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的一個主魂回到了你的身體里!”梵向一抬起手,是指點到他的胸口,“就是這個主魂的力量,修復了你的手!你難道沒有其他感覺?”
“……沒。”傅言慢慢推開他的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主魂,什麼在我身體里,我是要慶幸沒變成雙重人格嗎?”
梵向一瞇了瞇眼。
“我好像說過,請你不要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進我家,看來你沒同意這個建議,真遺憾。”傅言躲開這個堵在床邊的大家伙,下了床開窗探頭看了看,“哦,這真是我家。所以游戲世界的任務完成了?岑意還挺厲害啊。”
梵向一:“他厲害?”
“總歸不是我厲害。反正我最后都沒意識了,肯定又是躺贏的,不是嗎?”傅言扭頭看他一眼,隨即轉身往房門口走去,“我猜你不想浪費時間和我講故事,我去找他們問問情況,你自便。”
他走到門前,手剛搭上門把,一只大掌從他右肩越過,摁在門背上。
“你不問,怎麼知道我愿不愿意和你講?”梵向一沉聲道,“別裝了。你之前和我說話可沒這麼膽大包天。”
傅言:“……”
“你再裝,我就去把齊應飛和他的萬魂幡都撕了。他拿著你的主魂這麼久,我早看不爽他,現在主魂回歸,不用再有所顧忌。”梵向一道,“哦,還有楊惜蓮。”
傅言終于開口:“我給他們的,用不著找他們的茬。”
“你承認了。”
梵向一直接抓住他的肩膀,將他轉過來:“你他媽恢復記憶還想騙我?”
“沒多少,就做了個夢,一點亂七八糟的內容。不真實,不像是我的經歷。”傅言感覺要被他的目光擭住,下意識撇開眼睛,“醒來被你嚇那一下,搞得全忘了。
”
“你看著我的眼睛說。”梵向一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視自己,“回答我,你記起了什麼?”
傅言被他摁在門背,動彈不得,只好回道:“就夢到我是個帝王,年紀輕輕病死了。后來碰到你,你說你叫梵向一。”
“然后呢?”
“沒有然后。”傅言看著他的眼睛,坦然道,“就記到這里。要麼就是我醒來后又忘了。”
“這麼多年,你就記得一個開頭?”梵向一道,“你就光想起你當過皇帝,那你記得你在我這里是什麼人,做了什麼嗎?”
“不記得。”傅言木著臉,“怎麼,難道我的前世犯了什麼大錯,逼得我把自己的魂魄拆得四分五裂,然后還跑去轉世當個普通人?”
“你要是犯了大錯,我會輕易讓你跑?我就是太放心你才給你鉆了空子,你可真是干大事的人……”梵向一語帶不悅,但估計他自己也覺得傅言沒想起來的話,說這些也沒意思,于是話鋒一轉,“上次楊惜蓮那里你也說做了夢,到底什麼內容?”
傅言沒想到他還記著這茬,只好回答:“前面是她的死亡經歷,后邊是她遇到我,然后我給她把那幾個仇人抓來給她玩了,就這麼簡單。”
梵向一聽了就來氣:“記我就記了個名字,記她倒是從頭到尾記完了,你可真能!”
傅言隨口道:“可能和她把那個魄養在她身體里有關吧。”
“她……嗤。”梵向一本來想diss楊惜蓮幾句,但轉念一想,又不樂意多讓傅言去想她的行為,最后所有評論化為了一個不屑的語氣詞。
傅言推他的手:“可以松開我了嗎?”
梵向一這才放開他。傅言摸了摸被掐了許久的下巴,梵向一看到自己掐出來的紅印,心里硌得慌,又沒法直白說出來,話到嘴邊變成了:“你說你是不是自討苦吃?變得這麼弱……”
“我弱我快樂,你管我。
”
“我不管你,你早又死了八百回了!好不容易篩到你,要不是我留個心眼,又要錯過!”梵向一道,“你不是說,不要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來你家嗎?那好,我現在通知你,我也住這了,你隨時隨地有可能看到我。聽明白了嗎?”
傅言對他這種強盜發言不予置評。
雖然沒想起這個家伙的一切,但傅言有種感覺,和他辯論是沒用的。一力降十會,梵向一想不聽誰的就不聽誰的。如果他聽從了誰的安排,那肯定是因為他愿意。
“你可真是……”傅言無語得很,心說自己以前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個禍害。有梵向一這麼個上司,自己以前會逃跑真是非常合理。
傅言問道:“你就沒想過,我故意變得這麼弱,就是故意想和你錯過嗎?”
梵向一道:“想過。”
傅言一愣:“那你還……”
“你現在記憶不全,我不跟你討論這個,等你恢復所有記憶才有資格和我談這個話題。”梵向一看著他的眼睛,好像要表達什麼情緒,但嘴上的話保持著冷靜,“在這之前,你的任務就是好好活著,修復你的所有魂魄。”
“我要是不想修復呢?”
“由不得你。”梵向一挑眉,“你隨機到的游戲世界,大概率是有你魂魄的世界,你們之間相互吸引。只要你到了這些世界,就會很輕易地融合。”
“我這個人比較消極怠工。”
“那真是和以前太不一樣了,不過也可以。”梵向一繼續堵死他的路,“反正我會跟你去的。讓你躺贏一次和兩次,沒區別。”
“……”有人上趕著給帶飛,傅言沒話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