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9章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雞便開始打鳴了。
何老爺摟著新納的第十一房姨太太,一邊摩挲著她的纖纖玉手,一邊長吁短嘆:“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啊!”
得知仙師們并未將那惑人的魔魅一劍捅死的消息后,何老爺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相凝生尷尬解釋:“并非我們不愿出手降魔,只是經過核實,那魔魅并未害人,何公子也并未被他吸入精氣。要是貿然將其除去,我們就違反跟何公子的約定了。”
何老爺不以為然:“仙師們還是太過心善啊。”
要他說,這些仙長們到底還是年紀太輕,估計從小在仙山修行,還未見識過人世的慘惡,才如此婦人之仁。
便是直接把那魔物打殺了,又能如何?
不過好在,相凝生承諾了會在府上再待一段時間,將魔物監管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旦有作惡的苗頭,立即除魔。
這結果比不管不顧地一走了之好多了,何老爺連忙答應感謝,只盼魔魅最好快點按捺不住下手,才能讓仙師有動手的理由。
.江宴秋細心地關好門窗,又出于保險加了道封印,確保不會被人突然闖入。
然后,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了那支判官筆。
四下無人,他終于能研究研究這件靈器的用途了。
原著中,鬼書生能用這只筆畫地為牢,縮地成寸,甚至溝通陰陽,成就一代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江宴秋現在的修為自然遠不能跟全盛時期的鬼書生相比,但只要暫時壓制住薛秀春,讓他跟男主有機會開溜就行了。
他嘗試的,是一個“門”字訣。
這是專門用來縮地成寸的法訣,筆畫頗多,是上古文字中“門”的變體。這類古文字本身就有溝通天地的作用,若是在靈力充足、法訣完美、執筆之人天賦異稟的情況下,一旦畫成,甚至能立刻出現在千里之外。
然而,實際操作起來卻遠沒有這麼容易。
每畫一筆,靈力都被急速抽空,艱難到仿佛是在石碑上刻字,還極容易筆畫走偏,一旦走偏,整個圖案也就廢了。
“哈……哈……”
接連報廢了十幾次,江宴秋終于沒忍住脫力地大口喘氣,臉色也有些發白。
果然,比他想象的難多了。
畢竟這世界上不可能是個人拿到判官筆都能變成鬼書生。
……要是換在平時,用不了就用不叭。
躺平直接把扔回儲物袋吃灰算了。
然而形勢比人強,要是不快點想出辦法來,依薛秀春那個變態的程度……師兄恐怕貞潔不保啊!
江宴秋磕了兩枚益氣丹,又運轉靈力緩了緩,握著那支油鹽不進的判官筆,重新支棱起來,準備再試幾次。
造型古樸的“門”字逐漸在筆下成形,每一筆仿佛都受到大力的推阻,逼得他落筆的手不斷顫抖。
江宴秋咬著牙,左手扶住右手的手腕,硬是沒有中斷,而是接下去畫成那筆。
豐沛的靈力隨著不斷完善的字訣微微發著亮光,寫到最后,江宴秋只覺得那只右手已經不屬于自己了,硬是憑著肌肉記憶艱難落筆。
隨著筆尖一提——最后一劃,成了!
靈光驟然大放,江宴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乍現的白光吸了進去。
.江宴秋微微瞇起被白光刺激的雙眼,打量四周。
他似乎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嗚嗚嗚,他簡直要喜極而泣。
教練,這便是自由的感覺嗎!
房間里空無一人,他生怕自己擅闖了誰家姑娘的閨房,正躡手躡腳地準備鉆出去,就聽見木門“吱呀”一聲,猝不及防被推開。
他鬼鬼祟祟邁出的步伐僵硬在一個要落不落的弧度,跟推門那人進行了一個尷尬到恨不得原地用腳趾挖出室一廳的歷史會晤。
——怎麼能正好是薛秀春的房間啊混蛋!
“啊,”薛秀春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來。
甚至還順手把門嚴嚴實實地帶上:“這不是小師弟嘛。”
“小師弟好雅興,竟有往薛某房間鉆的一天,真是令人出乎預料啊。”
他嘻笑道:“我還以為小師弟恨我恨得牙癢癢,巴不得我原地去世呢。”
江宴秋:“……”
他露出一個虛偽又勉強的假笑:“哈哈,怎麼會呢薛道友,咱倆什麼交情,你怎麼能這麼想,哈哈哈哈。”
“是嗎,小師弟沒有偷偷盼著我原地暴斃就好。”薛秀春笑嘻嘻:“沒想到我在小師弟心中的形象竟然如此正面,那之后咱們更要好好相處了。”
“一定一定,哈哈。”
江宴秋表面笑嘻嘻,心里將陰陽怪氣的薛秀春的小人一頓暴揍。
還好他第一時間便將判官筆妥善藏好了,不然撞上這種開門殺,真就離了大譜。
他正頭腦風暴,瘋狂想理由怎麼借口開溜,就聽薛秀春說:“既然小師弟這麼閑,閑到能偷偷摸進我房間來,不如坐下陪我喝杯茶吧。”
江宴秋:“……”
開溜失敗了,救救。
上好的茶葉沏好,江宴秋抿了一口,沒嘗出茶香,只有滿滿的苦澀,一如他的內心。
薛秀春倒是看著心情十分好:“今年新到的西域浮屠,一斤的價格能換上一件上好的靈器,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