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松了口氣,顧一銘對他來說太有存在感了,只是站在這他都緊張的不行,同時心里又有些懊惱,如果他能更自在點,就能和他多一點相處時間了。
午飯吃的是早上釣的魚,廚師手藝不錯,做了清蒸和紅燒,沈既白喜歡吃清蒸,筷子一直在動都沒怎麼停。
顧源看他喜歡,說下次再約上他來玩,白億鑫就調侃說:“那你得趁現在多約幾次,我感覺你們醫生,恨不得吃住都在醫院里。”
沈既白笑著說:“不要拿醫生跟驢比。”
白億鑫笑了聲:“上次我去你們醫院,都八九點了,急診還排那麼多人呢,卡魚刺的、小孩發燒的、喝醉了打架的,不比街上人少。”
沈既白:“每個醫院都是這樣的,大人也好小孩也好,總會有顧及不到的意外。”
顧一銘拿著茶杯在邊上聽著他們聊天,他看了沈既白一會,突然問到:“沈醫生在哪個醫院?聲音聽著很熟悉。”
幾個人都不說話了,齊刷刷地看著沈既白。
沈既白感覺自己的心跳隨著顧一銘的聲音漏了一拍,他轉頭看向顧一銘,假裝淡定地說:“附一院。”
“哦……”顧一銘又看了他一眼說,“我好像見過沈醫生,差不多四個月前,給我縫胳膊的是你?”
“嗯?”沈既白趁機多看了顧一銘幾眼,假裝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原來是你,胳膊好了嗎,我好像沒見你來拆線。”
顧一銘:“嗯,家庭醫生給拆的。”
“那就好,恢復的怎麼樣?”
“挺好的,沈醫生技術不錯,沒留疤。”
沈既白就笑笑,他長相偏冷,五官精致但眼睛細長,不說話的時候就很有距離感,這會兒一笑,襯著陽光倒有種寒冰消融的暖意,可能好看的人的確是很得上天的垂憐,僅僅是美人一笑就讓人心生歡喜。
顧一銘又被晃了眼,忽然就有些不自在,他移開目光,默默地在心里想沈既白還真是漂亮的耀眼。
白億鑫看看沈既白又看看顧一銘,輕咳一聲清清嗓子說:“咱們下午干什麼?”
顧源問他:“億鑫哥想干什麼?”
“不然咱們下午打麻將吧,就別去吹冷風了。”
他用詢問的眼神去看顧一銘和沈既白,沈既白看顧一銘沒有反對的意思,也點了點頭。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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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了休閑室,沈既白和顧一銘坐對面,四個人都手長腳長,腳放下面難免碰上,沈既白一開始還能收著腿,打著打著就給忘了。
他坐姿隨意,半靠著椅背,看起來很放松,一條腿蜷著一條腿往外伸,他穿的球鞋,鞋底比皮鞋厚,碰到了顧一銘的腳自己也沒感覺到,倒是顧一銘收回了腿,面上不顯卻看了他一眼。
沈既白穿的很休閑,進了屋又把外套脫了,現在就只穿著一件衛衣,這會兒也不冷,他把袖子往上擼了擼,露出瑩白的手腕,低著頭認真的看牌,干凈又稚氣。
察覺到顧一銘的視線,沈既白抬頭疑惑地望過去,他錯開視線,若無其事的繼續打牌,沈既白遂即收回目光。
大家都在認真看牌,無人看見沈既白的嘴角微微揚起,他收回腿假裝把自己隱藏起來。
白億鑫邊出牌說:“一銘哥,孫輝找你沒?”
“他找你了?”
“他說想跟我一起搞那個會所,但我覺得吧,他好像不是那個意思。”白億鑫帶著點試探的語氣說。
顧一銘沒接話,輕飄飄地扔出張牌才說:“人多了,容易管理混亂。
”
白億鑫:“行,我知道了。”
顧源看了他一眼,有點幽怨地開口:“哥,你快點把爺爺搞定吧,我覺得他馬上就要讓我跟你一起去相親了。”
沈既白沒抬眼,只是把牌又理了一遍。
顧一銘笑了笑:“不是有福同享的時候了?”
“哎呀,”顧源擼了擼袖子露出手腕上的表帶,假模假樣地摸了摸才說:“我也撐不了太久。”說著看了白億鑫一眼,白億鑫聚精會神地看著眼前的牌,打出一張三萬。
這塊表是年三十的時候顧一銘送給他的,當晚顧源守完歲回到房間,盒子就放在床頭,也不知道他哥什麼時候拿進來的。
是他看了很久的款,這表一百多萬,他原本打算等生日的時候買給自己做禮物的,但是自己買和哥哥送,感覺很不一樣,他只提過一次,顧一銘就記住了。
麻將結束后沈既白去洗手,他做事一向慢條斯理,洗手也洗的仔細,他從鏡子里打量自己,眉眼間郁色難明,隱隱帶著厭惡,在聽到腳步聲后又消失殆盡。
他看著站在走廊上的顧一銘,垂眸思索了幾秒,再抬頭臉上已經換了副表情。
顧一銘是出來抽煙的,這幾個月他的煙癮比之前大了點,坐了一下午,趁吃晚飯前出來透透氣。
沈既白洗完了手往內室去,他們在走廊相遇,顧一銘抬了抬拿煙的手示意,沈既白對他笑笑,擦肩而過。
顧一銘回包廂的時候菜已經上來了,白億鑫和顧源開了瓶紅酒在喝,顧一銘因為要開車沒有碰酒,沈既白也沒有喝。
幾人邊吃邊聊,不自覺地就把那瓶酒喝光了,白億鑫還好,顧源看著倒是有些醉了,他趴在桌子上就想睡覺,手上還拽著白億鑫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