊兔崽子,你給本座站住!”
江宴秋驚恐大叫:“啊啊啊小心他過來了!”
然而已經遲了。
玄光境跟伏龍境只差一個境界,卻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