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游戲世界里,玩家相互捅刀的事并不鮮見。為了活下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如果在場三個人只能留一個,沒人覺得其他兩人會禮讓自己。
朱峰還在估計自己的戰斗力,馬喻玲卻明白,如果玩家內斗,傅言這個看起來懶懶散散的家伙十有八九能笑到最后。傅言一直沒說他是被誰帶走去“睡覺”了,可這個莊園里,還能有誰會將他帶走妥善安置呢?
馬喻玲沒信心能戰勝傅言,打不過,只能加入。
因此即便傅言看起來對“克里斯蒂娜是天使”持保留意見,馬喻玲也沒逼著他同意自己和朱峰,只是再次問道:“現在這個情況,算來算去好像都避不開自相殘殺。你有什麼思路?”
“我是有點想法……”傅言垂眼,看著他的腕表,“但結論還不明確。”
馬喻玲道:“先說說看?”
“首先,那扇門。”傅言道,“敲鐘時我們蹲守的那扇門,你們看清上面的花紋了嗎?”
“看清了啊,四個‘分頭行動’的天使嘛。”朱峰回道,“那什麼,雖然你們沒說,但我猜那是通往克里斯蒂娜所在的門,是嗎?”
傅言問馬喻玲:“你沒和他說?”
馬喻玲:“你給的消息,我哪敢亂講……”
“行吧。”傅言又看向朱峰,“那扇門通往何處,只是我的一個猜測,我也不確定。我確實假定那扇門能通往克里斯蒂娜所在,所以昨晚才建議去看看。實際上,我們還計劃要去教堂看看,可后來計劃趕不上變化。”
“原來如此。確實,門上有天使花紋,換誰都會猜克里斯蒂娜被關在里面。”朱峰道,“但昨天我們敲鐘前就一直守在那里,門是鎖上的啊。
難道是克里斯蒂娜提前出來了,然后有人在她出來之后、我們去之前,鎖上了門?”
傅言不回答問題,只是道:“偵探陷阱。”
朱峰:“什麼……?”
“他的意思是,這是個恐怖游戲的世界,不要輕易陷入偵探推理的邏輯里。”馬喻玲道,“你這個猜測,乍聽行得通,但我們是追著血液找到克里斯蒂娜的。為什麼在那扇門附近沒血滴,大廳又有了,你解釋得通嗎?”
朱峰:“呃……中途踩到玻璃了?”
馬喻玲:“……”
“行吧,我知道這種時候搞巧合,就是投機了。”朱峰道,“確實不能用邏輯推理判斷克里斯蒂娜。不然她的歌聲和后來的聲音,也說不通。”
“所以,這就是純靈異現象?恐怖故事的傳統情節而已?”馬喻玲看向傅言,“你怎麼想?”
“你說克里斯蒂娜的動線?關于這個,我確實有個猜測。”傅言道,“我的看法,是基于三點判斷出來的。”
“三點?”
“第一,我們追蹤的血跡。”傅言道,“我早上去餐廳路過大廳,已經找不到晚上見過的血跡了,你們看見了嗎?”
“沒。”朱峰回道,“但這不代表什麼,仆人可能會將它們清理掉。”
“那麼第二點,我們躺的地方。”傅言道,“實際上是你們倆躺的地方,不過我也是從那里被帶走的,所以我們暈倒后,實際上還是被集中在一起。”
這一點,馬喻玲和朱峰其實都不能百分百確認,因為傅言暈倒后去了哪、甚至他暈沒暈倒,都是他自己說的。可話又說回來,傅言自己都不能百分百確定自己暈倒后,還先躺到了分頭天使門前的路口,畢竟這都是蘇亞克告訴他的。
但現在,傅言只能先選擇相信蘇亞克,就像馬喻玲和朱峰只能選擇相信他。
“你是說,我們躺倒的地方有問題?”馬喻玲道,“雖然我也疑惑過,但對標克里斯蒂娜的奇怪之處,我們躺在哪都正常吧……沒把我們直接送進停尸房已經很溫柔了。”
傅言知道前面兩點都是“似是而非”的證據,于是終于說了最后一點:“第三……我的匕首。”
兩人茫然:“匕首……?”
傅言摸出自己的匕首,放在桌上:“知道它嗎?”
朱峰一臉茫然,馬喻玲卻道:“知道,打開有厲鬼怨氣那個?”
傅言就猜到馬喻玲知道這東西,她知道岑意和岑怡,那聽說過這把匕首也很正常。
“是。”傅言徐徐道,“在和克里斯蒂娜對視的一刻,我已經拔出了匕首。但奇怪的是,當時它上面毫無黑煙。”
“……嗯?”馬喻玲道,“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冒出煙,你就暈了?”
傅言抓住匕首的把手:“想試試?”
“不不,免了。”馬喻玲擺擺手,“那你現在這麼說,是因為你知道為什麼當時拔匕首會沒怨氣了嗎?”
“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傅言道,“我懷疑,昨晚敲鐘后,我們就被拉到了一個夢里……或者說,幻境里。”
“幻境?”朱峰愣了一下,隨后恍然道,“很合理!如果我們敲鐘后就暈了,那麼暈倒的地方就對得上了!”
“那這個幻境的意義是什麼呢?”馬喻玲道,“它輕易使我們都中了招,卻沒殺了我們?”
“你覺得呢?”傅言道,“它為什麼沒殺人,你剛剛不是猜測過了嗎?”
馬喻玲怔了兩秒,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是天使把我們拉入了幻境,目的就是給我們提示——解放她并且戰勝魔鬼?”
“大概率是克里斯蒂娜,因為我們只看到了她,只聽到了她的話。”傅言沒說那就是天使,只是點了那女孩的名字,“這很像是游戲給出的一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