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警察在此查案自不必提,還有不少醫院的管理人員在這里。一群人當中傅言還看到了薛中理,他的右手應該已經縫好針了,層層包扎起來,但染血的白大褂還沒換。
傅言想起來,薛中理被砍的案子估計也要看監控。或許這些人就是在看砍人視頻的時候,發現了所謂“人販子”的蹤影。
不過這都是臆測,恐怖游戲不一定需要這些邏輯,何況這次的boss還只是個稚兒。
薛中理在最前面和警察確認細節,沒看到傅言,不過有個中年男人一扭頭,看到了傅言。中年男正面色不虞,開口就有些趾高氣昂地責問道:“小傅?你來湊什麼熱鬧?這有你什麼事?!你……院長!”
傅言一回頭,看到梵向一正在過來。
他的角色是院長,管這醫院的所有事都正常。他路過傅言身邊,瞥對方一眼,沒說話,徑直走到了人群前排。薛中理好像和他還挺熟,點頭說了句“院長,你來了”,梵向一卻沒理他,連多看一眼的功夫都沒。
前面的保安給梵向一又播了一遍砍人的視頻。
傅言看過現場,注意力沒在兩個主角身上,而是一直在背景里“過濾”每個路人的臉。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白這麼干了,因為保安特意停下放大畫面,沖梵向一道:“這就是那個人販子!”
傅言一瞧,果然是那個王姓的玩家護士!
看到她臉的瞬間,傅言就有種預感:她死定了。
雖然之前多少就猜到她著了小鬼的道,而且糯糯也已經“金口御令”說人販子都得死,但在看到這女人的臉的瞬間……傅言才在心里確定了她的結局。
看完監控之后,警察分兩撥行動。一撥去追查人販子——雖然傅言覺得她已經沒了,另一撥就繼續追查薛中理被砍的事。薛中理在現場又復述了一遍徐英腦死亡后,家屬簽署同意書,然后進行了活體捐獻的事。傅言默默切了個比較隱蔽但是聽得清的位置,聽他形容一系列的手續。
總之按薛中理的說法,簽字的文件、簽字的視頻、徐英親生父親的身份文件等各種證明一應俱全。警察會查這些,他不至于撒謊。警察又大致問了他徐英的情況,他回道:“徐英是摔倒之后腦出血,送來醫院搶救。我和林老師搶救了她十來天,沒成功,后來就確定是腦死亡了。她父母前幾天都在,之后一直沒來,一連好幾天沒人來看她,我們還以為……哦,我記得那時候因為這事兒報過警,應該就是為了找她的父母。”
“我們會查記錄。”警察問,“但是為什麼捐贈的事只有她爸知道,她媽不知道?”
“隔了好幾天,她爸才來的。就他一個,她媽沒來。”薛中理明明手上的傷疼得很,臉色也略顯蒼白,但聲音很鎮定,“我們趕緊和家屬溝通她的情況,大致意思就是腦死亡這個情況,她以后再也沒法醒了。而且繼續下去,身體也會很快失去機能,讓家屬趕緊做決定。”
“器官捐獻是誰主動提的?”
“應該是徐英她爸,但我不能百分百確定,我們是在溝通過程中聊起這件事的。”薛中理回道,“反正我和他大致說了整個流程,讓他盡快做決定,然后第二天他就說同意捐獻。
”
“又是她爸一個人來的?”
“對。他媽后來一直沒來,直到今天,我才見到她。”
“她媽說她爸賭博,還說這次捐獻涉及到金錢交易,有沒有這事?”
“器官捐獻全是免費的、公益的,我的行為符合全部規定。”薛中理道,“要是懷疑我,就得有證據。”
“她今天動手前,還說了什麼別的嗎?”
“提到了錢,說醫院和她丈夫聯手買賣器官。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沒理她,她就忽然掏出刀子來砍我。”薛中理語氣冷凝,顯然也是氣憤非常,“我是受害者,希望警方能盡快調查,盡快公訴。我要民事訴訟!”
“唉,你這個案子應該不慢的,有視頻、有目擊者,我們會抓緊。”警察看了看他受傷的手,面露惋惜,“你這個傷,要去鑒定一下,我們盡快安排……”
傅言感覺后面應該沒什麼重要內容了。
他現在就覺得,薛中理的話聽著似乎沒問題,但總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梵向一從人群里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傅言站在人群外圍,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梵向一道:“你下班不回家,站在這里干什麼?”
傅言一臉疑惑,心道你跟我演什麼戲,但嘴上還是回:“忘帶鑰匙,準備在醫院蹭飯吃。”
“那就去休息,剛出事,不要到處亂跑。”梵向一道,“食堂已經放中飯了,你先去,不要和其他當班的醫生撞上。”
傅言感覺他這臺詞莫名其妙,不過正好沒地可去,那就再調查一個地點吧。
而且食堂啊……好吃嗎?
***
傅言很快來到住院部附近的食堂。
午飯確實開了,食堂里已經零零星星有了一些醫院里的人。窗口實行打飯打菜制度,傅言摸出身份磁卡,能刷兩葷兩素。
兩個護士排在他前面,邊打飯邊閑聊。
其中一個感嘆道:“唉,薛醫生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