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宴席上開始敬酒郁霜才知道,周慕予對他說不用喝酒,指的是他會替他喝。
郁霜沒見過周慕予喝醉的樣子,見他來者不拒,便以為他千杯不倒,擔心了一會兒也就隨他去了。有朋友調侃周慕予護短,還說沒看出來他竟然是個悶聲干大事的,不聲不響就把老婆給娶了,周慕予一概不否認,儼然一個被媳婦拿捏的好丈夫。
郁霜不知道周慕予是裝的還是真的,只覺得他很會變臉,明明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會兒倒隨和起來了。
一圈酒敬下來,周慕予的臉色變得有點不一樣。
兩人終于能落座吃飯,周慕予捧著一杯熱茶慢慢地喝,目光顯然已經不大清明。郁霜擔心,靠近他小聲問:“先生,你還好嗎?”
周慕予轉頭,瞇了瞇眼睛,聲音低啞:“沒事。”
“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沒關系,別擔心。”
說著,周慕予輕輕親了一下郁霜的額頭:“快吃飯吧,累了一天了。”
這下郁霜真的相信周慕予喝醉了,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他。
這桌坐的都是周慕予的朋友,看見這一幕,他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有瞪大眼睛看熱鬧的,還有移開目光不忍直視的,總之都不太淡定。郁霜的臉騰的紅起來,低下頭微微側身,說:“不要這樣,會被人看到。”
“自己的老婆都不許親麼?”周慕予不大高興,又親了一下。
喝醉的人不講道理,郁霜管不了周慕予,沒辦法只好說:“隨便你好了……”
朋友們也一個個很有眼力見兒,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收回目光,繼續聊天喝酒,省得破壞小夫妻之間的氛圍。
郁霜余光看到季騫和趙一沅兩個熟面孔,只見他們湊在一起壞笑著耳語,不知道在編排什麼。
周慕予終于滿意,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摸了摸郁霜的腦袋:“乖寶貝。”
第40章 “結婚了還不改口麼?”
周慕予真的喝醉了。
據季騫說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周慕予喝醉,就算是年輕時最愛玩的那幾年,周慕予也從來沒有過這樣明顯的醉意。
“結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哈,”季騫故意打趣郁霜,“以后我們還能叫他出去泡夜店嗎?”
郁霜還沒回答,周慕予便皺著眉頭對季騫說:“別逗他。”
“喲。”季騫陰陽怪氣,“說句話都不讓,那你可要把你老婆看緊了。老夫少妻,以后有你擔心的時候。”
話糙理不糙。不用以后,現在就有人虎視眈眈。
今天嚴放和嚴家二老也在,一場婚禮,嚴放從頭到尾只看郁霜一個人,心里想什麼全都寫在臉上。
這是郁霜第一次在這麼多人的正式場合露面,除了嚴放,不少人都盯著他看。郁霜一開始有些不自在,后來慢慢的就習慣了。像周慕予說的,跟他在一起,以后少不了要出席這樣的場合。郁霜是時候要熟悉自己新的身份。
賓客散去后,郁霜陪周慕予上樓休息。
婚房也是精心布置過的,花燭、鴛鴦枕、龍鳳被,甚至床上撒的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都有,郁霜看見這些不免又羞紅了臉,想起周慕予說的讓他生孩子的話。
周慕予也看到了,瞇了瞇眼,說:“老人迷信,別往心里去。”
他坐到床上,拉著郁霜的手把人拽進自己懷里,困在雙腿之間,抬起頭說:“不過……你屁股這麼圓,看起來像是很會生的樣子。
”
“你胡說什麼……”
郁霜知道周慕予醉了,他的語速比平時慢,眼神也有一點漂移。
之前明明聽說醉了的人起不來,但郁霜被周慕予夾在腿間,碰到某個地方,顯然感覺到是有變化的。
“你,”郁霜有點拿不準,“你到底醉沒醉……”
“怎麼?”
“你醉了怎麼還可以……”
郁霜的眼睛悄悄往下瞄,周慕予當即明白什麼意思,悶聲笑笑,一翻身把郁霜放倒在床上,困在自己身下。
“我想睡你,什麼時候都可以。”
“……?!”
“沒聽過那句話麼,春宵一刻值千金。”周慕予不緊不慢地說,“洞房花燭夜,這輩子可能就這一次,不能浪費。”
床上的龍鳳被光滑而柔軟,大紅的綢緞襯得郁霜膚白如雪,落在周慕予眼里,惹得他目光更燙。
郁霜在這樣滾燙的目光中漸漸融化,像床頭燃燒的喜燭,一滴一滴變成流淌的曖昧的紅。他還穿著那身純白的西裝,白山茶一樣開在滿屋的紅色中,等待著被人剝下圣潔的外衣,露出飽滿的果實。
周慕予的聲音染上情_欲,低沉而沙啞:“寶貝,你今天好漂亮。”
郁霜何止漂亮,他簡直動人心魄。
周慕予忍了一天,終于能夠親手解開他的紐扣。
“先生……”
“結婚了還不改口麼?”
周慕予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地剝開層層布料,讓郁霜單薄的身體袒露在空氣里。
他的手從那段白皙的脖頸緩緩撫摸下去,停在柔軟的小腹,輕輕按了按。
床上的人紅了眼角:“不要,先生……”
“還沒做什麼。”
周慕予的目光像溫熱滾燙的液體,緩緩流淌在郁霜的皮膚,偏偏語氣又平靜如常,仿佛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