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說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唐寧摸著下巴,疑惑道,“這孩子既然都能打過立羽,在學校為什麼還會受欺負?”
“誰、誰說他能打過我了?”程翊一聽就惱了,“那是他偷襲!偷襲明白嗎?天太黑了看不清!有能耐讓他換白天跟我打一架試試!”
幾個人誰也沒去搭理他這點無聊的勝負欲,不約而同地忽視掉他。
趙成宇聳了聳肩,說:“沒準兒人家就是個抖m唄,就享受這種被欺凌的快感。”
“噫——”唐寧看了看蜷縮在地上的少年,“看起來不像啊。”
“這種事兒那還能讓你看出來?”趙成宇給了她一個深不可測的眼神。
幾個人在原地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苗鈺回來了。
“不見了。”她說。
晏向辰蹙了蹙眉,表情逐漸凝重起來:“在你這兒都能溜掉?”
“靈體,沒化形。”
話音一落,幾個人心里就有數了。
靈體,俗稱魂魄。
沒有化形的靈體堪比一縷青煙,你抓不住它,它也碰不到你。雖不比一些以諸多怨氣凝集而成的厲鬼可以拿物觸人,但魂魄可以穿物,入鏡,隱于周身的任何地方,甚至空氣里,實在煩人。
偌大的舊校舍漫無目的地一層一層找起來麻煩不說,加上現在又多了一個受了傷的程翊和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孩兒,晏向辰仔細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今晚暫時收隊,改天再來。
晏向辰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少年,問程翊:“這孩子怎麼辦?”
程翊頭疼地看著時轍,嘆了口氣說:“還能怎麼辦,先回我們那兒吧,別的明天再說。”
作者有話說:
好好的英雄救美計劃 說寫歪就寫歪了..我現在還在懵逼:嗯?他倆怎麼打起來了呢?……也許這就叫做 角色有他自己的想法吧。
第8章
清早,時轍是在一段陌生而歡快的音樂聲里醒來的。
還沒等他從渾渾沌沌的意識中徹底清醒過來,就先感受到了從后背與腰腹部傳上來的酸痛感,雙腿也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沉得幾乎沒了知覺,他嘗試著抬了一下,竟沒抬動。他倍感不適地皺起眉頭,剛想揉一揉又昏又漲的太陽穴,突然意識到什麼,倏地睜開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墜著的一盞看上去像是玻璃材質的星星吊燈,幾顆晶瑩透明的五角星參差不齊地成環狀排列著低垂下來,被從窗外鋪灑進來的和煦晨光折射出細碎的閃光,有些晃眼。
這盞有點幼稚的星星吊燈和耳邊節奏輕快的、充滿了童趣的兒歌搭配地倒是相得益彰——
“巴士的車輪 round and round,round and round,round and round……”
“巴士的玻璃窗 up and down,up and down,up and down……”
時轍的大腦有一剎那的空白。
那只半抬不抬的手指突然觸到了一片溫熱綿軟的東西,緊接著指尖猝不及防被包裹進一片火熱濕潤中去。他僵硬地轉過頭——枕側睡得正香的人正無意識地將他送到嘴邊的指尖噙在兩片柔軟的唇瓣里輕輕抿著,一條腿還毫不客氣地搭在他身上。
時轍僵了一瞬,猛地把手指從他嘴里抽了出來,掀開他搭在自己身上那條腿從床上坐起來。被掀到一邊的程翊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大概是嫌窗外透進來的光過于刺眼,他再次側過身往時轍這邊湊了湊,弓起背把臉埋進時轍的腰側,一邊抬起胳膊自然地摟住他的腰,順道把剛被掀開的一條腿再度搭回時轍腿上。
時轍身上白色T恤的下擺卷了起來,程翊挺翹的鼻尖抵著他腰側的軟|肉,炙熱的鼻息均勻地噴灑在他的肌膚上,柔軟而濕潤的嘴唇伴隨著呼吸時的輕微起伏不時擦碰過他的身體。
極少與人這麼近距離接觸的時轍臉色有些難看,他一把推開八爪魚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人,等程翊老老實實地在旁邊躺平了,他這才注意到程翊微敞的睡衣領口下露出的那截修長脖頸上明顯的傷痕。程翊的下顎兩側****,脖頸上那一圈泛著青紫的指痕被他白皙的膚色襯托得尤為可怖,他大約是有些不舒服,雙唇微分著,呼吸聲有些粗重。
昨夜的記憶驟時回檔,時轍的眸色微沉,看向程翊那道原本平靜的目光里摻雜進了一絲不明意味的情緒。
程翊被他弄出的動靜以及耳邊聒噪不停的鬧鈴聲吵得腦仁兒疼,伸手在枕頭邊胡亂摸了一陣兒,找到手機按了鬧鈴,在狹窄的單人小床上翻了個身,面朝著墻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幾點了。”
時轍沒答話,起身下了床。
床邊的地板上丟著一個一米多長的筒形抱枕,他下床的時候險些被它絆倒,看樣子像是發現小床擠不下兩個人后被程翊隨手丟到地上的。
房間不大,也就十平左右,陳設也簡單,只有一張兒童書桌、一個雙開門的舊衣柜和一張一米多寬的小單人床。卻因為程翊沒有章法地胡亂堆放顯得格外擁擠。靠墻邊立著幾個還沒拆開的紙箱,地板上亂七八糟地丟著幾本漫畫、拉鏈大開著的黑色書包和幾件不知道是脫了沒洗還是洗了沒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