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妥協了,他不再強求郁霜的愛。
郁霜不知道這樣的妥協對周慕予來說意味著什麼,只是隱約有所察覺,在這一刻,他真正抓牢了周慕予的心。
他好像勝利了,又好像沒有,因為他也賠給了周慕予一部分的自己。
兩人自然而然地從餐桌滾到床上,周慕予撐在郁霜身體上方,深深地看著他,問:“可以嗎,寶貝?”
郁霜莫名的緊張,腦海中閃過從前那些親近的畫面,周慕予還沒做什麼,他已經軟成一灘春水。
最后他很輕地點點頭,說:“可以。”
……
翻涌的情_潮幾乎要將郁霜吞沒。
房間沒有拉窗簾,午后的陽光直射進來,曬得人渾身發燙。郁霜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柏油馬路上一灘融化的雪糕,周慕予卻說他像花瓣上的蜜。
花瓣上怎麼會有蜜?郁霜分神想,周慕予真是一個俗氣的男人。
兩人從午后癡纏到傍晚,周慕予如同一頭不知滿足的野獸,忍饑挨餓半個月終于抓到一只獵物。郁霜懷疑他前些天的不眠不休都是假的,否則體力怎麼會這麼好,害得自己叫啞了喉嚨,腿酸得合不攏。
中間幾度,妹妹以為周慕予在欺負郁霜,跳上床扒著周慕予的胳膊又抓又咬,恨不得把他拖下去。周慕予一點也不生氣,反而低低笑著問郁霜:“這下怎麼辦,做壞事被孩子看到了。”
郁霜自然是答不上來,他含著周慕予的手指,被弄得狼狽不堪,哪里顧得上貓怎麼樣。
直到周慕予終于放過他,他才能夠嗚咽著去抓自己的小貓:“妹妹……下去……”
……
窗外的天空已經從蔚藍色變成濃郁的橙粉色,周慕予把郁霜抱進浴缸,細細地幫他擦洗身體。
郁霜累得昏昏欲睡,靠在周慕予懷里小聲埋怨:“好累……”
“睡吧,睡著我抱你回去。”周慕予親吻他的眼尾,低聲說,“辛苦了寶貝。”
一向怕水的貓也跟了進來,蹲在不遠處,小護衛一樣看著郁霜。剛建立不久的父女親情似乎就這麼短暫的結束了,現在周慕予在它眼里,又變成了欺負哥哥的壞男人。
郁霜的睡意來得很快,甚至上一秒還準備跟周慕予說話,下一秒就閉上眼睛失去了所有意識。周慕予把他抱回床上,給他換上干凈的睡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睡顏看了很久,最后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躺下來把他擁入懷中。
這樣的心安與溫存,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周慕予的心脹脹的,充盈著滿足和安穩,以至于不忍心睡著,恨不得把郁霜每一次呼吸的顫動都刻入骨血。
一直到夜色深沉,周慕予才依依不舍地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郁霜在饑餓中醒來。
昨天累得直接睡了,沒有吃晚飯,剛一睜眼,肚子就咕嚕一聲。
“醒了?”
他抬起頭,遇上周慕予深沉的目光,沒來由的臉一熱,想到昨晚的事,后知后覺有些懊惱。
——他還沒有完全原諒周慕予,怎麼就又滾到了床上……
周慕予沒看出郁霜的小心思,問:“身上還痛嗎?”
郁霜動了動腿,痛倒是不痛,只是又酸又脹。周慕予從他的表情中得到答案,嘆了口氣,手掌覆在他腰后揉了揉,說:“我自控力差,對不起寶貝。
”
這種鬼話郁霜自然是不信,周慕予哪里是自控力差,分明是故意的。
他還沒完全睡醒,埋頭在周慕予胸膛里軟軟地輕哼,說:“我餓了。”
“我幫你叫早餐。”
“嗯。”
兩個人在床上黏糊糊地膩在一起,忘了貓也沒吃早飯。
妹妹從外間進來,輕輕一躍跳到床上,繞過郁霜的頭擠到他和周慕予中間,用自己的腦袋用力頂郁霜的身體,仿佛想要把兩個人分開。
郁霜被蹭得癢,抓住貓抱在懷里,問:“怎麼啦?”
===第62節===
妹妹:“喵——”
“它餓了。”周慕予說,“昨天早上就是因為餓了沒飯吃才跑去找我,你說你,自己離家出走就算了,讓孩子跟著你遭罪。”
“我沒有……”
郁霜心里冤枉,他每天按時按點給貓添糧,怎麼會餓到它?
“你躺著吧,我去喂貓。”周慕予坐起來,“孩子沒有爸爸終歸是不行。”
郁霜一般一周只給妹妹吃一兩次貓罐頭,其他時候會在它的貓糧里添一點新鮮的肉類和蔬菜,但是今天周慕予為了討好妹妹,悄悄給它開了一個新的罐頭。
不過也不敢給它吃太多,只倒了一小半在碗里,壓低聲音說:“吃吧,吃完記得把碗舔干凈,別被霜霜發現了。”
妹妹:“嗷——”
周慕予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摸了摸小貓的頭。
孩子沒有爸爸行不行他不知道,他沒有郁霜是一定不行的。
半個月的單身生活屬實讓他過怕了,從精神到身體沒有一處是舒服的,直到昨天抱著郁霜睡了一覺,才終于重新恢復生機。
酒店送來早餐,郁霜慢騰騰地起床洗漱,過了一會兒,周書熠也過來了。
昨晚郁霜睡著后周書熠給周慕予打電話,問要不要出去吃宵夜,周慕予說郁霜已經睡了,最后周書熠似乎是跟嚴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