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啊,”沈既白為難的說:“那怎麼辦,不然把時間提前,就在云庭辦吧。”
“請柬都發了。”
沈既白很大度:“那就再發一次好了。”
顧一銘聞言笑了兩下,才說:“逗你的,沈既白。”
“哦,我也是逗你的,顧一銘。”
“幼稚死了。”
沈既白面無表情:“彼此彼此。”
顧一銘心情不好,沈既白看得出來,而且他不想說,沈既白也不想再問,看著也不像出了大事的樣子。反正婚姻已經成事實,只要不是顧一銘想逃婚,對他來說都不算大問題。
他感覺自己很有當渣男的潛質,把人哄著簽了字,反正跑不掉了,就不想管了。
“我今晚能在這睡嗎?”顧一銘又說話了。
“不可以,外人不可以進來。”沈既白鐵面無私。
“可是我已經進來了。”
“一會兒你就會出去了。”
“哦。”顧一銘應了聲,很低落的樣子,結束了這個有點奇怪的話題。
沈既白嘴巴動了動,還是心軟了,忍不住開口:“你要不要咬我一下?心情會好一點嗎?”
顧一銘瞪著眼睛看他,又回過頭看門口,一副生怕有人進來的樣子:“你怎麼這樣,工作時間…就不能正經一點。”后面幾個字他說的很小聲。
“只是幾分鐘而已,很快的。”沈既白無所謂的很。
顧一銘被噎了一下,繼續瞪他,臉上也有些不好:“會被人看見的。”
“那就去衛生間,去嗎?”
“你……”顧一銘的表情很糾結,又想去又生氣沈既白說他快,五官都扭曲了,“我不去!”
沈既白擰著眉毛看他:“你扭來扭去的,是不是便秘了,要開點藥嗎?”
顧一銘“蹭”的一下站起來,臉都快綠了,氣鼓鼓地往外走,臨到門口又轉身回來,問他:“你是不是故意趕我走?”
沈既白裝傻:“什麼,你想多了吧。”
他眼巴巴地看著顧一銘,裝得很無辜樣,偏偏嘴角又忍不住上揚,最后也沒忍住笑的很扭曲,顧一銘看了哪還有不明白的,這個人就是故意逗他的。
顧一銘滿身的不適和別扭瞬間消散了,眼里只看得見這人燦爛的笑臉,緊繃的身軀也放松了不少,又變回了那個浸在暖陽里的顧一銘。
他又走回來,貼近沈既白,開始肆無忌憚地表露想法:“我不想回去,家里沒有人,冷清清的。”
沈既白只好安撫他:“那你回顧家睡呢,平時這個點你都躺床上了,今天還在外面。”
顧一銘嘆了口氣,很無奈地望著他:“我就是想陪著你。”
沈既白愣了愣,立起身子往他脖子上湊了湊,問他:“你的易感期,是不是快到了?”
顧一銘也愣了下,才思索著說:“好像是。”
“筑巢行為,”沈既白站直了身體,了然地道,“易感期的Alpha通常都容易暴躁,頭疼,伴侶的信息素可以很好的緩解這種痛苦,難怪你今天特別黏人。”
不同于Omega每月一次的發情期,Alpha的易感期是一年四次,算起來他們剛結婚兩個月,的確是差不多了,這還是顧一銘婚后第一次易感期。
沈既白有點心虛也有點內疚,他差點兒忘記這件事,剛剛還試圖趕走顧一銘,把他當成了婚前焦慮。
“你現在不適合呆在公共場所,隨時都有可能發作,是回家還是呆在醫院的隔離室等我一起回去?不然還是回家吧,家里有我的信息素你會舒服一點……”
沈既白說個不停,顧一銘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易感期并沒有來臨,他確實很喜歡沈既白的味道,但是比起信息素,他更想和沈既白呆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他不會表達,沈既白也并不知道。
但顧一銘現在更想確定的是另一個問題:“你會陪我過易感期嗎?”
他看著沈既白的臉,很認真地問。
沈既白想都沒想地點頭道:“我會。”
于是顧一銘就很滿意的放開沈既白,跟他說:“好好上班,我等你回家。”
他親了親沈既白的額頭,走出值班室,向電梯走去,好像他來這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來確定一個能讓他安心的問題。
經過護士臺,里面的護士小姐笑著和他打招呼:“回去啦。”
顧一銘也笑著點點頭,按下了電梯。
這一晚顧一銘沒有回去,他在車里睡了一夜,即使不能緊挨著沈既白,也要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這就是他在這種特殊時間段能給出的最理智的反應了。
醫院每次熬大夜下班都要十點往后,沈既白并沒有發現他的丈夫在外面陪了他一晚,顧一銘也沒有提起,只是在清早回家洗了個澡,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就上班去了。
皮糙肉厚的Alpha并不覺得偶爾熬夜有什麼問題,他的Omega也在熬夜,何況他還在車里睡了一覺。
只是顧一銘也睡不安穩,他在夢里反復夢見沈既白,夢見沈既白變成了一只兔子,而他造了一個籠子,一旦兔子試圖離開,他就會上前穩穩地抓住兔子,把他關進了籠子里。
顧一銘從不迷信,也不認為夢境會帶來什麼寓意,但是沈既白在昨天說,易感期的Alpha會有筑巢行為,顧一銘認為沈醫生說的很專業,所以他在臨出門時,理所當然地帶走了沈既白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