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這個前鋒將軍和“侍衛長”長得一模一樣,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治安隊”。去打擾治安隊說話,不要命了?
梵向一根本沒理這個女扮男裝的玩家。
他先前在營帳的幾步外站著,等傅言終于出來、走近,才開口道:“磨蹭什麼?”
傅言道:“老師留堂了,我想看看要補什麼課,可惜沒我的份。”
梵向一聽了他的破比喻,嗤笑一聲:“看來你沒那個命。”
“哦。”傅言習慣性忽略他的冷嘲熱諷,問道,“明天的行動,怎麼沒安排你?”
梵向一繼續冷笑:“他還想安排我?”
傅言道:“可我想去看看。”
梵向一道:“你連只雞都未必能殺,還要上戰場?”
傅言:“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明天要出事,我想看看誰是那個二五仔。”
梵向一:“二五仔?”
傅言:“就是叛徒。”
“怎麼,難道你以為必須去現場看著他被弄死,才算數?”梵向一嗤笑道,“還是你就想看熱鬧,就算前線圍觀很危險你也要去?”
“……”傅言其實一是想親眼確定齊應飛的死因,二是懷疑齊應飛會在“死亡重現”過程里給出心愿的線索。可梵向一這個態度,傅言感覺自己說什麼都會被對方不屑一顧,于是他道:“好吧,那我不問了,我老實蹲著。哦對了,我要上哪蹲?”
梵向一沒馬上回答。
他忽然有點走神,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朝著齊應飛營帳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意味深長道:“……他要帶太子一起去。”
“啊?”傅言回想剛才齊應飛布置行動的時候,好像沒提到太子。理論上來講,應該不會帶太子一起去偷襲才對。但再想起齊應飛給岑意的好感度,頓時覺得他帶岑意去干什麼都不奇怪了。
“去就去唄。”傅言一點不懷疑梵向一的說法,“他要帶,還有誰能反對嗎?”
梵向一盯著他:“那個玩家做了什麼?”
“你問我?”傅言一臉莫名其妙,“我和你一起站在外面,你都沒偷聽的話,我更不可能辦得到好吧?”
不過,梵向一倒是提醒了他,之前齊應飛都沒說要帶岑意,現在忽然改主意了……果然是要把完成心愿的任務給岑意了嗎?
想到這,傅言也扭頭望向齊應飛的營帳。他一邊猜測岑意到底干了點啥,一邊從懷里摸出工作手冊,打開一看,哦豁。
【岑意對齊應飛好感度+10,總好感度10/100。】
【齊應飛對岑意好感度+10,總好感度40/100。】
——干得不錯啊,“曙光”的副會長。
傅言以前都沒見過玩家會對厲鬼有好感度,現在岑意居然給齊應飛漲了,簡直是“藝高人膽大”。也怪不得齊應飛這麼吝嗇和口是心非的家伙,又給岑意加好感,又要帶他去第一現場的——真心換真心,這道理亙古不變。
梵向一看他神色微妙,也堂而皇之來看,看完的感想只有一個字:“嘖。”
傅言收起工作手冊:“看來‘戰神’改主意的原因,起碼有一半是清楚了。”
梵向一評價:“旁門左道。”
“不管什麼方法,好用就行。”傅言道,“好了,回到剛剛的問題,我要去哪蹲著?”
梵向一道:“跟我走。”
傅言道:“哦,你也在這待到出結果嗎?”
梵向一道:“帶你去看那場閃電戰。”
“……啊?”傅言愣了一下,“剛剛不是說不去嗎?”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梵向一一點沒有自打臉的自覺,還道,“少廢話。”
傅言:“……”
行吧,菜雞沒人權,鐵證。
***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時間倒回去一點,岑意在岑怡出了營帳、放下簾子的瞬間,整個人繃緊到了頂點。不過簡簡單單一個轉身的動作,岑意就在這期間腦中飛轉了許多想法。
這是他第一次清醒地要和齊應飛1V1。
也是齊應飛“死亡時刻重現”之前的一次1V1。
——無論怎麼看,這都像是生死在此一舉的環節!
——別是要問我怎麼看剛剛那些將士吧?該點名里面有叛徒準備搞他嗎?
——傅言之前說齊應飛對我表現滿意,到底頂不頂用……
“剛才梵將軍手下那個人。”
齊應飛的話語打斷了岑意的思緒。岑意轉過身,對上齊應飛的視線,聽他問道:“你認識?”
岑意反應了一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傅言。岑意也是在剛才的作戰會議上,才知道那個治安隊大佬現在的角色姓梵,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姓。梵將軍剛才只帶了一個傅言,那齊應飛說的梵將軍手下,肯定是傅言了。
然而岑意不確定,要不要承認相識?
之前岑意是太子,傅言是國師,工作之交,認識很正常;但現在岑意都搞不清自己是哪個太子,更來不及問傅言變成了什麼人,要怎麼解釋兩人的相識?
直接戳破玩家身份,破壞人物設定,可是很容易導致厲鬼暴起的——這是所有玩家的共識。畢竟玩家要是不走尋常路,就可能破壞游戲劇情,從而厲鬼也可以脫出故事,直接動手。
鬼要捏死一個玩家,那不是秒秒鐘的事?
想來想去,岑意說了個可有可無的答案:“見過幾次。”
齊應飛道:“姓梵的對他挺特別。”
岑意可不敢跟他討論治安隊,回避道:“我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事。
”
齊應飛也不是留他下來聊八卦的,指了指旁邊:“殿下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