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本來看起來“戰力最高”的雙男人組合,居然沒能完成他們的任務。
好在傅言反應夠快,沖到前面掏出匕首,架在了岑怡壓制的村民脖子上。短短幾步路,傅言甚至還想好了,一旦槍聲響起,就回撥手表或者打開懷表。
所幸,他還是快速地、暫時地控制了場面。
更幸運的是,拿槍的村民沒堅持和他們對峙,而是道:“等等,你們等一下!我們不是來抓你們的!我們是來求你們幫忙的!”
“你們還會找我們幫忙?”領頭記者回到傅言等人的旁邊,心臟狂跳之下,似乎也多了點底氣,“你的槍怎麼來的,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
“走開,不要靠近我。”傅言忽然打斷領頭記者的話,一方面不想他激怒持槍的人,另一方面是黑煙正在擴散,容易傷到這些NPC。
同時,傅言也在昏暗的燈光下認出持槍人的容貌,瞇了瞇眼道:“你是村長的兒子?”
那男人點頭道:“對,是我。”
記者NPC們聞言詫異道:“你爹還在追殺我們,你跑來找我們幫忙?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趙金花,我媳婦,是我放走的,只恨她沒法跑得更快更遠。可她現在還沒死,孩子還沒掉,還有機會。”村長兒子道,“還有你們壓著的那個,是孫家的,他兒子昨天也被選中了,剛被扔去填坑不久。”
他的話有些不順暢,但一下就讓傅言等人明白了他們所謂的“求助”為何。
他們是這次“供品孩子”的親屬,并不真正心甘情愿地獻出自己的子嗣,直到現在還想救出他們的后代。他們未必是整個圣母教的反對者,卻顯然是這次抽選的反對者。
對于其他圣息村村民來說,他們可能是卑劣的叛徒;對于記者團來說,他們卻是敵人的敵人——可以合作的對象。
傅言道:“可以談。”
領頭記者略不贊同:“小傅!”
傅言沒理他,又道:“我數三二一,一起收武器。”
村長兒子同意了。于是傅言道:“三、二、一——!”
村長兒子緩緩放下槍,傅言也收起了匕首。村長兒子又示意小孫道:“松開他。”
傅言道:“槍放到地上,后退五步。”
“什麼?憑什麼?”
“你想要我們合作,就沒選擇。而且那東西容易走火,我看你的手勢,其實你根本不怎麼會用吧。既然我們愿意合作,你最好也給個好點的態度。”
傅言的語氣平穩又冷靜,造出了某種莫名令人放心的氛圍。村長兒子想了想,依言照做了。
不必傅言再吩咐,岑意就上前去把槍收走了。他簡單檢查了一下,說道:“應該就是那個當兵的槍。”
傅言問村長兒子道:“他有兩把槍,還有一把呢?”
“在我爹那里,那把沒子彈了,這把是我趁他不注意拿出來的。”村長兒子道,“把孫大柱他們放了,你們答應過的!”
傅言其實根本沒答應過,但他不想在這時候和NPC玩文字游戲,于是示意岑怡松開。岑怡一松手,老孫家的兒子就一下面朝下栽倒地。他摸著自己的脖子蜷縮著,喉嚨腫發出“嚇嚇”的聲音,十分痛苦。村長兒子發現不對勁,撿起燈湊近一看,驚道:“你割了他的脖子!”
“我的匕首也有神明庇佑。”傅言語氣冷淡地回道,“不用割就能發揮出傷人的威力。他沒死,只要不再受匕首的傷害,以后傷口會痊愈的。
”
其實傅言也不確定這傷會不會自然痊愈,不過玩家們也待不了多久,在他們走之前孫大柱不死就行。
村長兒子有點將信將疑的:“還有兩個呢?”
“打暈了,過會兒醒。”傅言道,“說正事,你想找我們干嘛?”
“……想請你們帶走我老婆,還有他們的孩子。”村長兒子道,“不用太遠,帶到城里就行,我們會馬上安排別人帶走他們的!”
“說得容易。”領頭記者道,“你們村里那麼多人,我們的車還壞了,路也斷了,怎麼帶走好幾個孩子和孕婦?”
“我們知道幾條近路,可以出去!”村長兒子道,“而且要是你們同意,我們會想辦法引開村里的人,給你們行動的時間。我爹快要帶著人來抓你們了,到時候我們會負責搜查你們真正走的路線,給你們拖時間!”
方新月道:“沒有你們,我們也能逃走。”
“你們八個人,還是城里人,根本不知道掩蓋自己走過的地方。我們這種農村人一看就知道你們走過了。”村長兒子道,“我們現在能找到你們,之后我爹他們也能找到。你們這帶著三個女人,根本跑不快,知道路才知道怎麼跑!”
他說“三個女人”的時候,岑意下意識想起隊伍里還有個孩子,現在卻沒出現,應該是傅言將其藏起來了。也好,要是給村長兒子他們看到了有個小孩已經逃出生天,指不定又要節外生枝。
岑意其實就沒打算答應這件事,但可以借此從村民那敲出一些關于是圣息村的信息。他正琢磨要問點什麼呢,就聽領頭記者問到:“小傅,你怎麼看這事?”
傅言想了想,決定問一個關鍵問題:“你們昨天圣母節上,圣母娘娘身上飄出了光點,親自點了十個孩子,這事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