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愣了下,他握著抑制劑耳朵有點發紅,昨晚睡的不好,早上又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地他忘記了這東西還放在房間里,認真說起來還是有點隱私的,他雖然是醫生,但是在喜歡的人面前也是會害羞的。
周末的早晨,出城的車比進城的多,他們一路開過來很是順暢,顧一銘也就漸漸放松了下來。
他扶著方向盤偷偷看了沈既白一眼,那人正低著頭看不清表情,顧一銘一眼就看見了他的脖頸,纖細的、白嫩的、溫暖的,衣領再往下一點就是腺體的位置,它被藏在衣服里。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能聞到若有似無的花香味,顧一銘突然就有些面熱,連忙收回目光認真開車。
沈既白到家的時候,方芳正在客廳整理東西,三七趴在邊上舔爪。
方芳問他:“寶貝回來了,早飯吃了嗎?”
沈既白放下鑰匙往客廳走,說道:“吃過了,在做什麼?”
方芳邊往箱子里塞東西邊說:“昨天我跟你爸不是出去了嗎,就隨便買了點東西,回去好送人,看這把刺繡團扇,漂亮吧。”
沈既白說:“漂亮,媽,我給你們寄回去吧,省得帶這麼多東西。”
方芳連聲說道:“不用、不用,我跟你爸呀,昨天順便提了輛車,4S店正好有現車,我們就打算自駕回去,哎呦好多年沒這麼悠閑了。”
沈既白看看他爸,他爸點點頭附和道:“就是,我們慢慢走,就當休假了。”
“行,那我就不管了,您跟我爸商量著來吧。”
晚上沈既白在房間看書,昨天出去玩了,今天就爭取多看幾頁,突然房門被敲響,方芳在門外說:“既白,媽媽能進來嗎?”
他站起身去開門:“媽,怎麼了?”
方芳走進來,在椅子上坐下,她神色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說:“昨天去哪玩了?電話聽著那邊很安靜。”
沈既白說:“是在一個…師兄的的園子里,那邊沒什麼人。”
方芳“哦”了聲,才接著說:“既白,爸爸媽媽過幾天就回去了,你一個人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
盡管沈既白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生活,但是在面對離別還是會感到不舍。
他挽著方芳的手臂,悶悶地說:“怎麼這麼快,我舍不得您。”
方芳笑話他:“這麼大了,還撒嬌呢,媽媽給你包了好多餃子放在冰箱里,下班回來餓了就煮一點,累就別做飯了。”
沈既白把臉抵在方芳的胳膊上,悶住自己的口鼻,像個不聽話的孩子拒絕接受自己不想知道的消息。
方芳看著他耍無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哎呦這是誰家的小賴皮,這麼可愛啊。”
沈既白就悶聲說:“老沈家的。”
方芳捧起沈既白的臉,只覺得自己一手就能蓋住他的五官,她忍不住親了一口沈既白的額頭,憐愛地說:“要不是你爸的修理廠還離不了他,我們每周來看你都行,再過幾年你爸干不動了,我們都搬過來,你在哪,爸媽就在哪。”
沈既白怏怏的點了點頭。
方芳說:“你看我們馬上走了,也顧不上你,我來的時候說的那個朋友家的小孩,你什麼時候見一見?”
這段時間方芳都沒再提起這件事,沈既白原本以為她是忘了,沒想到是在這兒等他。
他沒說話,方芳就繼續道:“那人叫李韋斯,我了解過感覺還不錯,媽媽不是要你和他馬上就定下來或者怎麼樣,主要是希望你們能認識一下,交個朋友,萬一你有個什麼事,也不至于一個人。
”
沈既白就說:“媽,我都這麼大了,哪會出什麼事啊。”
方芳道:“只要媽媽在一天,你都是小寶寶,你第一次發情期,媽媽都不在邊上,當時你還沒成年,一個Omega獨自在外面渡過這種特殊的日子,知道媽媽多擔心嗎?”
沈既白分化的晚,上學又早,第一次發情期他17歲,那年他在A市上大一,晚上在宿舍睡著覺被室友叫醒,他熱的渾身無力,腦子都是懵的,只覺得難受,本能的渴望信息素,還是白億鑫給他打的抑制劑。
發情期結束后他才給方芳打的電話,第二天方芳就飛到了A市,買了現在這套房子,讓他以后特殊時期就回家睡。
他無法辯駁,只好無奈地說:“就算交了朋友,那種日子我也不會讓他來啊。”
方芳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緩慢地說:“真不愿意,我也不勉強,不過,如果你在外面有喜歡的人,也可以帶回來給媽媽看看,不管是Alpha還是Beta,只要你喜歡媽媽都接受。”
沈既白不知道方芳聽出了什麼,但是他此刻只能說:“沒有的事,就是太忙了。”
他無法跟父母解釋顧一銘的存在,因為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很荒唐,作為被父母疼愛著長大的孩子,明明是被珍視的人,卻隱藏自己小心翼翼地去偷窺另一個人,什麼驕傲什麼矜持,甚至都抵不過他的一個眼神。
他的爸爸媽媽都是很恣意灑脫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小孩這麼沒出息,大概會對他失望吧。
方芳回房間后沈既白也沒了看書的心思,合上書本爬上床,他躺在床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