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又很忌憚我們在圣母節的時候留下來,說明這個教派拒絕外來者,不愿意向外布教——哪有不喜歡擴張的教派?”
“要把孩子送走,肯定是邪教沒跑了。”岑怡道,“但就不知道這圣母節究竟要把孩子怎麼樣,以及既然儀式如此殘忍,為什麼村民們不跑。”
“如果圣母娘娘能讓圣息村在大災大難之年存活,那指不定也會給到其他恩惠。如果利益足夠多,人性使然,即便犧牲一些孩子……”岑意瞇了瞇眼,“而且你看老孫家、村長家,擺明了不想犧牲自己的孩子。如果犧牲輪不到他家,恩惠卻遍及全村,扭曲的是非觀不難出現,何況這還是他們村里流傳下來的傳統。”
“送走孩子真的有效嗎?”岑怡表示懷疑,“如果有效,那所有人都把孩子送走,還能犧牲誰?圣母娘娘還能有效?”
“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圣母娘娘是不是真要孩子,要孩子來干什麼。”傅言淡淡道,“搞清楚圣母節和圣母娘娘,就是我們的目標。”
“今天注定是走不了的。”雷聲滾滾,岑怡也道,“任務要我們幫助至少一個NPC,就說明這幫記者肯定不會安分。他們十有八九會對圣母節感興趣。”
簡而言之,就是這些記者會作死。
“倒是有個當兵的,但可能會很沖動。”岑意道,“看來這次不能完全拋下這些人行動了。”
“你們在說什麼?”
一名穿著黃衣的女記者湊過來,岑怡沒直接回答,而是指著她沖傅言和岑意道:“謝安娜。”
這就是在介紹第四名玩家的意思了。謝安娜笑了笑:“叫我安娜就行。
我聽說過你們,不會搗亂的,我保證。”
傅言和岑意沖謝安娜點點頭。
倒不是信不信任她,只是表示知道名字了,打個招呼。
謝安娜又問:“現在準備干什麼?我都聽你們指揮。”
“還不知道,等看之后的情況再說。”岑怡道,“這幫記者肯定會去作死,我們得小心點。”
“明白。”安娜道,“這天,看起來是沒法離開了。”
“肯定的,這注定不可能離開。”岑怡道,“等消息吧。”
謝安娜多少猜到他們剛才說的肯定不止這麼點,但張了張嘴后,又忍住了詢問的沖動。
一行七人就這麼在村長家主屋坐著,等著。有的看著大雨發呆,有的在低聲交談,有的掏出自己的紙筆和報紙在寫寫畫畫。村長一家似乎都在忙,進進出出的,還有還些熟食不斷從廚房端出來,暫放在主屋的大桌上。村長還特意道:“這是我們過節要用的東西,你們千萬別動。”
記者們當然不敢動這些東西。不過大家都堂而皇之地站起來去圍觀,很快發現那些剛蒸好的面點看起來都有造型,似乎是小娃娃的模樣。
簡單的,有點像俄羅斯套娃的外形,用可使用的色素涂上簡單的衣服和五官、頭發。一盤五個,除了顏料導致的顏色深淺不太一樣,其他看起來都差不多。
因為這只是簡單的面點,記者們很快沒了興趣,紛紛散開。傅言卻在看到村長兒子端著第三盤娃娃面點過來放的時候,其中一個往下倒了。
——娃娃底下有字!
傅言來不及看清是什麼,村長兒子就迅速把娃娃扶正,放好,還掃了一眼周圍的記者們。
好在傅言反應夠快,才沒被發現。
岑意湊過來低聲問:“你剛剛在看什麼?”
傅言答道:“娃娃底下有字。”
“吉祥話?”
“不確定。”
“……這里人太多了。”岑意遺憾于沒法趁這時候趕緊動手查看,只得先說自己觀察的信息,“村長家只有三個人在忙,沒看見媳婦。”
“已經走了?”
“我姐說他們沒聽見天亮前有人出門,起來后也沒見過兒媳,應該沒出門吧。”岑意指了指主屋的一扇門,“好像在里面。”
傅言看了一眼那扇門:“她會知道今天這場圣母節怎麼回事嗎?”
“或許,但我們可能不是很有機會……”
幾人隨意閑聊,到后面開始發呆,直至九點多。
雨還在下,沒一開始那麼大了,但依舊夠大,至少沒法輕易讓幾個女孩在雨中跑幾十分鐘。就在記者們等得煩悶,村長也有點對他們不耐的時候,和開車的兵一起去修車的領頭記者回來了。
NPC們紛紛激動地站起來,迎上去問:“車修好了?!”
領頭記者搖搖頭:“不行,打不了火,他說得有個什麼東西……我忘了,反正他那里沒備著。”
有個男記者問:“村里能借到嗎?”
領頭記者嘆氣搖頭:“汽車專用的東西,村里肯定沒有。”
“那可怎麼辦啊?”唯一一個非玩家的女記者湊過去,皺眉道,“我們今天豈不是肯定趕不上儀式了?”
“還想著儀式?我看現在我們離開這里都難!”男記者看了一眼女同事,問道,“那現在要怎麼辦?”
“現在那個當兵的在那看著車,如果有人駕車路過,就看能不能借到工具。”領頭記者回道,“不能的話,就看能不能搭順風車。
至少帶個人到A城去給咱們報社打電話,趕緊派另一輛車來接我們。”
男記者問:“他不會一個人跑了就不管我們吧?”
“我們社長和他們長官打過招呼,車才借給我們的,他應該不敢就這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