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被動才不是沈既白要做的事情,他鼓足勇氣抬頭跟顧一銘對視。
就見顧一銘挑了挑眉,他說道:“我還以為你對我哪里不滿意,才一直不愿意看我。”
沈既白張了張嘴,說:“沒有,我只是沒注意。”
顧一銘笑笑,他用真誠的語氣說:“抱歉,我沒有辦法不注意你,你今天好像格外的好看,很…漂亮。”
沈既白驟然紅了耳朵,他的勇氣像個一戳就破的氣球,在顧一銘曖昧的口齒中被泄了個干凈,他逃亡似的移開了和顧一銘對視的眼神,任由紅霜浮上了脖頸。
屋子里的空氣瞬間變得稀薄,沈既白感到呼吸困難,他在顧一銘的注視下越發僵硬,耳邊只有顧一銘低低的笑聲。
沈既白想,他今天自己的表現真是糟糕透了。
門被敲響了,服務員陸續把菜端了上來。
他們兩個人,一共點了四菜一湯,分量不多,應該也不會浪費。等人都出去后,顧一銘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就問了億鑫,他說你口味偏淡,嘗嘗還符合胃口嗎?”
沈既白吃了一口,然后說:“很好吃。”
顧一銘這才笑著說:“喜歡就好,”他指了指桌面上的一道清蒸魚說:“下午我讓人去沁園釣的,我記得你很喜歡吃。”
沈既白驚訝地看著他,有種被人惦記的意動,他輕聲說了句謝謝,給顧一銘也夾了一塊魚。
顧一銘心情很好,這樣的沈既白有種孩子氣,你對我好,那我就給你一點回報,把我喜歡的東西給你,他被這樣笨拙的方式取悅,只覺得自己充盈的歡喜一下穩穩落了地。
他和顧一銘互相注視著彼此,大家好像都在抓緊時間的熟悉,以防未來時日陌生感會讓彼此分離。
飯后,顧一銘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沈既白,說:“打開看看。”
沈既白看著盒子的包裝,一眼就知道里面是什麼,他拆掉蝴蝶結,向上翻開,里面果然是一對婚戒。
他望著顧一銘,顧一銘拿過稍小一點的戒圈,拉著沈既白的手,問他:“可以嗎?”
沈既白又把視線放在了戒指上,說:“可以。”
他看著顧一銘把婚戒緩慢地推進了他的無名指上,接著他拿起另一枚,給顧一銘也戴上了戒指。
顧一銘坐在他的對面,拉著他的手,低聲道:“領證是我的意思,婚禮我想聽聽你的,你想怎麼辦?”
沈既白思索了一會問道:“我們結婚的事,你家里人都知道了嗎?”
“結婚的當天就告訴他們了,他們想見見你。”
沈既白笑笑,說:“好,你安排吧,婚禮的事現在不著急。”
顧一銘問他:“那我的名分呢?什麼時候給我?”
沈既白就紅著臉說:“結婚的當天他們就知道了。”
只不過沈知意把他罵了一頓,說顧一銘哄著他不見家長就領證,不是好人,到現在都不肯接他電話。
倒是方芳沒說什麼,只是問他和顧一銘認識多久了,顧一銘是不是他喜歡的人,又讓他們做好措施,暫時先別懷孕。
沈既白支支吾吾地說還沒這個打算,方芳才放了心,說會幫忙勸勸沈知意,讓他過段時間帶著顧一銘回來一趟。
飯后兩人按原計劃去電影院看電影,因為他們晚飯吃的晚,之前選的票已經過期,兩個人拿著手機換了幾家影院,也沒挑中一個好位置,顧一銘看著沈既白為難擰起的眉頭,就告訴他不用擔心,只要確定想看哪個電影就行。
最終沈既白選了一個愛情喜劇,他說:“評價都還不錯,女主角的演技也還行。”最重要的是,嘻嘻哈哈的喜劇,可以緩解他的緊張情緒。
沈既白沒談過戀愛,他開竅后喜歡的第一個人就是顧一銘,這是他們婚后的第一次約會,他想盡量表現的更完美。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幾分鐘里,顧一銘去打了個電話,然后跟他說,換個地方看,沈既白迷茫地看著他,不知道還要往哪去。
車子很快開到目的地,顧一銘說這是一個朋友開的私人影院,人很少,沈既白想看什麼都可以。
他看起來對這里不是很熟悉,還帶錯了路,沈既白想也許自己是第一個讓他帶到這里約會的人,好像也不錯。
包房里只有兩個按摩椅,環境很好,說是私人影院,更像是一個密閉的小型會所,屋子里甚至還有一個小餐吧和臺球桌。
選好片子他們在沙發座椅上半躺著,屋子里全黑,唯一的光源就是前面的投影儀。
這部電影確實還不錯,里面的情節溫情又搞笑,原本沈既白只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才看了一眼,結果倒真看進去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的入神,伸手往椅子中間的茶幾上探,想拿飲料喝一口,摸了一下沒摸到,他舍不得回頭,再往前探的時候飲料就被輕輕推進了手心里。
沈既白頓了下,往那邊看了眼,顧一銘正在一臉認真地看電影,似乎剛剛把飲料放進他手心的人不是他,沈既白只看見了他挺直的鼻子和微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