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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第309章

  許是血緣帶來的那份天生的親近感,女孩大咧咧地一知半解地重復著母親的話,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笑嘻嘻地吐了吐舌頭:“我在胡說什麼呀?”她抻長了脖子,試圖去看那根本看不著的畫板,迫切地問:“畫好了嗎?畫得我好看嗎?”

  其實不用謝嵐山告知他當年的真相,從母親臉上從未有過的光彩中,沈流飛大概也都猜到了。他噙著淺淡笑容,在紙上干脆利落地收去最后幾筆,然后說:“好了。”

  把肖像畫送給了女孩,把付完錢的那些小玩意兒都留在了店里,只說明天再來取。告別這對幸福洋溢的母女,沈流飛與謝嵐山去找了間民宿住下。

  水鄉桂塘是個民風特別純良的地方,房子挨著房子,窗口臨著窗口,好像此地的住戶們都沒什麼隱私概念。

  夜幕徐徐降下,河面水氣氤氳,霧蒙蒙的。這里家家戶戶門前都愛掛燈籠,入夜之后燈籠都亮了,一片片朦朧搖曳的紅光,仿佛塵世幸福,既空幻飄渺又唾手可得。

  不過看人怎麼想。

  沈流飛佇立在窗前,沉默望著窗外清幽的夜色。

  謝嵐山問他:“明天還去看她嗎?”

  “不去了,”沈流飛淡淡說,“知道她過得很好就夠了,沒必要再去打擾她現在的生活。”

  “也許對她來說不是打擾,也許她會愿意與你相認……”

  “我并不是她與愛情產生的結晶,我弟弟也不是,所以她才會在反抗時連他也不放過……”

  “那倒不是,”謝嵐山說,“我想你弟弟的死亡真的是個意外。”

  女人被一直覬覦她的鄭臣龍強暴了,然而他的丈夫卻認為是她不守婦道,主動勾引。

又一頓皮開肉綻的毒打,遭遇連番打擊的女人終于再承受不住,她往飲用水里投了毒,想著要跟這一直虐待自己的一家人同歸于盡。

  然而劑量不夠,五大三粗、身板強壯的丈夫沒倒下,反而抄起把斧子要砍殺她。

  女人趁著藥力發作最終奪過了斧子,經年的痛苦與怨恨一朝宣泄出來,她將倒在地上哼吟的全家人都砍死了。十四歲的大兒子在外學畫畫,八歲的小兒子被異聲驚醒,下樓來找媽媽。

  女人殺紅了眼,聽見身后有響動,回頭就是一斧子。

  十四歲少年葉深聞聲來到女人家里的時候,慘案已經發生了。

  少年是個孤兒,監護人不把他當回事兒,他也樂得一個人野在外面。反正他夠聰明,對哪兒都沒有什麼歸屬感,好像就是天地一沙鷗,隨時可以振翅而去。

  唯一曾給過他一點溫情的,反倒是這個深居簡出、見誰都怯的女人。

  女人已經瀕臨崩潰,少年挺身而出,替她想了個脫身的法子。他迅速布置了現場,嫁禍給了已經倒地不醒的鄭臣龍。

  為了制造女人已經死亡的假象,他放了她的血,然后又割下她的一塊皮膚。

  少年開著鄭臣龍的車帶走了鄭臣龍的尸首,把他掩埋在了無人知曉的深山里,直到十來年后山區開發,東窗事發。

  他多年來一直執著于找尋母親的下落,如今見到活人,塵埃落定,心頭的包袱也隨之卸了下來,反倒感到從未有過的輕松舒坦。

  “那個在我小時候,一直在我家院子外窺看的人就是你吧。

”沖完澡,兩個男人仰面躺在床上,沈流飛仍覺不解,“‘獵網行動’使得舊案重啟,你擔心我母親沒死的真相會被發現,所以才對卓甜下手并最終放過了她,故意落入法網。可我還不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承擔并不屬于你的罪責?”

  “說不好,也許是我自己膩歪了這種物質豐富、精神卻極度空虛的生活,也許我只是同情她們,因為性別就得承受生來的苦難……”

  這種偏激的救世情結令沈流飛想笑,他轉身去抱謝嵐山,對他說,我們是這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兩個怪胎,為了世界和平,還是不要禍害別人,專盯著禍害對方吧。

  謝嵐山也笑,湊上去咬沈流飛的鼻子,嘴里沒正經地揶揄:“車上你不說想要個兒子麼,那還不快來禍害我。”

  他們開始接吻,互相脫去對方的衣服,房間里沒點燈,只有窗外燈籠映照而來的一片紅光。這種洞房花燭般的氛圍,像春天催發花芽般催生了他們的欲望,兩個人你上我下地撫摸親吻一陣子,沈流飛便占據了上位。

  他跪在謝嵐山兩腿之間,直起上身,膨脹的欲望不遮不藏,就這麼直翹翹地對著愛人的臉。

  “我倒想要個姑娘,姑娘像爸爸多些,”比起謝嵐山自己那雙平行歐化的大眼睛,沈流飛的眼睛更狹長東方一些,也自有一派獨特的冷冽俊美。謝嵐山抬手摩挲起他的眉弓眼眶,饒動感情地說,“我看這世上,風花雪月都像你,也都比不上你。”

  “不急,”明明胯下已經火傘高張,眉眼瞧著還是寒凜凜的,沈流飛側過頭去,含著謝嵐山的手指親了親,“只要勤播種,別說兒女成雙,就是十個八個,也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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