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吐出一口氣息,給楊助理發了個信息,讓他掛上了賣房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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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天晚上沈既白和顧一銘有了一次試探性的溝通,他們也很少在微信上發消息,只有朋友圈偶爾的點贊,才讓對方知道,彼此依然在自己的通訊錄里。
這天沈既白收到顧一銘發來的圖片,打開一看是沁園的照片,顧一銘果然在他們住過的園子里種上了一片玉蘭。
這張照片看起來是在樓上拍的,透過窗戶往外看,滿眼都是彩色的花朵。
現在是四月,正是玉蘭的花季,大片大片的花苞和半開的花朵掛在枝頭,也不知道是怎麼搬運的,看起來保護的很好,一眼望去也沒有突兀的空枝椏。
那些樹很明顯分了兩批,一種是白色的花朵一種是粉色的,陽光從枝頭穿過照射在整個花園,因為有玉蘭的渲染,隔著照片都能感受到花園里的浪漫和溫馨。
沈既白給他發信息:“很漂亮,我覺得它一定比照片里的更美。”
顧一銘發了個可愛貓貓的表情,沈既白頗感震驚,好像顧一銘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這和他平時的嚴謹禁欲一點都不一樣。
他接著發:“我選的時候對它們的顏色難以抉擇,干脆都買了回來。”
沈既白回道:“它們美的像塊畫布。”
過了半晌,顧一銘才給他發來一條信息:“再美好的事物也需要有人來欣賞,只有一個觀眾連演員也會感到孤獨,沈醫生,可以邀請你和我共賞嗎?”
似乎是怕他不答應,他又發了條信息過來:“我也叫了億鑫,上次玩的不盡興,現在的天氣已經可以游湖了。
”
沈既白盯著共賞兩個字,心想大家一起的話,那在超市說的看電影,是不是就不做數了?
他想單獨和顧一銘約會,只是他也很想和顧一銘游湖。
沈既白在猶豫間發現了自己的貪婪,他警告自己不可以有過高的期待,于是回道:“可以。”
顧一銘:“等你休息,我去接你。”
“好。”
沈既白不自知的提起了嘴角,他想努力壓制,卻抵抗不了內心的興奮,突然護士進來喊來了新病人,沈既白趕忙放下手機去了病房。
等他從病房出來時,在醫院走廊的盡頭看見了岳月,她快出院了,最近已經可以到處走動了。
沈既白今晚是要上大夜的,現在已經半夜一點多了,岳月站在走廊顯得很突兀,思索了三秒,沈既白還是朝她走過去。
岳月站在窗邊,抬頭往外看,沈既白怕嚇到她,走過去的腳步聲略略放重了一些,剛走到她旁邊,就聽見岳月說:“沈醫生,你來了。”
沈既白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岳月回頭看他,她秀麗的面孔比剛入院時胖了一點點,但還是很瘦,平靜的眼神不見半點波瀾,她似乎對未來的人生喪失了所有的熱情,她望著沈既白道:“每個人的腳步聲都不一樣,我聽過你的,就記住了。”
沈既白對著她笑了笑,說:“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岳月點了點頭,跟著沈既白往病房走,快到的時候她突然問沈既白:“沈醫生,你說我還有未來嗎?”
沈既白沉默了半晌,道:“很多壞人永遠不知悔改,不要讓他們得意,未來也許會很苦,但人都是往前走的。
”
岳月沒說話,回了病房,沈既白也回了值班室。
第二天中午,沈既白回家后他翻了翻自己的衣柜,過年的時候方芳給他買了好幾套春裝,都還沒上身,最后還是選好了一套休閑裝,才安心去洗澡睡覺。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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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期待,日子就過得格外快一點,沈既白這一周都很高興,離他盼望的日期越來越近了。
今天岳月出院,余歡歡過來接她,沈既白拿了出院證明,交給她去打印病例,岳月的外公外婆正陪著她坐在病房里。
岳月的繼父在臨海城市被抓了。連續兩次的成功讓他沒了顧忌,他在那邊租了房子,還交往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女朋友,想來是準備故技重施。
同時他也很警惕,盡量避免去一些需要身份證的場所,他在一家廠里打工,用的也是假身份證,最后還是廠里的保潔人員認出了他,這才被警察找到。
沿海城市的警察已經把他交接給了A市公安,正在審查階段,岳月也會暫時呆在A市,直到法院判決后再回老家。
小護士在邊上八卦的時候沈既白也跟著聽了一耳朵,他們提到岳月時語氣充滿了可惜和同情,畢竟Omega是那麼稀少又嬌貴的生物。
如果不是被剝離了腺體,僅僅是Omega的身份就可以讓她有一個比較好的婚姻。
沈既白當時正跟著主任查房,他想岳月未來要面臨的最大問題不是腺體剝離引起的免疫力降低,而是往后生活里的閑言碎語。
盡管Omega保護組織可以給予她很多幫助,但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人扮仁慈、裝同情,甚至假造弱者身份,不擇手段地探聽你的各種隱私,來滿足他們的獵奇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