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吧!這些人真的可恨!明明有手有腳,為什麼要偷別人的東西,這樣做不無恥嗎!”上玄弟子見受害者加一,更義憤填膺了。
“咳咳。”不少被他捎帶著罵進去的攤主尷尬地咳了兩聲,默默把擋臉的黑布捂得更嚴實了。
趕在他繼續絮絮叨叨前,江宴秋嘆口氣:“這地方人多眼雜,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我叫相凝生,如假包換的上玄宗弟子,本來是分派給我師姐的任務,下山處理一件有關魔物的案子,我……我也想下山歷練歷練,就主動提出把任務交給我好了。結果沒想到,任務到現在還沒頭緒,東西還被人偷了,那人不知用了什麼符箓跑得飛快,我差點跑斷氣,追了一路也沒追上。”相凝生沮喪道。
不過他的喪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們:“我喊了一路,嗓子都快喊破了,沒一個人理我。嗚嗚,世上還是有好心人啊,你們是我遇到的頭一個愿意幫我的人。”
有生以來頭一遭被人評價為“熱心腸的好心人”,不僅是江宴秋,就連薛秀春的神情都變得古怪了。
恐怕是難得見識到如此品種的傻白甜。
江宴秋有些無語地摘下帽兜:“相道友,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們先前在秘境中見過的。”
相凝生:“……!”
他失聲道:“江道友?是你?你不是昆侖宗的弟子嗎!怎麼會在蒼華洲呢?啊,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呢!秘境里你救了我們好多人!要不是你,我現在可能已經葬送秘境了,要是死了也好,起碼也不會把本命靈器弄丟了,嗚嗚嗚……”
宋悠寧和薛秀春卻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宋師兄當即眉頭皺起,對江宴秋問道:“不光是那古怪的洪水?你們在秘境中還遇到什麼了?”
啊,宋悠寧剛進秘境就被薛秀春挾持了,兩人從進秘境打到出秘境撕得不可開交,自然沒空去捉燭陰猻,因此也幸運地逃過了兇殘可怖的黑霧。
相凝生拍拍胸脯,回憶起當時慘烈的場景,還有些后怕:“嘿呀,你們不知道,血光沖天的,嚇死個人!仙盟的老頭子真是腦袋裝了糞,讓我們去捉那勞什子燭陰猻,結果引來了賊可怕的怪物,嘎嘎一通亂吃人!幸好有江宴秋幫我們畫防御陣,擋了那怪物好幾個時辰,才熬到白天。”
江宴秋:“……倒也不全是我一個人功勞,劍陣需要一百多號人齊心協力,是所有一齊人努力才撐到了最后。”
相凝生微微睜大眼睛,有種清澈見底的愚蠢,認真道:“可是江道友,你自保的手段這麼多,明明可以自己偏安一隅呀。你原先就有個小型防御陣,還有布滿防御法器符箓的幄帳,如果放著我們不管不問,也不一定會有生命危險。”
“原來如此,”宋悠寧眼神柔軟了些,看著江宴秋滿含贊許:“師弟你做得不錯。”
薛秀春也是頭一次聽說,不由得用一種令人發毛的視線上下打量了江宴秋好幾圈,才笑嘻嘻道:“沒想到小師弟還有這般本領,倒是我小瞧你了。”
見話題越扯越遠,江宴秋只得道:“什麼任務這麼難纏?還有,你追人這麼會追進黑市來?”
從短暫的追憶中清醒,相凝生又萎了:“哎,跟著那小賊七拐八繞,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糊里糊涂看見他撞進一面墻,就熱血一上頭也跟著撞進來了。
好像還有黑衣人念叨什麼‘熟人介紹’之類的。”
好家伙,這是被守衛直接判定為毛賊介紹的客戶了。
他眼巴巴地看著江宴秋:“其實我這次下山,是為了除魔魅的任務。”
“魔魅?”江宴秋覺得有些耳熟,依稀記得在哪里聽過。
“啊,莫不是——芙蓉鎮那位何老爺?”
“啊對對對,”相凝生瞪大雙眼,江宴秋的形象一時之間在他心目中無比高大:“江道友,你真厲害啊!連這都知道!”
江宴秋:“我也是偶然聽人提起,這事在芙蓉鎮鬧得滿城風雨,聽說何老爺專門差人去上玄請仙師求援。”
哪想到主要負責這事的竟然就是你。
仙山并非不然紅塵凡事,甚至相反,跟人間天子、皇宮貴族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畢竟修真者都是為了求仙問道當地一屆富商,能請動大宗的“仙師”下山,當然便是依靠鈔能力了。
宋悠寧皺眉:“魔魅?”
薛秀春嘻嘻一笑:“魔魅我熟啊,要是有什麼不知道的,想知道的,大可以問我,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確實,魔魅原本是精怪一樣的低等魔物,占據人類尸體形成,主要靠吸食人類精氣為生。
呃,某種程度上,的確跟極樂宗弟子有些類似之處。
相凝生眼睛瞪得更大了,只差再次變成流淚荷包蛋:“嗚嗚嗚,明明只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你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并沒有承諾要幫他的三人:“……”
算了,宋悠寧嫉惡如仇,有魔物作惡,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男主去哪里,薛秀春肯定寸步不離地跟著;而江宴秋自己……他有逃跑的機會嗎[手動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