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看向傅言:“它……”
傅言看梵向一,梵向一淡淡道:“沒進去,在你旁邊,會給你指引。”
岑意聽了,覺得有些溫暖,又有些遺憾。溫暖是因為齊應飛的保護,遺憾是因為對方沒顯出身形,讓岑意想要互動都不知該朝哪個方向。
但他終究不再多問,有些感觸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傷痕。
岑怡也大致聽懂了,憋了兩秒,忍不住道:“我們這……整個一傅言軍團啊。”
可不是?楊惜蓮、糯糯、齊應飛,這不僅都是傅言相關的厲鬼,其中楊惜蓮和糯糯的東西,還算是傅言幫忙拿到的。岑氏姐弟加上吳子非,妥妥的“受惠于傅言的團體”。
這軍團對傅言感恩最多,也最樂意為他賣力。加上這次連幾個厲鬼都在,看來傅言在近似“逃殺比賽”的游戲里,也能比較輕松了。
不過梵向一估計覺得他們都是多余,有個自己就完全夠用了。
“……那我開了。”
傅言沒給這三人繼續感嘆的空余,眼看剩余時間也不夠了,他上前打開了雙頭蛇的籠子。
那蛇應該是被梵向一壓制了,老老實實地爬了出來,繞上傅言的手腕。傅言收回手看了看,扭頭看梵向一:“喂血的事,怎麼說?”
梵向一一手捏住一個蛇頭,強迫它嘴巴大張;另一手捏住傅言空著的手,手指輕輕一擦,傅言的手指就復刻了一個被紙刮傷那天的傷口。男人再稍微用點力一擠,那傷口就涌出了一顆血珠。
梵向一抓著傅言的手,讓那滴血珠滴入蛇口中,低聲道:“每天一滴血就可以。”
傅言點點頭。梵向一又不知從哪掏出了個創可貼——還是和傅言家里一模一樣的那種——給傅言纏上了。
那表情,看著像是傅言受了什麼重傷似的。
其他三人都感覺自己有點“閃亮”,默默扭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梵向一給傅言處理傷口的時候,傅言也看了看另一只手,主要是看著上面纏繞著的蛇。那條雙頭蛇吞了血珠后,看起來更乖了,在傅言手上蜿蜒爬行幾圈,最后竟是纏到了傅言的腕表上。
——正是蘇亞克送他的那塊“絕對時間”表。
那雙頭蛇趴在表盤上,沖傅言揚著腦袋,望著他。兩邊蛇頭都輕輕吐著信子,看起來竟有幾分乖巧。
傅言怔了一下,不知怎麼福至心靈。
“……蘇亞克?”
***
蘇亞克到底是否分了一縷神魂過來,傅言并不清楚,因為梵向一堅決否認了。
傅言也沒空再研究手上的雙頭蛇,因為大家都選好“傀儡”之后,關上的房間門再次打開了。
然而它連接的卻不是之前剛來那個房間,傅言等人走進去后,發現里面已經有好幾個人。傅言拿眼一掃,發現一共有七人,他們或坐或站,大部分靠墻待著。這七個人看起來都很狼狽,大部分身上還有血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自己的血。
而且和傅言等人一樣,他們也都帶著所謂的“傀儡”。只是他們的“傀儡”看起來比傅言等人的暴躁,甚至比還在籠子里的狀態還要差。傅言甚至看到一個人身上趴著的大蜘蛛,八只腳的末端已經插入了那人肩頸上的皮膚里,那人看起來也已經認命。假以時日,這只蜘蛛可能會直接融進此人肩頸內也說不定。
而且群傷痕累累的人,看到傅言等人后,好幾個都面露詫異。
“怎麼現在還有新加入的玩家?!”其中一名女人道,“難道是之前在做別的挑戰,沒碰到?!”
“不可能吧。”另一個人接話道,“你看他們,干干凈凈的,根本不像是之前有過挑戰。”
“那就是中途加入的?”女人皺眉道,“怎麼還能這樣的?這不公平,我們已經度過兩天了,經歷難關才活下來的!憑什麼他們可以現在加入?他們的狀態比我們好,豈不是很容易……?!”
她沒說完后面的話,但其他人都明白她的意思。這次的恐怖游戲世界的競爭性非常大,玩家之間會相互殘殺。他們這些已經堅持兩天的,體力、精力上肯定不如新進來的玩家,確實很不公平。
有人安慰那個女的:“可要是新進來的,肯定也沒積分啊。”
那女人聞言,稍微消了點氣,可目光又隱隱掃過在場幾人:“話是這麼說,但你別忘了,也不是所有玩家現在都有積分……”
這話讓現場一些玩家臉色越發不佳,看著傅言等人的眼神也更加不善。傅言他們并不在意,進門后,盯著這些人忌憚的目光,傅言就扭頭低聲問岑意:“知道是誰嗎?”
岑意心說我也看不到齊應飛啊,這不該問你家梵大佬嗎?
不過梵向一進來后就落到了隊伍后方,和傅言拉開了一小段距離,整個人身上也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場。岑意還看到了他身上別的“觀測員”牌子,加上他不用選“傀儡”,基本能猜到梵大佬進來應該是當NPC的了。
這下恐怕是不那麼好問……了吧?
然而岑意確實不知道怎麼找齊應飛,想來想去,他只能摸了摸肩膀上的猴子。
猴子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由于它的腦門比例過大,畫面看起來真是夠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