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想想就覺得頭疼,果真決定暫時放棄這事了。做飯這種事,再不濟還能來“曙光”食堂吃,能學會搞衛生必須是第一位的。
而楓明要的第一節 “掃除課程”,是岑意親自教的。
雖然今天不是岑意值日,可出于謹慎,他換到今天了。傅言讓他適當帶著楓明要一起做,岑意一開始還以為楓明要不知道輕重,得有一段心累的時間。沒想到楓明要的觀察還是很仔細的,擦桌子、擦窗戶、擦瓶瓶罐罐,從沒摔過或者破壞過。掃地的時候,岑意提醒他注意一些細小的東西,楓明要雖然看也不看岑意一眼,觀察垃圾倒是挺細心。尤其因為他的視力更好,所以甚至能比岑意注意到更細小的垃圾。
要不是岑意說“那些灰塵不用全部都掃掉,待會兒拖地可以解決最后一點”,可能楓明要還會在角落里和最后一些“頑固”的細小垃圾做斗爭。
于是原本岑意以為會延遲許久的打掃進程,居然還加快了進度。傅言看他們放完拖把齊齊回來,疑惑道:“這就學成歸來了?”
“衛生間和廚房還沒教。這要等吃完飯都洗好碗了,最后再一起收拾。”岑意道,“還有,臥室的收納要教嗎?要的話還要教他疊衣服、疊被子、收納各種用品……”
“行了,進度已經超前了。”傅言想了想,抬手一指桌上的字典,“要麼你每天教他十個字得了。”
岑意有點無語:“你拿我這兒當管家學校呢?”
“又不要求你一定教會,沒人考核他,我閑得慌?”傅言道,“反正你就當個樂子,愛做不做。
”
岑意簡直無語,傅言這態度,和把教育責任甩給學校的家長有什麼區別?偏偏傅言好像還真挺無所謂的樣子,搞得岑意都覺著自己還認真考慮這事真是有點多余。
岑意也只好道:“那就看我心情吧。”
傅言便指著岑意沖小朋友道:“楓明要,喊‘老師’。”
楓明要:“……老師。”
“曙光”全公會都驚了:“你會說話啊?!”
***
晚飯后,傅言和梵向一照例散步回家。楓明要跟在后面,怎麼看怎麼有點爹不疼媽不愛的可憐感。
梵向一完全不回頭,只是并肩和傅言走著,說道:“你現在腦子里記憶這麼多,最近就開始練習冥想吧。這樣能穩固你的精神,讓你保持清醒。”
傅言挑眉:“怎麼,怕我分不清我是誰?”
“我最不怕的就是這個。”梵向一道,“你從一開始就很清楚你是誰,從未懷疑過。我從未懷疑這點,最欣賞的也是這點。”
傅言裝作沒聽到他的贊賞,說道:“那你還擔心我精神狀態不穩定?”
“我只是擔心,你有時候對你自己的精神狀態過于自信。”梵向一道,“你的魂魄只剩一個了,掌控那個魂魄的家伙……不好對付。”
傅言挑眉:“神奇,還有你說不好對付的?我記憶里都沒找到過你說這句話的場景。”
“我是說你不好對付他。”梵向一道,“他擅長洞察人心,還擅長教化,你要一定要提高警惕。”
“……聽起來又是個傳銷組織頭目啊。”
“什麼?”
“沒什麼。”傅言挑眉,“既然是心理戰,你更不應該擔心我。我身手很菜,但腦子還是可以的吧?”
“我說了,別太過于自信。”梵向一抬手輕輕捂住他的眼睛,“不要太相信眼前所見,用心去想,搞清楚你是誰、你在哪、想要的是什麼。
”
“嘿,我還要不要走路了?”傅言停下腳步,也沒急著扒開他的手,只是道,“你就算要教我冥想,也等回去了再說不行嗎?非要在大馬路上?”
“不要看。”梵向一站在他身邊,感受著手心里輕輕顫動的睫毛,“想想你要去哪,然后往前走。”
“你只是在考我的記憶吧。”傅言簡直無語。但沉默幾秒后,他忽然一抬手,指著上方:“……那是什麼?”
梵向一抬頭,手輕輕一伸,一只紙鶴就掉在他手里。
這應該是某些所謂修道之人的小法術,紙鶴只是個載體,承載著某些力量或者信息。這紙鶴也很可能只是路過上空,和傅言完全沒關系,但梵向一不在乎。他完全沒有弄清楚紙鶴作用的想法,而是直接把紙鶴拋給了后面的楓明要。
楓明要接住紙鶴,直接塞進了嘴里,嚼吧嚼吧,吞了。
別誤會,他不是有生吞紙張的愛好,而是這個紙鶴帶著些力量,對他來說是能吸收的。
傅言感到梵向一似乎動了,可又不回答問題,于是又疑惑地問了一遍:“到底是什麼?我感應錯了嗎?”
“沒。是有東西。”梵向一回道,“一個……‘小點心’。”
傅言:“啊???”
——我感受到了一個小點心???
第二百一十三章 ——等你回來
傅言回來后沒幾天,死亡謠言打破了,但新的謠言又瘋傳起來。
沒辦法,楓明要的臉實在太標志性了,而且他還不遮不擋地在外邊走,但凡長了眼睛的誰看不到啊?本來不少人就傳傅言身邊那個“大高個”其實是“治安隊”,現在又多了個縮小版,眾人難免猜測他的來歷。
尤其是有些門派知道這小孩能“生吞”傀儡、符咒后,更是肯定了他“絕對是‘治安隊’的孩子”。
這種看著就不像人的能力,肯定是和傅言家那位大佬一脈相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