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亂點的,是他們自己冒的好感度,又不是我強行加的。”傅言邊說邊掏出工作手冊,翻了翻,“嘖,早上陪家家酒還給了我20點。晚上捉迷藏這麼費勁,一點好感也沒,肯定是最后又惹她不高興了。”
這話梵向一就不愛聽:“你是想讓她高興還是想讓自己活命。”
傅言道:“當然活命重要。”
梵向一剛覺得這還差不多,又聽傅言道:“不過,你既然愿意和我重新做朋友,為什麼沒看見你對我有好感度?”
“……”梵向一沉默一秒,忽地挑眉,“你問我?你先報報你對我的。”
這下傅言也沉默了一會兒。
“……你說得對,半斤八兩的事,我不問了。”傅言拋下這句,終于轉身走進四樓走廊。
梵向一:???這就不敢說了?
梵大佬猛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傅言說兩人“半斤八兩”,肯定是他對自己的好感度也沒顯示。
可梵向一的好感度不顯示在工作手冊上,肯定是因為他的力量高于圣書,它管不著、測不了梵向一,所以沒有數據!
然而現在的傅言,作為一個只有兩個魂的凡人,實力遠在圣書之下。他的好感度也不顯示,代表什麼?
——代表傅言對梵向一就沒好感度!
梵向一:“……操。”
第七十八章 ——出院計劃
傅言和梵向一一路順利地進了值班室。剛才笑了幾聲的糯糯,既沒現身,也未再次閃燈玩兒,不知道是不是被傅言的話繞暈了。
傅言進了門,就直奔抽屜而去。
一打開,里面是各種各樣的紙質材料。傅言沒猶豫,直接一本本抽出來快速翻動,終于在其中一本當中找到了一張便簽。
便簽還折成了千紙鶴的模樣,傅言都沒見過這東西。他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始拆。梵向一想說何必這麼小心,張了張嘴,又沒說,隨便他磨去吧。
傅言終于拆開了千紙鶴,上邊只有一句話:【0414心腎肝眼】。
“……這是院長給薛中理的?”傅言沖梵向一晃了晃手里的紙,“‘心肝腎’……是說要摘的器官?”
梵向一靠在門口:“你想要劇透?”
“這有什麼可劇透的,我都猜出來了。院長用紙條給薛中理留下信息,說明配型成功的對象,和需要的器官。0414,糯糯的房間號。”傅言的手指夾著紙條,慢悠悠道,“不在電子設備上留下證據,他們還挺謹慎的。”
他頓了頓,又疑惑道:“不過按照這個看,薛中理馬上要給糯糯動手術了?可是我看糯糯還活蹦亂跳的,要弄她,也得有個合適的理由吧?”
梵向一想著他不想被劇透,給了一點提醒:“場景切換的時候,不一定只有一天。”
“懂了。”傅言又問,“但這事兒,應該院長才是罪魁禍首吧?要是糯糯要求收拾你,你……放水嗎?”
“你不是不走主線了,管這個干嘛?”梵向一道,“你想我放水嗎?”
傅言道:“你不放水,誰過得了你這關?”
他其實覺得“院長”這個角色挺重要的,在支線和主線都占很大分量,理論上來說玩家和院長免不了一場惡仗。但梵向一現在占用了這個角色,玩家是決計干不過他的。真不知道他這回到底來幫忙還是來使絆子。
梵向一的回答卻令人意外:“我不來,院長這個角色不一定在玩家面前出現。”
傅言一開始還沒怎麼理解:“怎麼可能?明明一切都是院長在背后……啊。
”
說著說著,傅言自己轉過彎來了。他之所以覺得經常見到院長,是因為梵向一會來見他。但換個角度來講,就比如說岑意和岑怡他們,就完全沒有見到院長的理由。每次他們會見到院長,都是因為梵向一來找傅言。出現的是梵向一,而不是“院長”這個角色。
傅言問:“那支線里院長審問的劇情,是必須的嗎?”
“也不一定。”梵向一回道,“你也猜到了,和這件事有關系的人不少,任何一個都可以出面。不過玩家還是有可能從這些人的話里,推出整件事和院長有關。”
傅言現在徹底明白了。
玩家是可以從各種角色的只言片語里,推斷出“院長”這個角色在其中的重要作用的。但就跟看影視作品一樣,觀眾可以看到“背后的一幕”,作品里的角色卻對背后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所以糯糯被害,她不一定知道是院長在背后操控一切。
薛中理是動手的人,是劊子手。他被盯上,很正常。
傅言摸了摸千紙鶴上的折痕:“馬前卒被恨上了,幕后黑手卻逍遙其外,有意思。”
梵向一看他有些神色莫辨,以為他因為這個劇情不高興,想了想,憋出句不算安慰的安慰:“或許也因為薛中理跟她更近。”
“……”傅言頗為意外地看他一眼,“你居然也會從這麼感性的角度思考問題。”
“這有什麼不會的。旁人傷我,與我何干;至親傷我,遍體鱗傷。”梵向一淡淡道,“越信任,被捅刀子的時候就越痛。”
傅言:聽起來你很有經驗。
但鑒于兩人剛才“相互沒有好感度”的尷尬,傅言這會兒不打算深究梵向一的過往。
他拿著紙條往外走,說道:“東西找到了,回去吧。”
梵向一道:“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