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徐枝還有站起走過來的趨勢,楊惜蓮就決定再回去……多吃幾口。
她沖傅言道:“爹爹,你沒事的話,我就再過去坐坐。有事您說話。”
傅言現在冷靜下來,對天上的悶雷有了心理準備,便回道:“你繼續吃你的去吧。”
“……咳。”楊惜蓮被看出是想回去吃東西,頗不好意思地一笑,“難得碰到個手藝不錯的……那我過去啦。”
說完,楊惜蓮就轉身而去,大大方方回到了飯桌旁。徐枝看看她,又看看傅言,低聲問道:“怎麼了?”
楊惜蓮想了想,冒出一句:“他怕打雷。”
正理直氣壯偷聽的傅言:“……”
嘖,風評被害。
***
這場雷電連著暴雨,接連下了快一個小時,楊惜蓮吃完飯之后還一直下著。
那會兒最強烈的打雷閃電已經過去,但悶雷還時不時地來一下,雨也還不小。即便楊惜蓮能趁人不注意變把傘出來,可她還想著傅言不適應雷聲,索性繼續坐著等。
他們不走,其他人也不好休息。于是一群人圍著一根孤零零的蠟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傅言一來不想參加這個“團建”,二來感覺這些人面對自己又心虛又要試探,聊個天都費勁扒拉的,于是決定找點別的樂子。
他打開工作手冊的空白頁,又讓楊惜蓮冷不丁變一支細炭出來,然后在空白頁上畫了好一些橫橫豎豎。
楊惜蓮探頭瞧:“爹爹,你畫這麼多格子做什麼?”
傅言就知道她看得到工作手冊上的字兒,上次柯馨雅就有本事搞得上面的字人人可辨,厲鬼看字應該更沒難度。
傅言沒直接回應楊惜蓮的問題,而是直接在其中一個格子上畫了個圈。
然后他把細炭筆塞給楊惜蓮。
楊惜蓮看看筆,看看格子里的圓圈,琢磨了好一會兒,豁然開朗。她興致勃勃地在勸旁邊畫了個叉,又把筆遞回給傅言。
傅言又畫了個圈。
楊惜蓮繼續來個叉。
是的,這倆開始下五子棋了。
其他NPC和玩家即便來看,也看不到頁面上的筆畫,還以為這倆在盲下圍棋,不由得紛紛露出敬佩的眼神。
傅言畫的格子很多,兩人的圈圈叉叉越畫越多,“戰況”愈發激烈。眼看著頁面中間基本填滿,較量接近尾聲時,徐磊的聲音忽然響起:“什麼人?!”
眾人循著徐磊質問的方向看去,卻見大門外不知什麼時候走來一人。他身形高大,面容冷峻,還撐著一把大傘,拿著另一把。
男人盯著傅言……手下的本子,冷冷開口。
“該走了。”
第二十六章 ——五子棋之約
梵君撐傘來接人,別說徐氏等人嚇一跳,連傅言和楊惜蓮都懵了一下。
開玩笑,梵君根本不是會這麼干的人啊!
但傅言順著他的冷厲視線,默默垂頭看了一眼被用來玩五子棋的工作手冊,好像懂了。
徐枝看向楊惜蓮:“楊小姐,這位是……?”
“這位……就是我小叔。”楊惜蓮面上強撐著,實際心虛得很,“爹爹的表兄……”
是的,在楊惜蓮的新版本故事中,原本是她“公公婆婆”的梵君和傅言,分別變成了公公的胞弟和表弟。這也是沒辦法,梵君和傅言如今看起來年輕,太不像有個好大兒的人了。而且傅言還是個男的,“婆婆”設定根本套不上去,還是省省吧。
梵君聽到這個設定,瞥了楊惜蓮一眼,楊惜蓮心虛望天。
傅言心想:別是楊惜蓮新編的故事不符規定,“煩死人”又要“滅世”吧?!
好在梵君沉默兩秒,沒反駁,只是再次冷冷催促:“還不走?”
傅言和楊惜蓮乖覺起身,收了手冊,慢悠悠挪到他面前。臨近門口,恰好空中一聲雷,傅言下意識繃了一下。
鎮定下來后再抬眼,傅言就對上了梵君的視線。
梵君:菜雞。
傅言:……
不過大佬雖鄙視神情明顯,好歹是沒說出口,只是把傘遞出來。傅言正要伸手,楊惜蓮當先接了過去,嘴上還道:“不勞爹爹辛苦,我自己來。”
傅言:???
楊惜蓮借著撐傘舉動,壓低聲音和他解釋:“演戲哈。而且您和他走,打雷不會太難受。”
也就是說,楊惜蓮自己一個撐傘,一來是演男女授受不親、避嫌的戲碼;二來是傅言和梵君走,能在雷雨天時受到梵君的庇護。
傅言沒想到梵君還有“避雷法寶”的屬性,偏頭看梵君:“那……麻煩了?”
梵君應該是不樂意,但也暫時別無他法。他來這就是為了拎走兩個玩五子棋的家伙,眼下難道還能拋下傅言,留他開第二局嗎?
傅言看他不說話,只當他默認,還自覺抬手想撐傘。不過梵君的手一讓,嘴里蹦出倆字:“你矮。”
傅言再次無語。
他現在確信“煩死人”一定很厲害了,不然這個惹人冒火的屬性,難以讓他存活至今。
三人兩傘,就這樣走入了雨夜。
傅言走在梵君身邊,同一把傘下,難免不小心觸碰。傅言一開始還擔心,大佬會不會一言不合就把自己扔十米遠。沒想到對方還挺“大度”,不僅沒把小碰小撞放在心上,還當真給他撐了挺久的傘。
傅言挨得近,察覺男人好似移動制冷機,身上自帶陰寒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