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嗤,你以為這種三歲小孩的威脅能嚇住我……”中年男人一邊嘲弄一邊拔開匕首。他拔得太快了,一下就開了大半,黑煙噴涌而出,瞬間纏住了他的手臂!
“啊啊啊——!!!”中年男人慘叫著扔了匕首,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黑煙源源不斷涌出來!
“是厲鬼怨氣!!!”周圍人頓時四散跑開,扣著傅言的幾人也立馬撒開人連連后退。中年男人身上的黑煙越來越多,他大喊著“救命!”,還拼命甩動胳膊。可黑煙好似有生命一般,纏著他的部分很快擴散到了右半上身。
“他是從治安隊回來的!”已經跑到后面十來米的工作人員大喊,“那一定是治安隊的東西!!!”
“治安隊”的威名一出,管理所大廳的人跑得更干凈了,瞬間只剩倒在地上唉唉叫的中年男人,和傅言。
“救命……救命!”中年男人艱難地朝傅言爬去,“我給你物資,給你別墅,做牛做馬……救命!”
傅言意識到,黑煙對自己應該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它纏到自己身上時,一開始只是冷,然后才會凍僵,起碼合上匕首的時間是有的。而這個中年男人,感覺一眨眼就被重傷到失去行動力。
傅言垂眼看著中年男人:“真的?”
中年男人已經被黑煙包裹了胸口,拼命發聲:“真的真的!我馬上給你轉……救、救我!”
傅言這才走到匕首旁邊,撿起來。黑煙彌漫到他的手上,冷得像是進了速凍層。但傅言還是一派淡定,慢條斯理地將匕首插進鞘。
黑煙逐漸散去。
傅言這才看清楚,中年男人的上半身已經被腐蝕得鮮血淋漓,拔匕首的右手更是血肉模糊得看得到白骨。
——嘖,要我也是這水平,“煩死人”給我這個就是想要殺了我!
——或許,他本來就是想要殺了我……
傅言腦子里轉過許多,面上卻一副淡然模樣。黑煙散盡后回來的眾人,被他這副“高人”形象唬到,都暗道怪不得剛才他被扣住的時候很淡定,不愧是不怕厲鬼怨氣的強者!
而且他剛才被治安隊帶走,居然平安回來了,還帶著禮物——指匕首——更說明他和治安隊關系匪淺!
自以為想清其中關系的眾人,紛紛對傅言擠出笑臉,并開始暗暗傳遞消息。
受了重傷的中年男人也不敢耽擱,沒敢先去治傷,而是現場給他轉了物資和別墅。他用左手摁血手印的場面,相當震撼。
一番操作之后,傅言慢吞吞收了文件,問道:“房子在哪?”
“呃,我們先派人去收拾一下,保證您能直接入住。”之前愛答不理的工作人員將他引導到旁邊坐下,給他倒水,絞盡腦汁地想著措辭,“一小時內,會有車接您過去的。”
傅言點頭,又道:“對了,有空給我解釋一下公會、道具這些嗎?”
這實在是很基礎的問題,可沒人敢嘲笑他。不說別的,惹他不爽了他當場拔匕首,誰都別活了!
工作人員正打算自己回答,也算是在高人面前挽回點之前的“失誤”。然而沒等他開口,旁邊就插進來一道男聲:“不如我來給傅先生說明一下?”
傅言轉頭,看到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正走近。他看著挺斯文,換個西裝革履、配副眼鏡,可能就更合適了。這人到了傅言面前,主動自我介紹:“我是岑意,曙光公會的副會長,會長岑怡是我姐姐。
”
傅言哪知道什麼“曙光公會”,但看岑意一來,工作人員自覺退開的樣子,感覺這公會有點料子。
換別人,這會兒估計就開始動心思社交了。然而傅言實在不想這麼麻煩,于是就正常點頭:“你好。”
他甚至懶得問“你怎麼知道我姓傅”。
“我們家也在別墅區,離傅先生家不遠。”岑意沒走太近,避免傅言仰頭望自己,“不如傅先生先去我家里坐坐、聊聊天?晚上賞光吃個便飯,我們送傅先生回家,順便看看傅先生缺什麼。都是鄰居,互幫互助一下。”
傅言光聽都覺得累。
身為社畜的“下班只想原地蒸發”感覺又冒出來了。
“不必。”傅言慢吞吞回復,語焉不詳的,“太麻煩。”
“那就在這里和傅先生聊會兒吧,反正我也沒事干。”岑意一點不在意傅言的“變相拒絕”,讓跟來的人辦了張椅子過來,就這麼在管理局大廳的一角和傅言坐在一塊。
管理局依舊人來人往,可誰都不敢過來打擾。
傅言把匕首放在兩人之間的桌上,岑意看了看,問道:“這就是傅先生的匕首?”
傅言言簡意賅:“別開。”
“我知道。我們不會隨意碰別人的東西。”岑意隨口來了個拉踩,又追加彩虹屁,“不過傅先生真是好心,還特意提醒,可惜張國勇聽不懂。”
傅言:別說他,我都不知道這麼嚴重。
岑意看他興趣缺缺,終于跳過寒暄,開始切入正題:“傅先生,我沒猜錯的話,這把匕首應該也是能帶進游戲的道具吧?”
傅言終于來了點精神:“這就算道具?”
“通常來說,能帶進、帶出恐怖游戲世界的,就是‘道具’。
”岑意講得很深入淺出,“道具可以是任何東西,也可能有任何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