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粒紐扣解開,郁霜完全被周慕予掌控在手中。
“先生……”
“換個稱呼,我不喜歡聽這個。”
“嗚……老公……”
……
春宵苦短,周慕予一刻也沒有浪費。
他哪里像是喝醉的樣子,腦袋清醒得很,說要弄哭郁霜,就一定弄哭郁霜,說要讓郁霜尿出來,最后真的像小孩把尿一樣把郁霜抱進洗手間,掰開他的腿逼迫他尿尿。
郁霜從來沒有被這樣欺負過,后背貼著一具熾熱的胸膛,抓著大腿的手像鐵一樣牢固,最令人崩潰的是他的意識是拒絕的,身體卻無法抗拒翻涌的熱流。
水流聲嘩啦啦響起,郁霜倒在周慕予懷里崩潰大哭,身后的男人也終于松開對他的禁錮。
他撫摸著郁霜的小腹,低低地說:“寶寶要懷小寶寶了。”
“才不會,你混蛋,你說好不會這樣的,嗚……”
在周慕予面前尿出來已經夠丟人的了,現在又被他這麼說,郁霜只覺得既難過又難堪。
“怎麼哭成這樣?”周慕予終于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把郁霜轉過來擁在懷里安撫,“不哭了不哭了,怪我,我沒控制住。大喜的日子,不興這麼哭。”
郁霜原本哭得委屈,聽到周慕予最后一句,只好生生把眼淚憋回去,顫抖著小聲抽噎。
周慕予的聲音帶著某種不可說的饜足:“乖寶寶。”
郁霜抽了抽鼻子:“我想洗澡……”
今天弄成這樣,洗澡都比平時洗得久一點。
所有生活用具上都貼了小小的紅雙喜,甚至浴缸里的泡泡也是粉紅色的,看起來有一種曖昧和旖旎。郁霜依偎著周慕予,被滿屋的紅色喜字包圍,后知后覺地生出新婚的羞澀。
——睡了這麼多次還害羞,真是不應該。
周慕予看出他的心思,故意問:“想什麼,臉這麼紅?”
郁霜回過神:“沒,沒什麼。”
他轉過身,面對面趴在周慕予身上,小貓一樣抱著他,抱了一會兒,小聲說:“我有點累了。”
“睡吧,我抱你回去。”
“嗯……”
郁霜在周慕予懷里安穩地閉上眼睛,很快陷入沉睡。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到后來周慕予幫他擦干凈身體,把他抱回床上,他都沒有被弄醒。
第二天一早,郁霜和周慕予去給周母敬茶。
郁霜仍然對周母心存畏懼,他做好了被冷落的準備,老太太卻沒有像預想中那樣冷言冷語,雖然稱不上熱情,但至少平易近人。
看來周慕予說的是真的,有他撐腰,郁霜完全可以在周家高枕無憂。
之后的都是例行公事,互相說幾句場面話,老太太接了郁霜的茶,給他包了一個厚厚的紅包,然后再叮囑幾句夫妻之間經營婚姻的要義,這一個環節便算完了。
郁霜困得厲害,昨晚腦袋剛沾上枕頭天就亮了,像是完全沒睡一樣。周慕予知道他沒睡飽,陪周母吃完早餐便借口有事要告辭,母子倆彼此心知肚明,周母也沒有強留。
于是郁霜在回去的車上補了一覺,到家后又上樓睡了一會兒,總算緩過勁來。
周慕予有事出去了,答應了郁霜晚上回來陪他吃飯。郁霜有時覺得周慕予像個連軸轉也不會累的機器,完全不需要睡眠一樣。
正想著,放在一旁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是個沒見過的號碼,郁霜接起:“喂?”
電話里傳出一個成熟而有磁性的女聲:“是我。
新婚快樂。”
郁霜愣了一下,反應了好一會兒,想起來這個聲音似乎是……譚夫人。
他木木地開口:“譚夫人……?謝,謝謝您。”
“現在有空麼,找個地方出來坐一坐?”
“喔……好。”
===第40節===
掛了電話郁霜依然很懵,他和譚夫人不是很熟,因為彼此身份的原因,他甚至是有點怕她的。
但上次她把譚律明拍的相冊拿給郁霜,又讓郁霜覺得她不是壞人。
這次郁霜多留了個心眼,和譚夫人約在家附近的咖啡館,叮囑司機在門外等他。
譚夫人比他早到一會兒,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放著一杯熱咖啡。
幾個月不見,她沒什麼變化,依舊高貴而精致,散發著上流社會高不可攀的氣場。郁霜走過去,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拘謹地向她問好:“夫人。”
譚夫人轉過頭,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恭喜。新婚快樂。”
“謝謝……”
郁霜心里忐忑,猶豫要不要主動詢問一下找他什麼事,只見譚夫人從手包里拿出一個紅色信封,推到他面前:“這是給你的。”
“什麼……”郁霜拿起信封打開,里面是一張金額巨大的支票。
他睜大眼睛:“為什麼?”
“譚律明有一些以你的名義做的投資,這些東西不太好清算,加上譚家你也知道,人多眼雜,不少人覬覦他的遺產,所以用了點時間才理清楚。剛好你結婚,就當是給你的賀禮了。”
“可是……”
郁霜想不明白。
這是一筆不少的錢,譚夫人完全沒必要給他。
“我相信如果他活著,某一天你想要和別人結婚,他給你的只會比這更多。所以這是你應得的,不必多想。”譚夫人淡淡地說。
郁霜猶豫了一下,把支票放回信封,問:“您不恨我嗎?”
沉默許久,譚夫人很輕地勾起唇角,目光依然平靜:“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