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是頭一次這樣了,膽子怎麼這麼小。”梵向一道,“你需要多鍛煉。”
“我都在恐怖游戲里了,還不夠鍛煉嗎?”傅言頓了頓,又道,“不過現在這個世界,目前確實還挺舒適的。衷心希望能保持這樣久些。”
梵向一道:“別人來奔命,你來休假?”
“我倒是想,可我剛剛不還晚上和別人開會嗎?我以前真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還會有主動‘加班’、晚上開會的一天……”傅言望著窗外的星空,感嘆了一會兒,然后道,“既然你主動坐在這里,可別說是我強行要求你加班的。我睡了,晚安。”
“晚安。”
***
大半夜,傅言被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驚醒了。
他像是從沉沉的夢境里被猛地拔了出來,忽地一睜眼,扭頭朝著音源的方向望去。只見梵向一已經走到了床頭柜旁邊,拿起手機觀看。手機的屏幕光搭在他的臉上,乍一看還有些嚇人。
傅言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還有點未清醒的沙啞:“……誰?”
“你的隊友。”梵向一彎腰,把手機遞給他。傅言接過來一看,果然是陳正銘,而且還是語音會議模式。這一看,肯定戴博文也在線上。傅言歇了“有什麼事睡醒再說”的心思,摁了接通。
不過他本人還是仰躺在床上,閉著眼,一副很可能隨時睡著的模樣。
語音會議很快接通,第一聲就是陳正銘喊的:“喂喂?傅先生,能聽到嗎?”
“可以。”傅言怕自己睡著,摸到床頭燈打開,但第一下又刺得他眉頭緊皺。大半夜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叫醒,任誰都不會覺得愉快。傅言徑直問道:“到底什麼事?別和我說你倆秉燭夜談到大半夜,現在忽然有靈感火花了,必須把我現在叫醒來說啊。
”
“不是不是。”陳正銘很快否認,傅言注意到他的聲音實際上是壓低了的。只是他應該距離手機的麥克風很近,所以實際上傳過來的聲音才會很大。
陳正銘道:“我們剛剛聽到門外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好像在走廊上撞來撞去,哐哐哐的,把我們都吵醒了。然后我就聽到隔壁房間有敲門聲,一開始還不算大,后來越來越大聲,特別急切。
“我徹底清醒了,剛好文哥發信息問我被吵醒沒。我才給他回了一條,就聽到外面有人好像從房間里出來了,還大喊‘誰在發瘋,讓不讓人睡覺’。不過沒聲音回答他,他也沒繼續喊下一句,截止到現在,我們甚至沒聽到這個人關門的聲音。我們一合計,覺得不對勁,沒敢出去看情況,就打電話問問你那邊有沒有情況。”
陳正銘年紀不大,但說事情的條理性還不錯。傅言聽明白了,回道:“我這里沒事,很安靜。你們現在在房間里打電話?不會吵醒你們的舍友嗎?我聽說選手們都是兩三個人一間房。”
陳正銘回道:“我們加錢各自要了單間。文哥說現在最好先不要暴露我們之間認識,所以沒換到一起。”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之前的電話是找了個外面安靜的地方打的。單間也好,不過確實更要更注意安全。”傅言回道,“然后,關于你們門外的那個人,還有什麼信息?”
“哦哦對!” 陳正銘回道,“那敲門聲像是從我隔壁房間傳來的,我隔壁住的是艾絲梅拉達!”
“……嗯?”傅言一下精神了一些。他睜開眼,坐起來耙了耙頭發:“她也是一個人住?她開門了嗎?”
“她也加了錢一個人住。
但我不確定她是否開了門。”陳正銘道,“這麼說起來,我也沒聽到隔壁剛剛響過關門聲。要麼就是門沒開,要麼就是開的動靜很小,然后門一直沒關上。”
傅言問:“沒聽到人的聲音嗎?”
“沒。除了剛剛那句抱怨,沒再聽到其他人的說話聲。”陳正銘道,“這也是我不敢開門的原因。理論上不管誰來找艾絲梅拉達,敲門、而且還越敲越急的時候,難道不應該說幾句話、喊一下她的名字嗎?但從頭到尾,我都沒聽到別的說話聲。”
傅言短暫思考了一會兒。他認為艾絲梅拉達一直沒開門還好,要是一直沒關門,還沒什麼說話聲,那就很可能是她在開門后遭遇了不測。
而從這位“來者”輕易就讓抱怨者噤了聲,也確實給人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幾秒后,傅言問道:“戴博文,你怎麼看?”
戴博文從一開始就掛機,傅言都懷疑他是不是趁機又瞇了一會兒。
不過戴博文回答的速度還是很快的,聲音聽起來也很清醒:“我認為,這有可能是一種‘誘惑’。”
“說具體點。”
“走廊上的動靜、敲門聲,這種故意吵醒我們的聲音,都像是在引誘我們去一探究竟。尤其是有人先打開門去抱怨、看情況,這會給我們一種‘外面安全’的感覺。”戴博文回道,“尤其被敲門的是艾絲梅拉達。她是這屆選手中最有魅力的人,當她的安全受到威脅,很可能引起其他人的才看。”
陳正銘道:“可目前艾絲梅拉達不是最像狼的嗎?如果這個劇是這個游戲用來殺我們的,怎麼會沒想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