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梵向一走近從側面打量:“還要多久?”
傅言看向造型師,梵向一也就跟著看。造型師就算在接觸傅言之初,就被人宣傳過“治安隊”在傅言身邊時會“比較溫柔”,也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的:“呃,馬上!馬上就好!”
傅言道:“不著急,按你的步調來。”
造型師沒敢應話,傅言又指揮梵向一:“你找個地方坐坐,還是先回去?”
梵向一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不過這回造型師還真沒撒謊,十分鐘后,他簡單給傅言噴了點保養噴霧,這就結了。之前他還和傅言說過,如果有重要活動,會給傅言做定型的妝發。不過他手上這些定型噴霧事后還得洗,所以平時打理就不用了。
傅言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轉身,正正迎上梵向一的目光。
梵向一隔著個黃金面具,眼睛還盯著傅言不動彈。連周圍的其他人都能感受到他那猶如實質的視線,何況是被看的傅言?傅言迎上他的目光,挑眉道:“看什麼?”
“看你似乎真有些不一樣了。”梵向一忽地一笑,“精神了。”
傅言道:“哦,你還看得懂這些?哪不一樣?”
造型師站在后面旁聽,心道這可是個“送命題”啊。
多少顧客在他手下倒騰了一天的新頭發,回去就要問對象“看看我有什麼不一樣的”。要是對象答不上來,那真是……說不定什麼下場。
“剪利落了。”梵向一不知道問題的深意,但他天天注視著傅言,自然回答得上來這個問題。他也站起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掠過傅言的發梢,傅言就打了一下他的手:“我剛弄好的,少搞破壞啊。
”
梵向一笑了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那走嗎?”
“等下。”傅言扭頭看造型師,“費用……”
造型師趕緊道:“沈總已經和我們打過招呼了,讓您不要操心。”本來這造型師就是沈修遠幫找的。
“哦。”傅言又伸另一只手撩過梵向一的長發,問道,“他這個能做什麼造型嗎?”
長發對于造型師來說當然更好發揮,可誰敢動“治安隊”的腦袋?所以造型師繃住臉色,努力用專業的語氣道:“這位大人的頭發又長又直,顏色漂亮,富有光澤,不必我們再畫蛇添足做什麼了。有時候我們做造型,少就是多。”
傅言也不知道聽沒聽出他溫婉的拒絕,低頭笑了一聲:“行吧,我知道了。”
隨后,他和梵向一就瞬間回到了家里。
傅言沒多想就松開了梵向一,轉身進廚房找水喝。他還倒著水的時候,梵向一也跟進來了,從背后擁著他,雙手扶著流理臺。傅言被他鎖在小小的空間里,回頭都困難,疑惑道:“怎麼?”
“沒什麼,就覺得現在你特別好看。”梵向一在他后頸輕碰,一下,又一下,“你老實交代,是不是為了我說的儀式專門去收拾的頭發?”
傅言倒好水,自己喝了兩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所以前幾天用軟尺在我身上量來量去,也是在做準備,是嗎?”梵向一拿過他的杯子,喝完了剩下的水,“又給我做了什麼衣服,是不是?”
傅言:“不是。”
梵向一:“要是被我發現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你甘愿被‘罰’嗎?”
已經把對方西裝改了的傅言:“……”
梵向一其實猜到了他的行動,這會兒也不逼迫他說實話——或者說這個男人就喜歡看傅言努力隱瞞的樣子——只是笑了笑道:“那我只要一句準話,那天儀式的衣服,我不用考慮了,對嗎?”
“……對。”
“那我要提前帶你回來,和你一起捯飭造型嗎?”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那你‘買一贈一’回答一下?”
傅言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道:“……看你愿不愿意。”
“你想弄,我當然愿意。”梵向一把他一翻一掐一舉,放到了流理臺上坐著,“要提前多久去?我到時候就聽你調遣,行吧?”
傅言面對面看他,取下他的面具:“你確定?萬一要很久,你會不會中途發火燒了人家的店?”
梵向一湊近碰他的唇:“和你一起就行。”
傅言挑眉:“萬一久到導致你的儀式延遲,你不會撕了我吧?”
梵向一樂了:“那就讓那群玩意兒等著去。”
傅言的手指勾住他的衣領:“行,那你就要在儀式前老老實實被我帶去折騰了,陛下。”
梵向一順勢就靠近,吻過去:“遵命。”
***
沒過多久,終于到了儀式這天。
傅言帶梵向一提前兩個小時去了造型師的工作室,當時兩人已經換好衣服、戴好配飾了。造型師一看這陣勢,猜想這得是去什麼隆重場合才對,于是主動給傅言整理衣物,外加增加配飾。就是梵向一不太看得上造型師拿出來的假寶石,后來又讓飛羅帶了真的過來換上。
傅言的披風裝飾就這麼加了個神秘瑰麗的藍寶石。
他摸了一下,問道:“這東西,還帶詛咒啊?”
梵向一回道:“怕什麼,好看就行。”
這點詛咒力量對于梵向一和傅言來說,都是毫無影響的,就算惡靈親自從里面出來,傅言也能掐死它。所以傅言純屬隨口一問,梵向一也是隨口一回。只有造型師戰戰兢兢的,以為這兩口子在重要日子提詛咒,是對對方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