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白了,感謝國師。”岑意指揮人把東西撤下去,“晚點再來拜訪國師,還得商議明天儀式的事。”
傅言點頭。
岑意這就帶著人嘩啦啦走了,梵向一也帶著侍衛隊撤離。臨走前梵向一和傅言再次對視了一眼,隨后大佬的視線從傅言身上往后挪了一點,在那侍童身上放了一下,隨即轉開。
這侍童就是之前給傅言出主意,要在三煞日搞祈福儀式的那個小鬼。
侍童沒注意到梵向一的那一眼,等來拜訪的人都走之后,他湊近傅言低聲道:“國師大人,您為什麼不直接問他們要那亡魂的名字呢?祭奠之人若是專程想見誰,想把東西給誰,一定會寫對方名字的。”
傅言不懂他為什麼問,但懂他肯定沒有好心眼。
于是傅言冷淡道:“皇宮重地,世俗之事,少沾染。”
“可是……”
“明日就是祈福儀式,若是心不凈,不如去找點事做。”傅言冷淡拋下這句,轉身走了。
侍童似乎從未被他這麼對待過,怔在原地好幾秒。等傅言都從前廳完全離開了,侍童才反應過來,收不住神色地皺起眉。
“裝什麼,明明連三煞日都看不出來……!”
侍童惱火地低聲罵了兩句,這才跟了上去。
***
傅言去睡了個回籠覺,等再次醒來時,才翻了一下工作手冊。不看不知道,一看……感覺自己錯過了很多八卦。
齊應飛對岑意的好感度已經拉到30了。
岑怡也得到了齊應飛10點好感度。
還有一條很微妙的:【鐘玉霜對岑意好感度+10,總好感度10/100。】
前面兩條消息比較容易理解,十有八九就是齊應飛去入了岑意和岑怡的夢。
而這姐弟倆的表現比較爭氣,也可能是他們本人的脾性就對得上齊應飛的胃口,總之齊應飛給他們漲了好感度,就代表他們在夢里做了正確的選擇。
但這個鐘玉霜……又是哪個???
這個問題,傅言本來想等岑意來了再問,但中午的時候,梵向一先來了。
非私人行程,而是以侍衛長的身份,帶隊扛著三公主用來“玩火自焚”的道具又來了一次。這次他來的目的就是把東西捎來,讓國師把它們都處理了。
沒辦法,事關鬼神,宮里其他人都不敢隨意碰,只能專業的事給專業的人處理。
傅言看著這一地的破爛,頗感封建迷信害死人,然后默默走近梵向一,用低得仿佛氣音的聲音問:“怎麼弄?”
梵向一耷拉著眼皮瞥他一眼,仿佛在說:你問我?
傅言又問:“隨便扔著,沒事吧?”
梵向一這回根本不回應了。
不過他不說話,傅言就自動默認為可行。就算不可行,反正傅言被大佬摁過標記,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于是傅言擺擺手,讓侍童們把東西搬到雜物間去。傅言的隨身侍童還問:“國師大人,不需要先處理一下嗎……”
“不必,不過是尋常物事,放著就行。”傅言擺擺手,讓侍童們去搬東西,梵向一帶來的侍衛也去幫忙了。
傅言趁著人不多,秉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又問梵向一:“介意我咨詢一下,鐘玉霜是誰嗎?”
梵向一又是那個“你問我?”的眼神。
“隨便聊聊唄。”傅言道,“我今早在手冊上看到的名字,但不認識是誰……按照時間推算了一下,有個猜測。
”
梵向一依舊沒說話,甚至目光望著別處。
但傅言看穿他了,他腳步都沒挪,這就是在聽。傅言估摸著自己要是說得離譜,肯定會被大佬不耐煩地反駁,所以放心地說了。
“鐘玉霜……是那個變成三公主的玩家吧?”
傅言悄然觀察著梵向一的狀態。只要大佬維持原表情,傅言就自認說對了:“東西都送過來,所以三公主已經被處理好了?那她不會來騷擾我了,是嗎?”
頓了頓,他也不再等梵向一的反應,說了句:“謝謝你的幫忙。”
梵向一這才正眼看他,只是依舊沉默,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傅言一直solo。傅言也不在意,雖然沒人理他,但只要他不尷尬,那別人尷不尷尬又關他什麼事呢?
至于昨晚上他先懟了梵向一,又腆著臉請人家幫忙的事,傅言表示:身為社畜,要臉是摸不了魚的。
傅言甚至還能放松和梵向一閑聊:“明天儀式你來嗎?
“你覺得我畫多大的筆仙陣,齊應飛才會來?
“上次我畫的筆仙陣好像出事了,才把你招來的,這次會出事嗎……”
在梵向一的沉默(但是又不走)中,侍衛隊終于回來了。侍衛們看到面色冷厲的隊長和冷淡清高的國師站在一起,還愣了一下,然后才上前回復:“國師大人,都放好了。”
“謝謝。”傅言回了一句,尾音未落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梵向一,仿佛又跟他道謝一次似的。
梵向一撇開臉,轉身道:“走。”
“是!”
侍衛們跟著梵向一毫不猶豫就走了。
傅言目送這些高大的侍衛遠去,想起了岑意評價齊應飛的兩個字。
——呵,傲嬌。
***
下午的時候,岑意和岑怡終于來了。
岑意也不賣關子,一來就先把那個“三公主”的事交待出來。傅言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