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戰神”,會因為軍妓的幾句話就停止出戰?這些玩家都什麼腦回路?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比岑怡和“三公主”現在的身份,岑怡的運氣確實好很多。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個“三公主”在之前就大失敗了,所以這回即便跟著入了夢,也沒拿到啥好牌。
——對了,岑意是怎麼知道齊應飛營帳里的事的?
傅言偷摸掏出工作手冊看了看,沒發現這倆好感度上漲。他只得當是太子的身份起作用,有人給岑意通風報信罷了。
聽完八卦,傅言看著準備出戰的眾人,琢磨幾秒,找梵向一小聲報備道:“我騎術不太好,跑起來估計要翻車。”
“你那叫‘不太好’?你是壓根不會!”梵向一吐槽了一句,也沒說怎麼解決。不過后來上馬的時候,梵向一拉著傅言的韁繩,控制著馬匹讓人爬上去坐好。接著他又親自把韁繩遞給傅言,說道:“只要不給它腿砍斷,你就不會顛簸下來。”
傅言心知大佬又給自己作弊了,抱拳小聲道:“感恩!”
“抱拳都不會。”梵向一再次無情點評一句,然后上了旁邊的一匹馬,行軍時就在傅言旁邊。
這支300+N的隊伍,終于在黎明到來之前,悄然出發了。
傅言騎在奔馬上,夜風刮過臉頰,耳邊是急促得催人緊張的馬蹄聲。
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頭上的半空中,獵獵作響。
***
天光熹微之時,傅言終于看清了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頭上。
居然是旗!
準確來說,是在隊伍前方的半空中,一面黑色的旌旗被支起來,高高飛揚著。說也奇怪,明明那面旗距離傅言不算近,但他就是覺得旗幟特別大。
而且它被風刮響的聲音,似乎就懸在腦袋上方。
那面旗上好像還有圖紋,傅言一時間分辨不出來。他盯著旗幟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勁。
——這旗……好像在冒黑氣?
這黑氣時有時無的,傅言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一會兒后,他無比確定,那旌旗就是在冒黑煙!
跟跑在路上的車剛開始自燃似的,一邊跑一邊在路上飄出一絲絲煙氣!
傅言神色一凝,心道:要開始了。
他和黑煙算“老熟人”了。但凡在恐怖游戲世界見到這玩意兒,就得出事。厲鬼褪下“人皮”,露出真面目,凡人就得遭殃。
傅言不由望向旌旗之下的人群。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著旗下有個身影特別高大、特別明顯,仿佛這個身影本身也是指揮著方向的旗幟似的。傅言端詳對方的背影好一會兒,想起了岑意的話。
岑意說在他的第一個夢里,遠方有高高飄揚的巨大黑色旌旗,旗下有個高大到詭異的騎士身影。
思至此,傅言扭頭找梵向一確認道:“旗下的,是大將軍?”
“廢話。”梵向一依舊是“先吐槽、再回答”的句式,“飛鷹旗下齊應飛,你還想有誰?”
傅言心道這會兒岑意肯定也在那,但這話沒說出口,傅言只是道:“他……好大。”
傅言想說的是齊應飛的身影特別高大,特別顯眼,視覺比例失調得嚇人。可一張口,就變成了縮略的“好大”倆字。梵向一聞言,也不知領悟了什麼,冒出一句:“我也可以很大。”
傅言:“……”
他忽然反應過來這對話也能當顏色笑話聽,不吱聲了。
——自求多福吧,岑意。
***
岑意沒注意頭上的旗冒煙了。
他甚至一開始還沒注意到齊應飛的某些變化——就算齊應飛就在他身邊策馬——岑意的注意力,有相當一部分時間集中在騎馬上。
口嗨一時爽,動手火葬場。岑意也是硬著頭皮上馬奔襲的,沒人幫作弊,他得全神貫注保證自己不摔下去。所以傅言在考慮他“伴君如伴虎”是不是很緊張的時候,岑意真正緊張的是,自己可別在上戰場前直接摔死了。
在厲鬼動手前死于失誤,傳出去簡直奇恥大辱。
也算他運氣好,齊應飛在路上扭頭看他,感覺他繃緊下巴認真騎馬的模樣專注又嚴肅,仿佛沒有半點歪心思,于是再次默默高看他一眼。
歐神發威,歪打正著。
岑意能稍微分出去一些關注時,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已經放慢了。迎著略微亮起的天光,他抬頭望去,看到前方有個明顯的山坳。
典型的揍了怕埋伏,不走浪費時間。
岑意心道,到地方了。
齊應飛就是被信任的“飛鷹軍”成員之一坑了,帶路帶進埋伏圈,這才戰死。岑意對那記錄上的寥寥數語記得很清楚,說的就是飛鷹軍途徑一個易守難攻的山坳,被等候在此的敵人突襲。齊應飛本來想帶著人殺出一條血路,可關鍵時候被自己人背后捅刀,當場犧牲。
岑意想:要是齊應飛再被捅,我要不要再扛一刀?
——萬一一刀送走我怎麼辦?
“太子殿下。”齊應飛的話語打斷岑意思緒,“行軍途中,切莫走神。”
“我只是覺得,這地形有些兇險。”岑意拐彎抹角地暗示,“必經之路嗎?”
齊應飛道:“若是繞過去,天要大亮了。
”
岑意順著他的話語看了看天色,這才發現天上陰云密布,不像要出太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