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銘給沈既白夾了塊春筍,說:“他們家魚做的一般,我沒點,這些湊合著吃。”
沈既白咽下嘴里的東西,說:“我不挑食的。”
顧一銘笑笑,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只是想把你喜歡的都給你。”
沈既白抬頭看了他一眼,耳朵慢慢地紅了,他在心里嘀咕,我現在最喜歡你,可不是那些魚……
他給顧一銘夾了塊牛肉,感謝他的好意,他早就發現了,相比較魚蝦海鮮,顧一銘更喜歡大口吃肉。
不知道只有顧一銘這樣,還是所有的Alpha都是這樣,自從戀愛后,沈既白發現自己總是很在意這些小的東西。
比如大口吃肉的Alpha,還比如特別能忍的顧一銘,他不由得嘆了口氣,難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太行?
“怎麼了,不好吃?”顧一銘問他。
沈既白回過神,說:“沒有,很好吃。”
顧一銘說:“億鑫的會所要開業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這麼快?”沈既白有些驚訝,“年前不是還在選址嗎?”
“嗯,當時那個老板在準備移民,所以商鋪賣的比市場價更低,我們一商量干脆就買了下來,年前就已經在裝修了。”
沈既白點點頭,說好,顧一銘就說到時候載他一起過去。
吃過晚飯,顧一銘下樓丟垃圾,他站在玄關穿外套,背對著沈既白,被包裹在襯衫里的肌肉就隔著衣服透出了流暢的線條,沈既白用手背按了按發燙的臉頰,在心里唾棄自己沒定力。
他身材高大,穿正裝的時候就很精英范,長得又好看,充滿了禁欲感,在自身教養的加持下,看著就像上世紀三十年代的貴公子,但他手里卻拎著從家里帶出來的垃圾。
這種矛盾一下就把顧一銘那種由于自身氣質太遠離人群而顯得高高在上的姿態給拉下了神壇,像是在告訴別人這個Alpha已經被人采摘。
沈既白沒來由的想到了大學時代的顧一銘,他也是這樣看似彬彬有禮,但實際對誰都保持著距離。
有一年校慶,因為不是整年,就只有幾個優秀學長回來演講,給學弟學妹們鼓舞士氣,顧一銘當時還是學生,但是站在校領導和已經工作的學長中間卻還是一樣的耀眼。
他坐在顧一銘后面一排,看見那個學長笑著跟校領導開玩笑說,恒盛有這樣的繼承人,您買他家的股票搞不好比我們公司還要更穩固些。
顧一銘就笑著說都是家里長輩的功勞,自己還沒畢業,實在擔不起這麼高的夸贊。
此刻的沈既白看著他低垂的眼眸,心里一股驕傲油然而生,顧一銘就是那麼優秀,也是那麼的讓人著迷。
于是他任性地說:“路上不要和不認識的Omega說話。”
顧一銘訝然,低低地笑了幾聲才說:“只是下樓扔個垃圾而已。”見沈既白還是望著他,他不由得用空著的手拉過沈既白,和他接了一個綿長的吻,就像是很喜歡他似的,他說,“知道了,老公。”
沈既白面上一紅,支支吾吾地說:“亂叫什麼呢,快點去。”
顧一銘笑著下了樓,沈既白面紅耳赤地站在原地。
他已經洗過澡了,就去衛生間刷了個牙,顧一銘已經回來了,他正站在客廳逗貓,三七追著逗貓棒跑的很滑稽。
沈既白看著顧一銘哈哈大笑的樣子,心中一片柔軟,他笑著進了書房,這幾天的資料還沒整理完,學習也不能停止,如果吃透了,對他以后做論文也有很大的幫助。
顧一銘過來看了他一眼,也沒打擾,默默地去洗了個澡,把書房讓給他,自己去了臥室,他的東西都搬過來了,在這里睡的很安穩。
沈既白也不是真的就忙到忘了還有人在外面,他給自己定了個時間,到晚上十點半就去睡覺,等手機震動提醒他的時候,他就立刻關掉了電腦。
客廳只留了一盞小燈,倒是臥室的門縫里透著光亮,像是在引誘人進去,沈既白去把客廳燈關上,推門進了臥室。
顧一銘靠在床頭,身上穿著睡衣,頭發因為洗過了,看著很好摸,他戴著副眼鏡,一錯不錯地望著沈既白走進來,眼神很沉。
沈既白只覺得他的眼神帶著燙意,仿佛要把他身上的睡衣都給穿透了,他沒話找話的說:“睡這麼早啊……”
顧一銘笑了,看了眼手機:“現在時間剛剛好。”
沈既白突然覺得顧一銘才是那個織網的人,他什麼都不用做,只用眼神看過來就能讓沈既白軟了雙腿,困在柔軟的蛛絲里無能為力。
“磨蹭什麼?”顧一銘說,“不睡了嗎?”
沈既白睫毛緊張地顫抖著,帶著一股不太明顯的勇猛,掀開被子爬上了床。
顧一銘悶聲笑著:“害怕?”
“沒有……”沈既白的鼻尖冒出了汗,他確實有點緊張,卻不害怕,自己就是學醫的,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夢見過很多次,不算實戰經驗的話,他也是理論相當豐富了。
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二十度了,晚上氣溫稍低,但兩個大男人擠在一起,總是有些熱的。
沈既白離顧一銘很近,是個稍微一動就能觸碰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