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現在就知道,只是對不上你的臉罷了。”
“她看起來像獨占任務,不想沾別人,我也不想沾她。”傅言道,“以為我是NPC,開口就問我要道具,真說得出來。”
岑怡:“……你給人拆吊針、滴水刑威脅的時候也沒含糊啊。”
梵向一瞥她一眼。
岑怡:“但你干得對!”
“別貧了。”傅言道,“你弟呢?還沒消息?”
“沒。”岑怡道,“他身上就一個對講機,想傳消息也沒辦法吧?再說,這地兒有信號嗎?得是……那玩意兒才自帶信號吧。”
傅言:“你這什麼理論?”
“‘靈魂是一種電磁波’理論。”岑怡道,“你剛才給他說得雄心壯志的,我懷疑他拿著兵符做實驗招小弟去了,出了結果才會回來。不過你這都確定誰是目標了,感覺他也是白費勁。”
“碰巧而已。況且我說的一切也不過是猜測,不保真,有他的印證才知道真相如何。”傅言看到柜臺上還有個夾板,隨手拿過來問,“這是什麼?”
“就是那個李護士要我簽的東西。她不是氣急敗壞了嗎?就把東西扔這兒了,我沒敢動。”岑怡回道,“我沒敢簽,怕這不是巡查記錄,而是別的什麼。”
傅言掏出柯馨雅的筆,在上面隨意劃了幾道。
黑色的筆跡很快如煙霧般散開,黑煙掃過夾板上的巡房記錄,紙上的文字霎時一遍。
岑怡定睛一看,驚了:“‘替命’……!”
這是個替命協議,或者說,替命的符咒!其他都寫好了,被替人叫“李紅”,應該是那個鬼護士。替換人的名字部分空著,看來李紅原來打算用傅言或者岑怡來填進去。
“多虧你沒簽。”傅言收了筆,“一個名字一條命。”
“這得是我的幸運物了!”岑怡趕緊把那支被傅言玩得斷墨的筆收到身上,“感恩歐神!”
“……”傅言懶得理她,反正這支筆不是道具,也帶不出去,她想在這里面發癔癥就發吧。
傅言還是把話題轉回正事:“所以,現在干嘛?”
“你問我?”岑怡不著痕跡看了一眼梵向一,謹慎作答,“要是我的想法,可能就坐在這里吧。我弟和這個兔子玩偶的主人,總能回來一個?”
“支線不搞了?”
“一般來說,我們不主動找死。”
傅言其實也這麼想,但梵向一就在身邊,這位大佬還言明他的身份和支線有關。傅言就算沒什麼收集癖,也總覺得梵向一就等著自己做這個支線。
現在干坐這兒,有梵向一坐鎮,糯糯都不來,估計也不會有太大進度。
傅言做了決定:“那我去負二樓看看。”
“現在?”岑怡看了眼護士站的掛鐘,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這會去負二樓,大兇啊。”
“這醫院哪里不兇?”傅言拽下兔子的手,重新拎住這個玩偶。他本來是個穿著白大褂的冷漠醫生,現在還拖著一只玩偶,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奇妙。
放平時,岑怡肯定要調侃傅言。但這會兒這位女會長看到梵向一盯著傅言,眼神莫名,岑怡沒敢放肆,只是道:“那你千萬小心,不行就回來,我在這里當據點。”
傅言點點頭,轉身準備走。他想了想,決定試試糯糯的小兔子有多大威力,決定去坐一下之前一直逃避的電梯。
梵向一卻在這時候道:“那我回辦公室了。”
“???”岑怡茫然:聽著就危險的情況,大佬反而不跟?
傅言卻猜想這應該是梵向一之前說的劇情,估計是院長這角色這會兒不能在場。梵向一還特意提前辭別,已經是履行那個“不會不辭而別”的承諾了。
想到這兒,傅言點頭:“再見。”
梵向一看他這麼干脆道別,自己反而不樂意直接走開,問道:“你走樓梯還是坐電梯?”
“電梯。”
“那我先送你下去。”
梵向一這麼說著,當先去摁了電梯。傅言拎著兔子和岑怡道別,悠悠晃過去,然后和梵向一一起進了電梯。
門還沒關上,三樓忽然回蕩起小孩的笑聲。
輕輕的,只有兩三下,聽到的瞬間還會讓人誤以為聽錯了。不過傅言看到岑怡猛然扭頭觀察,就知道自己沒聽錯。
他舉起手里的兔子晃了晃,冷冷道:“哪個小朋友大半夜在外面玩,不睡覺,我就收繳了誰的玩具。”
岑怡:“……”
梵向一看著傅言,無聲笑了笑。
反正那笑聲是沒再響起來了,岑怡目送電梯門緩緩關上,忽然覺得大半個晚上沒吃東西的自己有點飽。
——忽然聞到了狗糧的香氣啊。
***
另一邊,電梯合上后,傅言摁了“-2”,電梯就當真往下了。
傅言看了一眼電梯里的攝像頭,又看了看電梯里的樓層數字,問道:“院長辦公室在幾樓?”
梵向一道:“你猜。”
“不猜。”
“這麼不好奇?”
“我等下看電梯上幾樓不就完了。”傅言偏頭掃他,“費勁猜干什麼。”
梵向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垂眼嗤笑一聲:“說得對,直接找真相,猜來猜去只會瞎費勁。”
傅言不跟他打啞謎。
電梯中途沒停——可能是沒鬼敢來騷擾梵向一——很快到了負二樓。電梯門緩緩打開,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傅言望著外面黑漆漆的走廊,借著電梯的光瞄好了外邊走廊的電燈開關,不著痕跡地長呼吸一次。
隨后他看向梵向一:“那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