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你,等半天都不見人影,我都差點要出去尋你了。”
他的手指拈著江宴秋的一縷有些凌亂的鬢發,細心地捋順,姿勢語氣說不出的親昵,然后才轉向那邊的兩個大活人:“宴秋的表弟?之前倒是沒怎麼聽他提過。不過大家既然同在秘境中,也是緣分,表弟要是愿意跟我們呆一塊兒,當然也歡迎。”
他神情自然地對詹臺樂口稱“表弟”,仿佛沒有半分不妥。
反而是詹臺樂十分新奇,笑嘻嘻道:“沒想到哥哥去了仙山,竟然還交到了這種朋友,想當年……”
江宴秋一把捂住他的嘴:“哈哈,表弟,怎麼又在追憶童年了。時間門緊,咱們長話短說。”
他把進了秘境之后遭遇幻陣的事簡明扼要地敘述了一遍。
楚晚晴一臉嫌惡,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不由自主地打了兩個哆嗦:“天哪,太惡心了!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蟲子沒有之一!我要是看見了指不定要當場崩潰!”
謝輕言本來以為他們只是路上跟妖獸搏斗了一番,沒想到竟如此兇險詭譎,皺眉道:“……蠱師。”
江宴秋有些驚訝。
沒想到謝輕言竟然也知道蠱師的存在。
謝輕言道:“出于個人興趣,算是以前有過了解吧。不過蠱師在大陸已經絕跡幾百年了,南瀾秘境更是五年才開放一次,只有凝元以下的修士才能進入,此處怎麼會有疑似蠱師的手筆?”
江宴秋汗顏。
不愧是原著中的大反派啊,正常人誰會出于興趣去了解這種東西啊喂!
江成濤面色有些凝重:“看來秘境之行沒我們想象得那麼簡單,大家還是盡量不要落單。
”
“說起來,你們獵到燭陰猻了嗎?”江宴秋指了指王湘君:“我們三個人進來這麼久的功夫,就碰見這麼一只。”
謝輕言打開自己的儲物袋給他看:“都在這兒了。”
儲物袋里疊了十幾只昏死過去的燭陰猻。
江宴秋:“……”
教練!這不公平!
他們幾個一路艱難險阻,連燭陰猻的影子都沒看見!為什麼謝輕言他們能掉落這麼多!
謝輕言輕笑:“運氣好而已,我進入秘境后正好撞上,干脆一網打盡了,你要的話這些都給你。”
江宴秋十分感動并拒絕了他。
詹臺樂有些不高興地湊過來:“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哥哥,你要是喜歡這丑東西,待會兒我就去殺來給你。”
別吧,這個心狠手辣的小殺胚,江宴秋真的會擔心他把人家燭陰猻的老巢端了。
不過好兄弟們這麼大方,江宴秋也不藏私,把自己沿路找到的靈植打開給他們看:“說實話,我對仙盟的任務其實沒什麼興趣,倒是秘境里的仙草靈果真的挺罕見。我準備茍完這幾天,把戰利品都帶出去賣了大家分分。”
哎嘿,這不比仙盟的獎勵香香。
楚晚晴湊過來看了看:“呀,三百年份的赤霞草!這是什麼好東西!上次我跟我娘要她都沒舍得給我!”
赤霞草是一種美容養顏的仙草,深得仙子歡心,只是市價過于昂貴,本質功能又不實用,楚晚晴自己想買也得攢上幾個月的零花錢。
江宴秋又拿出一株葉片碧綠的靈草給謝輕言看:“這種品相和年份的益仙草,便是百草峰馮真人的私庫里也沒有。輕言你小時候虧空過身體,正好回去補一補——別藏了我都看見了,之前一人對付那麼多只燭陰猻,左臂那邊受了傷吧。
”
謝輕言怔了怔,輕聲道謝,微微垂眸。
他一進來便被燭陰猻包圍,雖然對付過來,左臂卻是意外被那東西咬傷。怕被江宴秋看見,簡單包扎了一下沒讓血跡透出來。
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詹臺樂吃味地蹭江宴秋空著的那只胳膊:“哥哥,我也受傷了,你都不關心關心我。”
江宴秋:“……”
十六七歲的少年比他個頭高比他重,靠過來壓得他差點一個趔趄。
我看你好得很!
于是幾人愉快地達成一致。
幫仙盟老爺爺拼死拼活抓燭陰猻(X)
靠秘境產出發家致富(√)
計劃通∠(?」∠)_他們這邊和樂融融,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大聲嘲諷道:“我還當昆侖弟子有多英勇不凡、卓爾不群呢,也不過就是些貪生怕死、沉迷于蠅頭小利的普通人罷了。”
說話之人一身劍修打扮,袖口紋著“蒼衡劍派”的宗徽,神情十分傲慢。
江宴秋:?你沒事吧?普通人怎麼你了呢?
男子身后跟著一群與他衣服式樣差不多的男女劍修,口中卻毫不掩飾對江宴秋他們的陰陽怪氣:“仙盟給了我們這個機會,本意就讓我們銳意進取,獵殺最多的怪物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沒想到貴派作為第一大宗,竟然也有這樣躲躲藏藏、毫無進取之心,眼里只有那麼點粗鄙金銀,目光短淺的家伙,真是叫人失望啊。”
他身后的劍修們同樣大聲附和:“孫師兄說得對啊。”
“竟然被幾株破靈草迷得走不動道,昆侖也不過如此嘛。”
江宴秋:“……嘰嘰歪歪說半天,你們誰啊?”
敢情挑釁了半天,對方卻連自己的名號也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