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時,陳正銘來通知傅言吃飯的時間。
傅言給他開門的時候,才發現門外還杵著兩個“人形雕塑”,疑惑道:“這是什麼情況?”
陳正銘比他更茫然:“不知道啊,我一來就看到他們站在這里。我還奇怪呢,他們沒戴徽章,還敢對著你家看,這不是自找詛咒嗎?”
傅言聞言,心里有數了,扭頭沖里面問了句:“是你把人釘在門口的嗎?”
“什麼?”梵向一的身影出現在客廳,語氣自然地回道,“不是。”
傅言側過身,下巴一抬示意他看門外:“這不是你的杰作?”
梵向一走到門口,一手撐著門框,另一手扶著門,像是把傅言攏在懷里,語氣輕蔑道:“居然還在?這麼久都掙脫不了?”
傅言道:“趕緊放了,在我門口礙事。”
梵向一聞言,瞥向那兩個“上門找死”的年輕人,冷冷道:“滾。”
話音剛落,兩個長袍年輕人就雙雙摔在地上,吃了滿臉的灰,仿佛從無形鉤子上摔下來的兩塊肉。但他們不敢抱怨,也不敢久留,摔下去后很快爬起來,慌慌張張地相互攙扶著離開了。傅言看他們的背影跌跌撞撞的,偏頭看向梵向一:“這兩個不是術士?我以為能身形輕盈一些?”
“他們算個屁。”梵向一看傅言并不逃避這個幾乎前胸貼后背的姿勢,心里冒出點愉悅的滋味,便維持這個姿勢定著沒動。他看向門外的陳正銘,冷淡道:“什麼事?”
“噢,今晚六點半,在我們公會吃晚飯。”陳正銘回道,“沈團長和戴先生下午來的時候,直接帶了不少菜過來,說是懶得晚上再出去吃了。對了,沈團長還提到了一個什麼……南穆派?”
“嗯?”傅言挑眉道,“他來給南穆派當說客?”
“不知道,我沒細聽,只是隨便聽到了一句,具體的可能要你們見面了才會說。”陳正銘頓了頓,又想起一件事,“哦對了,他們還帶來一個說是做飯很棒的團員,專門處理他們帶來的食材。所以今晚應該是兩個大廚一起動手。”
“聽著不去都不行了。”傅言聽了這個陣仗,還真有興趣去了,“行吧,我們會準時到場的。”
“好。”陳正銘點點頭,傳達完就道別走了,也沒想著要進傅言的家門。傅言目送他走出去十幾米,想要關門,結果剛后退一步,就真撞到了梵向一懷里。
“還不起開?”傅言當然知道他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畢竟這麼高大的家伙,即便沒碰到,那種壓迫感也是難以忽略的。只是剛剛陳正銘也在,傅言不想在別人面前指責這些小事,想想就怪別扭的。現在人都走了,要關門了,梵向一還故意杵在這里,傅言怎麼會沒察覺他就是故意鬧自己?
梵向一果然還是沒動,淡淡道:“我不走,你能怎麼辦?”
傅言當即用力跺了他一腳。
然后彎腰躬身,從梵向一手臂下擠了過去,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子。
梵向一:“……”
說實話,他沒防備,而且傅言是真的用了大力氣,還是有點感覺的。不過這對出生入死的梵向一來說還是算不上什麼傷害,反倒讓他在原地多咂摸了幾秒鐘。
隨后,男人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
晚飯時間,傅言和梵向一準時到了“曙光”公會。
“曙光”當然給客人們和自家會長安排了“包廂”,還是之前用的小會議室,撤開中間的其他家具、擺上大圓桌和椅子,這就算布置好了。
戴博文給傅言和梵向一介紹了身邊的陌生男人,名叫“沈修遠”,是“遠文集團”的團長。
哦對了,他們的團其實也類似公會性質,并不是真的商業組織。戴博文之所以這麼惡趣味地起了這個名字,是因為沈修遠原本是一個集團的老總,所以他們一手建立的組織就有了個商業帝國似的名稱,戴博文還老喜歡叫他們團長“沈總”。
傅言剛坐下,就發現旁邊的小桌的擺了好四個盒子,每個盒子里都放著一套道具,分別有剪刀、鑷子、勺子之類的。他沒見過這個,疑惑道:“那是什麼?”
“蟹八件。”戴博文回道,“我們帶了點水產來,用這個吃螃蟹方便一些。不過有些人不喜歡用——比如我就不用——我們本身也沒存那麼多套,所以帶了四套過來擺在那,誰需要就誰用吧。”
“看來我是肯定不會用了。”傅言沒見過,自然不會用,“不過這麼聽來,今天的晚餐應該很豐盛了?連螃蟹都有,我還沒怎麼吃過整蟹來著。”
傅言之前在的時代,最常見的就是營養劑。就算傅言吃過有型的食物,吃過蝦蟹之類的食物,也沒見過整只蟹、還要親手處理后才能吃的。戀愛游戲里倒是有過剝蝦的環節,只是輪不到傅言這個BUG修復員,一般也不是剝蟹。而來到恐怖游戲里之后,更是沒怎麼吃過螃蟹,因此今天還真是傅言的“第一次”。
對于傅言這種略顯“沒見識”的發言,在場人都沒顯出什麼嘲笑的神情,岑意甚至還道:“我也不怎麼會吃螃蟹,不會用蟹八件。我吃一只的時間我姐能干掉三個,菜得很。
”
戴博文道:“看來這次每人定量是正確的,吃得慢的沒人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