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站起來,“你們聊,我回去了。”
他要走,梵向一當然也跟著起身。岑意沒攔著,只是問:“午飯晚飯,來我們這兒還是送過去?”
傅言還沒回答,戴博文就道:“要不今晚我們做東,請各位吃一頓便飯?各位也嘗嘗我們基地的特色。”
岑意看了一眼傅言,不用他張口,就先行回道:“吃飯是可以,但最好別去太遠的地方,也別大張旗鼓的,就近才行。最重要的是,廚子要夠厲害。”
“人少菜好距離近,是這意思?”戴博文總結了一句,也沒嫌棄要求多,笑了笑,“行吧,我回去問問能不能安排。實在不行,我和修遠帶菜上門,來你們這兒湊一頓,可以嗎?”
岑意又看傅言,這回是真等他答案了。
傅言想了想:“步行十分鐘以上,不去。”
這個要求真是很具體,具體到有點“不講道理”。不過他這麼直來直去的,戴博文反而覺得輕松,點頭道:“明白了。下午我讓老沈來聊天的時候,順便敲定這件事。”
傅言點頭,然后真走了。
梵向一當然也跟著走了。
戴博文看他們走得干脆,都有點覺得好笑,扭頭問岑意:“我怎麼覺得,他就是來點餐的?”
“他就是來點餐的。”岑意道,“這位大佬吃了睡,睡了吃,晨跑都不干,所以別去打擾他的悠閑生活。”
“悠閑生活……在這個世界還能有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聽著還真夠幸福的。”戴博文垂眼一笑,也站起來道,“那我也要走了,換個人來聊這些煩心事,我也假裝過幾天悠閑日子去。”
岑意一怔:“你下午不來?”
“再說吧。”戴博文笑了笑,“看到傅言這麼輕松,搞得我也想要罷工了。
”
岑意聞言,明白他那個團長估計又是個“寵對象”的了,然后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親姐。
“看什麼看。”岑怡怎麼會不知道親弟弟的想法,立時瞪回去一眼。
“我還想罷工呢,你且受著吧。”
***
另一頭,傅言和梵向一剛走到自家所在的那條道上,遠遠就望見門口站著兩個人。
他們穿著的外套偏長,還有點帶著宗教色彩的風格,看著很像是傅言在游戲里見過的那種“道士”“術士”之類的人。他們也不完全算是站在家門口,像是有什麼顧忌似的,背對著站在距離房子三五米遠的地方。畢竟房子上還有個大眼睛,靠近或者盯著看都很容易被詛咒。
只是他們這麼背著站還到處望,就像給其他罪犯望風似的,怎麼看怎麼鬼鬼祟祟。傅言看了就忍不住道:“不會是上門尋仇的吧?因為早上‘眼睛’反彈了紙傀儡的事?”
“沒什麼大不了的。”梵向一走在傅言身邊,狀態看著還是很放松,冷靜的語氣令人覺得可靠極了,“尋仇的這麼大大咧咧上門,也只是找死。”
“那也有可能是來求饒的?”傅言道,“但他們看起來還挺健康的啊,是代替正主來的吧?”
梵向一淡淡道:“管這麼多干什麼。”
傅言道:“本質上來講,這事就和我沒什麼關系,我可懶得管。”
“也沒人要你去管,無視不就行了……”
兩人說著,到接近那倆年輕人的時候就收了聲。傅言本來想無視對方,直接走過去進門。然而那倆長袍年輕人一確認傅言是沖著房子去的,立刻主動迎了上來,抱拳躬身:“見過前輩。
我們是南穆派的弟子……”
傅言默默退到梵向一背后,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退去哪?”梵向一卻撈住傅言的肩膀,將他推向自家門口,“去開門。”
傅言看他一眼,錯過兩個還在鞠躬的年輕人,果真去掏鑰匙開門了。
梵向一也跟了過去。兩名年輕人看他們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有些著急,追了兩步道:“前輩,南穆派無意冒犯,只為結交之前稍作探查。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
別說梵向一沒親自動手,就算是他親自手刃的敵人,他也極少放在心上。因此他對這兩個年輕人的話充耳不聞,徑直走了過去。兩個年輕人看他態度如此輕慢,不由得語調更高了一些:“前輩,南穆派與您無怨無仇,何必為此小事結仇?我們南穆派在基地中是術士最多的門派,您……”
“本人不來,道歉還撒謊,這就是求饒的態度?”剛打開鎖的傅言實在是煩了他們的喋喋不休。尤其是梵向一不回話,這兩人就越說越來勁,傅言就忍不住回頭和他們打了兩句嘴仗:“不管你們是男木還是女木,道歉不行就威脅,這作死的行為惹來殺生之禍就是咎由自取。”
年輕人爭辯道:“前輩,此言差矣……”
“和他們廢話那麼多干什麼。”梵向一根本懶得和這些無名小輩說話,只是傅言這時候張口就像是在維護他,所以梵向一就愉快地聽了兩句。不過兩句也就夠了,不至于讓傅言被這事煩心,于是梵向一到門口推著傅言進了門,自己也跟了進去。
最后是梵向一關的門,門扉合上的瞬間,一股極其冰冷又強大的力量從兩人頭頂摁下來,好似兩根極寒冰錐將兩人死死釘在原地。
第一百五十七章 ——養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