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大……”飛羅小心翼翼問道,“有事?”
梵向一冷冷道:“我問你,你會親你朋友嗎?”
“朋友?誰?哪個算我的朋友?”飛羅一臉茫然,但看梵向一面色不善,硬著頭皮回道,“好吧,那假設我有朋友哈,我不會親他啊。我干嘛閑著沒事親別人,我有病?”
“開玩笑。”梵向一道,“順便驗證友情。”
“那去喝酒干架不更能增進友情?”飛羅回道,“更不可能親了!”
梵向一道:“那萬一親上了呢?”
飛羅:“yue!”
梵向一一把扔飛他,然后進了宮殿,“砰!”地一聲砸上門。
可他沒馬上走到更深處去,而是在大殿里怔神好一會兒,那個沖動之下的吻——或者說唇撞唇——以及飛羅的言論,在他腦子里來來回回地滾動。
盡管只是一瞬,梵向一卻能想起那一刻的所有細節。甚至是傅言的氣息,微高的體溫,睜大的眼睛,有些軟的唇……
梵向一猛然一耙頭發:“操……!”
第一百二十八章 ——紛亂的心情
傅言身體不適加上心里煩躁,索性睡了一覺。
他閉眼的時候還是白天,等他醒的時候,天都黑了。不過傅言也不知道自己回來的時候是幾點,因此算不出自己睡了多久。他腦子里昏昏沉沉的,爬起來往桌上摸了摸,開了臺燈之后拿起來的還是蘇亞克的那塊表。
晚上八點多了……不過這表回來后沒調過,也不知道準不準。
——不過確實有點餓了。
傅言從床上爬下來,這才發現自己依舊頭重腳輕。腦子里多出來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搞得他頭暈腦脹,也沒心情去理順。這還是他睡了一覺的結果,要是剛回來那會兒沒有梵向一帶他,只怕要直接面朝下摔腦門。
說起梵向一,傅言下到一樓,也沒看見他。看來他當初的“落荒而逃”,逃得非常徹底。
傅言正好也暫時不想看到他。
開玩笑的那個吻,把兩人的關系直接打亂了。傅言才剛坦誠認定梵向一進入自己“朋友”的行列,就親手把自己坑進了剪不斷理還亂的漩渦中,傅言此刻深切認為,賭狗不得好死。
他現在拒絕去想清楚這事,多出來的前世記憶已經讓他夠煩的了。前世眼里的梵向一,和他自己看到的梵向一,許多個影像、瞬間混在一起,傅言有點擔心前世記憶會影響自己的判斷。
等心情平靜了,再說吧。
傅言從自己家里的掛鐘確認了時間——居然還真是手表上的時間——然后出了門。他屋頂上的眼睛轉過來看他,目送他去敲了“曙光”公會的別墅大門。
門很快開了,是“曙光”的一個成員:“哎,傅哥?你回來啦?”
“傅先生來了?”另外的成員也擠到門口來,和前者勾肩搭背的,“你找會長和副會嗎?他們在和別人談事,我們去通知,你進來坐一下唄。”
“他們也回來了?沒事,不用著急通知。”傅言道,“吳子非在不在,我就想吃點東西,懶得弄了。”
“曙光”成員看他臉色不佳,心想應該是不舒服了,也沒揭穿:“在,我去叫,你先進來喝杯水吧。”
于是傅言進了門,吳子非很快過來。這會兒其實“曙光”已經吃過飯了,吳子非就和他商量了一下,決定下個面條,然后轉身就去了廚房。
其他人有的還是去通知岑怡和岑意,還有幾個不知道在鬧什麼,一邊瞄傅言一邊推推搡搡的。
傅言閑著也是閑著,想找點事轉移注意力減輕腦殼脹,于是問:“干什麼?”
“哈哈,傅哥,這是我們會長這回游戲回來后帶來的新人。”成員們推著一個新人過來,傅言打眼一瞧,發現是個少年模樣的男孩。看著可能才十四五歲,白白凈凈的,臉圓圓的,略有些稚氣未脫的模樣。
“他叫陳正銘,剛滿15,臉巨好捏。”成員們介紹道,“傅哥試試手感嗎?”
“你們閑著沒事跑步去,玩小朋友的臉干什麼。”傅言看了看陳正銘,感覺他就是有些害臊,應該沒到害怕和太反感的地步,于是說話也隨意了些,“岑怡帶回來一個新苗子,就給你們這麼折騰的?”
“哈哈哈,會長自己也捏,還是她和我們說手感好的。鬧著玩兒嘛。”成員們隨意聊著,“這小孩說能看得懂‘氣’,玄得很,但又說看不到我們的氣,我們正研究呢不是?”
“會望氣?”傅言看向那站在旁邊的半大少年,“這麼玄?”
“呃,這個,是我的體質有點特殊……”陳正銘覺得傅言像個大佬,講話更局促了一些,“不是每個人都能望到的……”
“和我不用解釋,我不深究,我也不是‘曙光’的人。”傅言想了想,隨手一指旁邊的沙發,“坐吧。不想被捏就直說,他們就愛找樂子而已。”
對這群每次都被拒絕、但每次還是要誠邀傅言晨跑的“曙光”成員,傅言已經看透了,他們就是故意的。
陳正銘道:“也不是不樂意。我以前在家也經常被捏……”
傅言招招手:“蹲下來。”
少年就在他面前蹲下,傅言一抬手,兩指夾了一下他的小肉臉,松手道:“手感是不錯。
行了,玩兒去吧。”
陳正銘搞不懂這個大佬,一頭霧水地起身,正要走開,樓上傳來岑怡的聲音:“我們正想說要去找你,你居然‘自投羅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