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晴矜持地挽了挽跟江佑安撕把得略有一些凌亂的頭飾,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宴秋你醒啦!”
相比之下江佑安就狼狽多了,白凈的臉被楚晚晴抓出一道血痕,重重地哼了一聲。
楚辭笑道:“來得正好,大家收拾收拾行李,待會兒便隨我去昆侖吧。”
江宴秋:“?”
……等等,什麼情況?
他?
去昆侖?
是在開玩笑嗎?
原著里有這段劇情嗎?
他迷茫地看向江塵年。
家主面色不虞,看起來氣壓很低。
理智告訴江宴秋,現在最好不要去觸便宜大哥的霉頭。
啊這。
江宴秋后知后覺。
莫非是因為江若溪被蝴蝶掉了,自己頂替了原先男主的名額吧。
.當初來江氏時,江宴秋就沒帶幾件行李,別院住了這麼久也沒添置幾樣自己的東西,收拾了幾件換洗道袍,他覺得差不多了。
今時不同往日,誰能想到這個原先隨隨便便撿回來,邊緣人一樣的小少爺踩了什麼狗屎運,竟然一步登天要去昆侖求學了,反而是人緣極好的二少爺不知犯了什麼事惹得家主大怒,被趕出了家門。
風水輪流轉,還真是令人唏噓。
仆從管事們只恨自己有眼不識泰山,紛紛來巴結伺候,原先僻靜的別院猛然還有幾分門庭若市的感覺。
江宴秋原先不在意,現在當然也不在乎,讓淮生將人都打發走了。
他看著自己收拾出來的小小包袱,十分滿意。
卻聽到淮生突然道:“小的淮生,見過家主。”
江宴秋轉過頭,院子里站著的,不是他便宜大哥又是誰。
他也乖乖道:“見過兄長。
”
江塵年看著他因為收拾行李翹起的一撮小小的呆毛,清澈的眼神,和那張唇紅齒白,與宣夫人肖似的臉,久久無語。
原先,他極少在意這個庶出的弟弟,只當家里多養個閑人,甚至接人都是托付韓少卿這個好友去接的。
如今正眼看他,認真道恨不得將他的模樣狠狠刻在腦海里,卻也只剩幾個時辰、寥寥數面。
江宴秋跟他大眼瞪小眼。
他對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也沒什麼實感,對便宜大哥也談不上什麼深厚的兄弟情了。要說即將遠行的離愁別緒,那還真沒有。
更何況,表面上他是要裝作應該“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就很尷尬。
就硬演。
良久,江塵年才掏出一只儲物袋:“這你帶上吧,東西不多,用完了寫信給家里再寄。”
哎嘿,傳說中的儲物袋!
修仙小說里幾乎人人必備的空間法器耶!江宴秋內心十分激動,接過那只繡功精美的小荷包,往里瞅了一眼。
乖乖。
他倒抽一口涼氣。
堆積成山的銀票靈石,瓶瓶罐罐各式丹藥,幾十件五光十色的精美法衣。
就這還“東西不多”,江宴秋對江氏的財大氣粗大為震撼。
這在凡間都能買下一座城池了吧?
便宜大哥的私房錢不會都補貼給他了吧?
原著里,江塵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寵弟狂魔。
現在被寵的陰差陽錯變成了自己。
有一說一,有點爽文男主的快樂在的。
再看江塵年,這是他便宜大哥嗎,不是,那是尊貴的金主大人,長兄如父,江塵年就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江宴秋感情瞬間真摯了許多:“兄長您在家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要勞累,我在昆侖會想你的!”
最好再為江氏辛勤工作五百年,哎嘿。
江塵年顯然有被他恭維道,“你也該有一把自己的佩劍了。”
咦,竟然還有好東西。
江宴秋激動地看著江塵年掏出一把通身隱白的劍。
“此劍名為‘鳳鳴’,”江塵年淡聲道:“修真界十大名劍之一,乃是我江氏祖傳。”
江宴秋:!
這麼貴重的嗎!不好吧!
話雖如此,他一摸上鳳鳴的劍身,心中就涌起一股“這不是我的劍還能是誰的”之感,裝模作樣地推拒了兩下,便喜滋滋收下了,十分嘴甜道:“謝謝大哥,大哥真好。”
江塵年看上去滿意許多:“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江宴秋想了想,問道:“我能把淮生帶走嗎?”
江塵年:“……”
他瞬間沉下臉:“哼,隨你。”
嗐,怎麼還說變臉就變臉呢,將來哪位嫂子受得了你。
江宴秋決定還是要給衣食父母應有的尊重:“以后有空我會常回來探望家里的。”
江塵年:“修仙問道,當清心寡欲,不染紅塵,老是貪圖家里安逸,像什麼樣子。”
江宴秋:“……”
那你他喵表情別突然這麼愉快啊!
最終,江塵年臨走前猶豫片刻,還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誰敢給你委屈受就跟我說,你是我弟弟,這腰,我江塵年還是撐得起的。”
.萬里碧空,飛舟破云而行。
楚晚晴腰間掛著四五個儲物袋,可見其父一片拳拳愛女之心。
她嘆口氣:“哎,喜歡的飛劍首飾,好看的法衣,還有沒看完的話本兒,通通割舍不下啊。”
江成濤不贊同道:“我們去昆侖是去求仙問道的,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執念太過不是好事。”
來自一位修煉狂魔的勸導。
楚晚晴翻了個白眼:“沒了這些身外之物,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修仙多活五百年就是多受五百年的罪啊!宴秋你評評看,是不是這麼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