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不是有句話麼,哪有什麼歲月靜好,都他媽是老子在為你們負重前行!”
謝嵐山從來不曾抱怨過自己的委屈,即使真的流過血與汗,也不過是和著血汗自己吞下去,忍著,扛著。
沈流飛靜靜看著他,他好像今天特別來勁兒,舔舔嘴唇又興高采烈地說了下去:
“金三角臥底的時候曾有一次,我剛把消息交給來接頭的人,穆昆的人就跟蹤過來了。我掩護對方離開后已經來不及跑了,只能藏起來。接頭那間廠房廢棄好多年,蒸汽管道全都舊了,管道外層的保溫材料也都剝落了——凌云說他為了抓毒販泡在水里,那算個屁!試試靠這上面,他媽就跟上刑一樣!”謝嵐山至今記得為了避免被金牙抓個現行,他躲在黑暗中,以后背緊貼蒸汽管道暴露的墻壁,咬牙強忍,一聲不吭。
嘴里臟字頻出,可卻看不透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謝嵐山越想越覺得這段經歷有趣,居然望著沈流飛笑出聲來,“哎,沈表哥,你聞過自己皮肉被燒焦烤糊的味道嗎?那味兒可太惡心了,以至于一個多月過去,我還是一聞見肉味就想吐。”
不怪他不記得自己身上哪兒該有傷,只有從不受傷的人才會對一道血口子咋咋呼呼,時不時拿出來自憐一番。他實在吃過太多苦,像鹽粒融于海水,習慣了,自己都嘗不出來了。
“還有一次在街上追賊,那小子慌不擇路,一腳踏空,居然掉進了化糞池里。三米深的井,滿溢有毒氣體,普通人掉進去必死無疑,陶龍躍那小子捏著鼻子說他做不到,我栓了根繩子就下去了——把那小子救起來的時候還有人問我,賊有什麼值得你冒險的?你說一條人命罷了,有什麼值得我冒險的?”謝嵐山喉嚨奇癢,像是被這段惡心的經歷嗆著了,忍不住就邊咳邊笑起來,越咳越劇烈,越笑越放肆,到最后滿嘴都是肺里泛上來的血腥味兒。
一笑難泯經年的苦和怨,至少這一刻感到痛快。
沈流飛微蹙著眉,不打斷他的爆發,直到謝嵐山發泄夠了才輕輕喊他的名字:“阿嵐。”
“好了,不說了,”大概意識到自己過分失態,謝嵐山忽地打住不笑了,他神情凝重、目光炯亮地望著沈流飛,合掌祈求道,“咱們做愛吧。”
說是做愛,結果卻純是獸與獸的交合,肉體砰砰碰撞,毫無快感可言。
謝嵐山全程主動,舉上坐下殷切得很,換到下位依然賣力搖擺迎合,姿態放蕩,浪叫不斷,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在辦誰。
那挺硬的部分被一炙熱密處緊密包裹,纏磨,但算不上舒服。沈流飛想退出來,又舍不得。倒不是舍不得這點肉與肉摩擦的快活,只是知道謝嵐山此刻心里有個窟窿,怕是已經疼得熬不住了,非得有人填補不可。
所以他便由著對方胡來,自己稍稍配合,泄了再說。
偏偏謝嵐山今天跟離不了人似的,沈流飛這邊釋放殆盡,剛剛脫離他的身體,他就又追著跪坐起來,貼上去,摟抱住對方光裸的臀。
“精神點,我還要。”
葷話說得大大方方,謝嵐山一點不害臊,一摘那上頭的套子,用臉貼著沈流飛的下體擦蹭,又胡鬧似的掐了他臀峰兩下,兩瓣緊實肌肉,皮膚滑膩,手感極妙。
沈流飛本錢可觀,即使泄過兩回,尺寸模樣還都很搶眼,可一時半刻沒那麼容易再硬起來了。謝嵐山欲求不滿,發現手上動作不頂用,索性直接上嘴去咬。
沈流飛低低呵斥一聲:“夠了。”
謝嵐山瘋了似的亂摸亂咬,性器被他揉捏得極不舒服。
哪知今夜謝嵐山打定了主意瘋到底,越挨罵越不肯罷休,胡亂哼吟了兩聲“表哥哥”,又口含那腫脹前段,順手去擼沈流飛的陰囊。
一陣不得章法的撕咬拉扯,到底是最為金貴的命根子,沈流飛痛得眉毛一跳,伸手就將謝嵐山推開了。
“謝嵐山,夠了。”
被一下重推,人就倒了,謝嵐山的那股勁兒一下卸了干凈,仰面癱軟下去。
好似人至頂峰之后迅速跌落,他瘋夠了,倦極,也痛極,終于在一種茫然無措的失重狀態里閉上了眼睛。
“我真的……”謝嵐山把頭輕輕偏向一側,一滴眼淚就順勢從眼角滑了下來,他輕聲地祈求般地重復,“我真的想當個好警察……當個我爸爸那樣的好警察……”
沈流飛心跟著一痛,閉了閉眼睛,然后伏下身,吻住謝嵐山的嘴唇。他以舌頭侵襲攻占,一點點加深這個吻。
長吻盡頭再度勃起,他將自己的一部分喂送進情人的身體。
和風細雨地又辦了一次,謝嵐山已經精疲力盡,完全交出自己,循著沈流飛的節奏搖晃,在一浪掀過一浪的高潮中失了大半意識,嘴里還喃喃自語著“好人”“警察”之類的瑣碎詞匯,壓根連不成句子。
謝嵐山早被干得亂七八糟了,半昏不醒地躺在床上,上身制服不脫,單單下體裸露在外,體液橫流,半身汗水,腥氣中捎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