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傅言還以為馬喻玲也有類似的道具,問了一句。結果馬喻玲慢慢翻開本子道:“我問仆人要的一個小本子,用來夾那張紙條的。那紙條我看過背面了,應該是沒字……”
說著話,她已經打開到了夾著血紙條的那頁。她剛把那頁遞到傅言面前,只見那張染了血的、理論上很沉的、應該會貼在別的紙頁上的血紙條,居然飛了起來!
傅言和馬喻玲:!!!
他倆都做好準備要去追紙條了,然而那紙條只是飄到半空,接著猶如忽然溶解一般,消失在了空氣中!
第一百零二章 ——偵探游戲
“怎麼回事?”
要不是傅言親眼目擊了紙條的消失,絕對會以為誰把它藏起來了。他拿過馬喻玲的筆記本,仔細看了看紙條留下的印記,但只有血跡。
“我也不清楚。我用醫生的鑷子將它夾起來、夾進去的時候,還一切正常。”馬喻玲頓了頓,拿起盤子里的三明治,“介意嗎?”
“沒事。”
于是馬喻玲邊吃邊道:“為表誠意,我目前有點猜想,聽嗎?”
傅言隨意扯了一張椅子,也沒在意上面的灰塵,坐下道:“說吧。”
“首先是你剛才問過的那個東西——教堂頂端的那幅畫。”馬喻玲道,“我也仔細觀察了,天使身上有七條鎖鏈。剛才朱峰說的話,和我的一個猜想不謀而合——七宗罪。”
她說到這里停了一下,一邊啃三明治一邊望著傅言,似乎想等他的意見,但傅言只是道:“繼續。”
馬喻玲只好咽下嘴里那口,繼續:“我本來覺得這只是我強行的關聯,但剛才紙條消失了,反而給我一種印證。
”
“什麼?”
“七宗罪,是不是和天使身上那七條鎖鏈有關?”馬喻玲道,“我們待會兒出去的時候,要仔細看看上面的鎖鏈,是不是變了。”
傅言道:“變了又如何,不變又如何?”
“變了,比如減少了,這就說明這是解放天使的紙條。每一宗罪,對應一條束縛天使的鎖鏈。”馬喻玲道,“不過我還沒想清楚,我們只是要找出魔鬼,現在為什麼要解放天使?是天使被解放之后,會去找到魔鬼嗎?
“而要是沒變,其實也不影響這個猜測。瑪琳死得蹊蹺,大半夜穿著睡衣出去,就算要去誘惑誰,也不至于穿別人的高跟鞋吧?何況大廳里完全沒見過別人行動的痕跡,如果殺了她的是個人,那這個人的準備、或者說反偵察意識,也太強了。”
傅言靜靜聽聞她的判斷,提出了一個問題:“‘誘惑’?你怎麼知道她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誘惑?”
“哦對,忘了說,那個胖子的老婆——就是叫斯蒂芬妮的那個女的——聞出了瑪琳身上的香水味。她說那種香水又濃烈又誘惑,是妓女最喜歡用的,她認定瑪琳是妓女。”馬喻玲道,“這種香水給人的印象,確實和女大學生給人的感覺不符。而我覺得,斯蒂芬妮這麼年輕漂亮,卻成為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商人的老婆。她在女人手段這方面應該比較熟悉,她猜測的內容,我認為可信。”
傅言想起那個漂亮女人的面容,瞇了瞇眼。
“不過,如果我之前說的猜測都對,現在就有個問題。”馬喻玲道,“要知道魔鬼,就一定要解放天使嗎?要是必須要得到紙條才能解放一根鎖鏈,那是不是……必須死一個人,才有紙條?”
“你的意思是,繼承人里的八個人,必須死七個,才能徹底解放天使、見到魔鬼?”傅言瞇了瞇眼,“我問你一個問題。
”
“你說。”
“你覺得,放紙條的人,和殺死瑪琳的人,會是同一個嗎?”
“……我不好說。”馬喻玲回道,“我原來覺得是,比如‘神圣殺手’的設定之類的。但現在紙條這麼神奇地消失了,我又不確定了。或許,不管是誰死了、不管什麼死法,這紙條都會出現。”
她說完,也吃下了最后一口三明治。
“我現在懷疑,朱峰和王再慶可能也想到了我們所想的內容。”馬喻玲道,“如果真的是八活一,那他倆一定會想辦法發動攻擊。畢竟要是成為了最后活著的人,那就很可能白撿繼承人之位、確認魔鬼,對吧?”
傅言道:“你覺得必須殺繼承人才算數?”
“不確定,但按照故事流程,應該是只有繼承人才算數吧?”馬喻玲回道,“管家說外面的交通中斷的時候,朱峰就說了句《無人生還》,我也覺得八九不離十。”
傅言和他們的年代不一樣,問道:“《無人生還》?”
“啊,阿加莎的一步推理小說。”馬喻玲沒嘲笑傅言的“無知”,簡單解釋道,“說的是十個人到了一個孤島的房子里,然后一個個被殺掉的故事。”
“原來如此。”傅言點點頭,然后垂下視線,一副所有所思的模樣。
“如何,我的投誠夠了吧?”馬喻玲靠在放盤子的桌邊,看著傅言,“老實說,一般我不會和陌生人分享這麼多信息的。但看在你和姓岑的姐弟倆合作得好像還不錯,而且還和‘治安隊’有聯系,我只能拼一把了。”
傅言挑眉:“拼一把?”
“本來只是想著合作,但要是朱峰和王再慶都有了把其他人干掉的想法,那就真是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