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出牌,五分鐘倒計時開始!”
廣播根本沒管玩家之間的辯論,當然,也有可能是覺得越有矛盾越好看。隨著廣播的一聲令下,計時器再次跳成了“00:04:59”。
那個本來在和女孩辯論的男玩家下意識地安靜下來。
正當眾人以為比賽正式開始后,觀眾不能再說話的時候,岑意忽然道:“祈求神明保佑的時候,是否想過,他可能也不過是人死后變的鬼。”
“!!!”女孩一下扭頭瞪了岑意一眼,“你敢誹謗神明!”
“什麼神明,不過是死后被人祭拜、信仰的大鬼罷了。”齊應飛的聲音在岑意的耳邊響著。他的語氣很冷淡,但岑意就是從中聽出一絲嘲弄的意味,似乎相當不把庇佑女孩的那個“神明”看在眼里。而岑意之前之所以會說那些話,自然也是齊應飛告訴他的。
本來一開始齊應飛只是在女孩指責傅言的時候,隨便和岑意說了幾句“她也是依賴信仰之力”之類的話。岑意總結了一下,就說出來揭了女孩的老底。
齊應飛看岑意似乎感興趣,便繼續道:“這人是那大鬼的信徒,大鬼便分給她一些力量,也就是會給她帶來幸運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可自行再生,當她和那個鬼之間的距離超過鬼的能力,這種力量便只會不斷消耗。”
這麼一長串,岑意只濃縮成了一句話:“你的‘神明’已鞭長莫及,你現在只是在消耗僅剩的運氣。”
這話乍聽有點沒頭沒尾的,但那女孩反應了一下,臉色驟然變得更難看。傅言畢竟有前世的記憶積累,也很快猜出了岑意這些話的意思。
于是傅言笑了笑:“原來如此。那你猜猜看,你的運氣會不會在和我對峙的這一局,用完?”
女孩又扭回頭來盯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傅言:“你知道。如果你不知道,很快就知道了。”
女孩的神情很動搖,瞪著傅言說不出話來。
傅言也懶得再說什麼來打擊她。如果她確實靠“神明”或者“厲鬼”來獲得運氣,那她本身的心理博弈水平如何,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不過,岑意怎麼忽然會知道這些?那猴子看起來也沒怎麼動,難道是齊應飛有什麼別的形態在他身邊?
傅言頗感興趣地看了岑意兩秒。
可惜他現在能力好像還不太夠,無法感應到岑意身邊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存在。
而剩下的選牌時間,就在傅言和幸運女孩的雙雙“木頭人”當中度過。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傅言這桌的影響,岑怡那桌的兩人也沒輕易出牌。
終于,還剩三十秒的時候,幸運女孩忽然開口道:“你不會也把我的手壓住吧?”
傅言什麼都沒說,只是指著下巴看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誠然,這時候傅言也可以打個嘴仗,但要是不說話,豈不是真的像能把對手的手摁住?
——雖然傅言其實也沒搞懂,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猜要麼是梵向一,要麼是自己身上能反彈詛咒的項鏈搞的鬼,再不濟就是蘇亞克或者齊應飛。所以傅言的裝模作樣理直氣壯,一點不擔心會被別人揭穿。
果然,看他這樣,幸運女孩一下就緊張起來。
她擔心自己拖延下去的話,最后一刻會被摁著不能出牌,那可是扣30積分的懲罰!
恰在此時,隔壁桌好像也開始擔心這種情況了,雙雙開始出牌。先是岑怡一副在猶豫兩張牌的模樣,來回推出又收回來。在此期間,她對面的男人先推出了一張牌不動了。
岑怡看了看他,也下定決心,推出了右手邊的一張牌。
廣播也響了起來:“還有十秒!十、九……”
女孩心慌起來,急急忙忙推出了一張牌。她看傅言的手上的雙頭蛇搖擺著腦袋,他就把手放在其中一張牌上,似乎要把那張牌往前推。
“三、二……”
女孩想也不想地拉回原來那張牌,換了一張拍上桌面!
傅言挑眉,正要定睛看雙頭蛇改沒改方向,卻見一只蒼白又手指修長的手忽地摁在自己手背上,往外堅定一推!
梵向一神色一厲,一下坐直身體。
而傅言推出牌后一眨眼,那只手已經消失了。
——那一定是……!
“時間到!”
廣播再次響起:“看來這局大家都很糾結啊,不過你們的糾結,到底是徒勞還是卓有成效呢?現在準備翻牌!五、四、三、二、一、翻!”
傅言和幸運少女雙雙把牌一翻,一個“石頭”、一個“剪刀”,傅言贏了!
女孩愕然地盯著桌面上的牌:“你作弊!你一定是——!!!”
“污蔑也講點證據吧?”傅言拿起她的“剪刀”,扔掉,“你換了牌,我可沒換。”
女孩無話可說。確實如此,這還贏不了,算她倒霉。
可是她怎麼會倒霉呢?怎麼會換牌的時候剛好換到能讓對方贏的牌呢?女孩想到這些,比輸掉這局還難以接受。
傅言倒是有個猜想,現在也不吝嗇自己的靈感,問道:“你該不會原來選的那張也是‘剪刀’吧?”
女孩聞言,下意識地打開換下去的那張牌看了一眼:“!!!”
雖然傅言沒看到那張牌的牌面,但從女孩錯愕的表情中判斷,那一定也是“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