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晚上溫度有所偏差,死亡時間也會受到影響。
“另外,我畢竟是男人,女性的內科檢查……還得等專業的人來,或者公爵給與我授權。這種檢查,可以檢測出她生前是否發生了性關系。”
傅言安靜地旁聽完,等德克蘭停下不說了,終于提問道:“知道她為什麼死了還睜著眼嗎?”
“……不清楚。”德克蘭未必愿意回答傅言,但蘇亞克在場,一副等答案的樣子,德克蘭只得回答,“時間、溫度、肌肉萎縮、自身病理……都有可能。”
王再慶趁機道:“可她的表情不是顯得很震驚嗎?是不是死亡之前看到了什麼驚訝的事,被嚇死了?”
“沒有心臟驟停的跡象。”德克蘭幾乎是踩著他的話尾回答,畢竟王再慶的發言直接質疑了德克蘭的結論,“肯定不是嚇死的。但可能因此影響到了她的眼部肌肉,所以眼睛沒閉上。”
傅言又問:“還有別的發現嗎?”
這話不僅問的是德克蘭,也問的是馬喻玲。馬喻玲搖搖頭:“沒了,我只搭把手給瑪琳穿脫了衣服……哦對了!高跟鞋也脫了,但有點困難,確實不是她的鞋碼!那雙高跟鞋,對她來說是小了點。”
這個發現,和傅言之前的猜測吻合。傅言看到她腳上的鞋這麼牢固,就猜過或許是鞋碼不和的原因。
“這事你之前怎麼不說?”朱峰皺起眉,“鞋碼小了……灰姑娘……不對,這個思路應該是‘嫉妒’,怎麼會是‘色欲’……”
玩家們紛紛看向他。
“哦對,瑪琳現在穿的這雙鞋應該不是她自己的鞋。”德克蘭醫生也道,“是莊園里原本的東西嗎?”
這句話好像是什麼關鍵詞句,蘇亞克看向管家:“去查。
”
管家一口應下來:“是,閣下。”
說完高跟鞋,就真沒什麼好說的了。管家組織著繼承者回去,傅言卻道:“啊,我還想參觀一下教堂,可以嗎?”
這話問的是管家,回答的卻是蘇亞克:“可以。”
傅言懷疑他還想繼續尾行自己,但還是硬著頭皮確認道:“有什麼地方不能去的嗎?”
“……沒。但這里已經沒人維護很久了,注意安全。”蘇亞克頓了頓,扭頭看向管家,“這里荒廢多少年了……十年?十五年?”
“自從夫人……應該有十五年了。”管家回道,“不過我們還是做了基本的清潔工作的,客人們可以參觀。”
傅言又問了個玩家們都很關心的問題:“關于正殿頂上的那幅畫……能問問嗎?”
蘇亞克看著他:“問吧。”
傅言想了想,直達核心:“那幅畫的含義……或者說內容,是什麼?畫的是什麼故事嗎?”
馬喻玲幫他打圓場:“我們也仔細讀過圣經,但不知道那幅畫畫的是哪個部分的故事……”
“我也不清楚那畫的是什麼故事。”蘇亞克根本不看馬喻玲,也不理會她的廢話,那雙碧綠的眸子注視著傅言回道,“那幅畫是教堂建立之初就畫上去的。教堂當初根據我母親的要求建立,怎麼確定的裝飾,不是很清楚。”
傅言道:“那麼,建立教堂的日志……”
“你居然知道那種東西?”蘇亞克這下真有點意外了,但他很快又露出“果然如此”的贊賞目光,沖傅言微微一笑,隨即吩咐管家道,“去找建立教堂的記錄。”
管家:“是。”
傅言沒有其他問題了。主要現在蘇亞克和管家一問三不知,只能等建教堂的材料來了再說。
他說了一聲,決定離開“停尸房”這聚集點,去別處看看。
蘇亞克當然是同意他的行動,但馬喻玲說自己也想到處看看、并且一副要跟著傅言走的模樣時,蘇亞克就有些冷臉了。
他看著馬喻玲還端著的盤子,說道:“不要拿著食物在教堂里兜圈。”
馬喻玲:???
——但是傅言剛才都在教堂邊走邊吃了啊?
不過馬喻玲也不敢說出來。她還在絞盡腦汁想借口辯解的時候,傅言回頭道:“到前面隨便找個房間坐著吃吧……反正房間也不用了,對吧?應該能用?”
馬喻玲看看傅言,又看看蘇亞克。蘇亞克看傅言一副等著答案的樣子,覺得無奈,又有些好笑,只得擺擺手道:“能用,用吧。”
于是馬喻玲堂而皇之地追著傅言走了。
“嗤。”王再慶發出低低的嘲弄聲。明明是他先找傅言的,傅言卻沒理他,現在還帶著馬喻玲。王再慶感覺蘇亞克似乎不太樂意見到這兩人一起瞎逛,于是看似喃喃自語,實則打小報告地說道:“才認識一天,就出雙入對了哈,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他沒說完,但他說不下去了。
因為蘇亞克轉過頭,冷冷地盯了他一眼。
蘇亞克臉色不健康,蒼白且陰冷,盯人的時候那威力不啻于死人盯著某人。王再慶被他盯得毛骨悚然,直覺明白他不想聽這些,閉嘴不說了。
蘇亞克盯完這眼,沒再多行動,帶著管家和仆人們走了。
梵向一隨后也走了出去,路過王再慶的前邊時,淡淡掃了他一眼,看得王再慶汗毛直立。
***
另一頭,傅言隨便選了個房間——之前沒進去看過的告誡室——和馬喻玲一起進去了。
馬喻玲進門后,立刻把盤子放在了桌上,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