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熙恐懼到尖叫,他手腳并用地往外爬,邊爬邊喊他:“一銘,不要這樣,清醒一點,拜托你。”
忽然楚熙被推了一下,而且剛才還如鐵桶般堅硬的懷抱變得松動,他驚愕了一下馬上爬下床站在床邊看著他。
顧一銘跪在床上緊緊的抓住床單,艱難的說:“如果,不愿意陪我渡過、易感期,就馬上出去。”
楚熙驚訝于顧一銘的自制力,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的Alpha冷靜是多難的事情,也知道陪一個Alpha渡過易感期的最好方式是什麼,只是現在的他確實無法再問心無愧地去承擔愛侶這個角色。
此刻并不是一個好的談話時機,也許是顧一銘此刻突發的不適讓他長久以來的情緒有了一個脆弱的缺口,在見到楚熙毫不猶豫地出了臥室后,一直在注意他動作的Alpha也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出了臥室,楚熙馬上給自己補了阻隔劑,顧一銘的信息素太霸道了,并且對他很有吸引力,輕易就能挑起他的信息素來與他共鳴,雖然他們沒有成結和終身標記,對于自己腺體曾經接受過的信息素,Omega們總是很難去抗拒的。
終身標記后Omega會對標記自己的Alpha產生心理上的依賴,這也是為什麼在AO關系上Omega總是處于弱勢的原因。
今晚在煎熬的不僅僅是顧一銘,楚熙也一樣的難耐,臥室里隱隱傳出來的味道無時無刻不在誘導他進去。
可是每當他想推開那道門,眼前就會浮現一雙狹長的眼睛看著他,跟他說:“楚熙,想好了嗎,真的要這樣做嗎?”他就無法移動雙腿。
楚熙憤恨的摔了一地的東西,破口大罵了一聲:“操!你算什麼東西。”
第7章
===============
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一開始只是那人用誘惑的語氣跟他說:“你根本不是循規蹈矩的人,為什麼要束縛住自己,敢不敢去見真實的自己?”
楚熙很疑惑,什麼叫真實的自己?
他的每一天,每一刻,甚至每一個思維都是自己在支配,他憑什麼不是真實的自己?
不置可否地看著對面那人過于明亮的眼睛,他想他有什麼不敢的,于是就有了開始。
后來那人又說:“你看看,你和你的伴侶,他克己復禮,他按行自抑,人人都只看到他的優秀,可是他也規行矩步,你們每一天也都過的千篇一律。”
他用那種可憐又可惜的眼神看著楚熙:“你被調教的太乖了,楚熙,連工作都要別人來指手畫腳,如果不是他同意,為什麼你母親輕易就能把你調去別的位置?我聽說顧一銘早在大學就跟你過求婚,為什麼你到現在都不答應他,你在顧慮什麼,其實你的內心也清楚,他并不適合你對不對?”
那人繼續循循善誘:“楚熙,是Alpha還是Omega又有什麼關系呢,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這些年你被劃在顧一銘的保護圈里,被捏成了玩偶,到婚后你還有反抗的勇氣嗎,不想趁現在試試放肆的滋味嗎?”
他心動了,可其實他們什麼越界的事情也沒做。
他們只是去了地下搖滾樂隊的現場,帶著嚴嚴實實的帽子和口罩,臉上畫著油彩,跟那些大學生一起歡呼喝彩,結束后跟那些情緒激昂的同伴一起邊唱歌邊在馬路上喝酒。
對方帶他去跳傘,帶他去跑馬,帶他去賽車,也帶他去街邊小吃從街頭吃到街尾,還帶他去鄉下隱秘的莊園品嘗美食美酒,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顧一銘不會去陪他做,顧一銘太忙了,可是他卻很喜歡。
他們也沒有經常見面,對方很忙,經常天南地北的飛,但是每一次只要對方回來就會帶他去另一個新的地點,楚熙曾經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對方卻說只是想讓他高興,就當是學生時代的謝禮。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年,直到楚熙訂婚,他在停車場看見了對方的車。
楚熙覺得自己既然已經訂婚,那就做出了選擇,他約了對方出來,告訴他,自己覺得顧一銘很好,也能接受和顧一銘未來的生活,他愿意和顧一銘共度余生。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了一堆照片,上面全是楚熙和他一起游玩的偷拍。
這些照片角度找的很微妙,每一張看起來都很曖昧,有些甚至看起來像是在接吻,還有一張是他醉酒后眉眼含春的躺在床上。
那次他在酒莊只喝了半杯就醉倒了,主人家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休息,本以為是酒不好,現在看來恐怕是酒有問題。
雖然沒有露出身體的任何部位,但是光這張照片就夠浮想聯翩的了。
楚熙大怒,把照片甩到桌子上質問對方:“木揚,這是什麼意思?”
對面坐著的人身材偉岸,五官立體,卻是一頭卷發,硬朗的臉上偏偏長了一雙狹長的眼睛,看人的時候有些勾人,這樣強烈的剛硬與陰柔長在同一張臉上,使得那人有種野性的魅力。
楚熙接著說:“這都是你找人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