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源源不斷的黑煙折磨著薛中理,她本身則飛去搶自己的玩偶兔子。薛中理似乎明白這兔子對她的重要性,力氣如回光返照般地爆發,用剩下的七只手抓住兔子,猛然一扯!
刺啦——!
兔子被撕成了兩半!
岑怡看得心里一驚:……完了!!!
那是糯糯的關鍵道具,要是毀壞,糯糯必然會發瘋……!
就在岑怡心中惶惶的時刻,驟變突生!
撕開的兔子里不僅飛出了棉花,還飛出了一個光球。那光球的光極其強烈,還帶來極為強大的威壓,壓迫得岑怡的腦瓜子嗡嗡的,神智昏沉。而且不僅是岑怡,其他的所有鬼怪,也被這驟然出現的光球震懾得無法動彈。薛中理如此瘋狂的怪物,直接被它的威壓摁得貼在地面,一只手都動彈不得。
糯糯是唯一還能勉強站著的,她也不嫌刺眼,目光直愣愣地盯著那個光球,口中無聲地喃喃著:“大人……!”
岑怡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眼,模模糊糊中,似乎看到了兩個高大身影驟然出現。
第八十九章 ——兔子的結局
時間回退一些,岑怡在房間門口和薛中理對峙的時候,傅言還能從鏡頭里目睹全程。
他還在對講機里說道:“岑意,加快速度,開始了。”
傅言故意把語氣放得很平靜,可岑意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無聲中閃了三下手電。至于對講機里另外兩個保安的大聲詰責和質問,傅言根本不在乎。
他望著岑怡所在的小小屏幕,目擊了岑怡忽然動手的時刻,一下坐直了身體。
岑怡一個女子,面對薛中理這樣身強力壯的男人,說干就干,整個偷襲流程堪稱行云流水。
傅言看了,除了遺憾這攝像頭不能傳遞聲音,只剩感慨:“不愧是當會長的。”
梵向一在旁邊問:“有這麼厲害?”
“以凡人為標準而已。”傅言偏頭看他,“要是和你比較,大家都別活了。”
梵向一挑眉:“陰陽怪氣?”
“說事實而已。你也是,何必自降身份摻和進來當坐標系?”傅言哼笑一聲,又轉回去看監控屏幕,“啊,糯糯終于來‘驗收’了……嗯?”
從糯糯出現開始,監控畫面就開始閃爍、跳動,故障不斷。等楠楠、廖美顏都圍上去,不知做了點什麼后,畫面終于徹底暗了下去。
畫面顯示設備故障。
“啊這……”傅言想了想,“是他們的磁場破壞電路了嗎?”
梵向一本來以為他要說“是厲鬼不許看嗎”,結果聽他說出口的是這麼“科學”的事,頓時無語:“……不知道。”
“到了高潮反而不讓看,這簡直就跟重點時刻插播廣告似的……”傅言感覺自己仿佛被憋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只能等岑意去現場直播了。”
然而不多時后,岑意也沒能滿足傅言的好奇心。
傅言眼看著距離“案發現場”最近的監控畫面里,代表岑意的手電閃了三下,而且邊閃還邊在靠近失效的監控路段,還以為能出結果了。可當他拿起對講機說“再往前一個房間,你就到了”時,岑意的回答卻令人意外。
“……沒人。”岑意頭一次在對講機里用聲音回應,可見他的疑惑確實很大,“門外有血,里面也沒人,我找過了……沒任何一個。”
“任何一個”,代表的不僅是岑怡和薛中理,甚至還包括糯糯他們。
“嗯?”傅言愣了一下。他不懷疑是岑意撒謊,只懷疑有別的變故。
他又問岑意:“那間房的燈亮著嗎?”
“沒。”岑意攥著手電,小心翼翼地摸到開關試了試,回道,“沒電。”
而他們一說有沒有電,無線電另一頭的保安就猛地反應過來:“你們去找了薛醫生?你們竟然敢上門送死?!”
傅言立刻對著對講機道:“岑意,先撤離!躲起來!”
“明白。”岑意回了話,然后依舊用角落里時不時閃燈的方式行進,以讓傅言幫他躲避那兩個可能追來的保安。傅言則是轉頭問梵向一:“人呢?”
“你問我?”梵向一靠著椅背,像一頭暫且歇息的雄獅,神色慵懶中帶著無形的壓迫感,“你不是不要劇透嗎?”
傅言想了想,換了個問法:“那你只要回答適‘是’或‘不是’就行——是糯糯帶走岑怡了嗎?”
頭一個問題梵向一就沒按照規則來回答:“不準確。”
傅言修正思路:“那麼,是這些鬼一起帶走了岑怡?”
“也不完全是。你這麼問,猴年馬月才猜得到正確答案?”梵向一索性道,“是她一個人切換了。”
“岑怡一個人……?”傅言頓了頓,恍然大悟,“她一個人切換到糯糯的死亡時刻了嗎?是因為只有她抓到了薛中理吧?”
梵向一道:“那個小鬼的關鍵,不在于死亡。”
“……在于器官摘取,是吧?”傅言拉出自己的任務面板,看著那幽藍的屏幕,又好似目光穿過去望著虛空,“‘值班醫生’,我終于明白這個題目的意思了。”
梵向一沒搭話,但視線始終放在他身上,等著他的下文。
“我原本以為,這次的游戲題目終于換了個花樣。畢竟我的角色就是值班醫生,有那麼一會兒,我還想著這次游戲的主要內容別是集中在我身上吧,那很麻煩的。
”傅言也沒轉頭去看梵向一,只是手里的對講機一下一下地轉著,緩緩道,“現在我才知道,‘值班醫生’,指的是薛中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