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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第210章

  沒來由想到初識那天的一聲“執子之手,將子拖走”,謝嵐山忽地牙齒用力,聽見沈流飛一聲短促而沉重的喘息,頂在喉嚨口的東西猛地跳了跳,險些都教他含不住了。

  咽下口中微腥的液體,又仰頭看沈流飛,這人眼里濕氣氤氳,一張臉難得顯出幾分暖色,好像融進了這片美麗朦朧的月光里。

  唇邊還溢著點點白濁,沈流飛伸手去拭謝嵐山的嘴角,指尖在他唇上溫溫柔柔反反復復地摩挲幾遍,然后輕輕一揪他的頭發,俯身湊前,與他深吻。

  與喜歡的人這麼親近不但不怪異、不惡心,相反還很是甘之如飴,謝嵐山自認事兒辦得挺不錯,一高興就伏在了沈流飛膝邊,也不顧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的臉面與氣概,閉著眼,拿臉去蹭沈流飛的膝蓋與大腿,無盡繾綣。

  月光透窗灑進來,斑斑駁駁一地銀箔。兩個人如此偎靠著靜了好一會兒,沈流飛突然開口說:“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家里的事情?”

  謝嵐山聞言抬頭,望著對方,眼里帶上不可置信的神色。

  沈流飛垂著頭,注視著謝嵐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認真說:“我現在就告訴你。”

  一起令人聞之驚心的滅門慘案,在這當事人口中倒成了一樁言談自若的舊聞,聽上去沈流飛跟母親關系親近,跟父親關系淡薄,他談到母親的時候語調會放緩一些,他管他父親叫“那個男人”。

  他告訴謝嵐山,警方的偵查方向一直有錯,以為是他表叔殺了人,所以真兇當時沒有落網。直到表叔尸首出現,潛逃十七年后的兇手才因為再次犯案而被抓住。

  一番簡單描述令謝嵐山受到的震動依然不小,原先一直想完完整整進入他的生活,此刻聞言他卻心疼起來,問:“你一定恨死了那個兇手了吧?”

  “倒也沒有。”沈流飛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如今細想一下,還真沒有,他淡淡說,“因為對我媽來說,其實也是一種解脫。”

  謝嵐山感到訝異:“怎麼說?”

  沈流飛有了些倦意,仰面躺下去,閉上眼睛說:“我幼年所有的記憶都是她被那個男人毆打,她幾乎就沒有不受傷、不青腫的時候,那個男人也打我,也打我弟弟,有過幾次我媽想要離開,可那個男人說他會帶著我和弟弟一起去死,她只能為了我們苦苦隱忍。她活著的時候每天都過得非常壓抑,我勸過,甚至恨鐵不成鋼地罵過,但她心太軟了,很容易就再次落入那個男人架設的謊言之中,她總覺得日子可以捱下去,可日子是過的,不是捱的。”

  謝嵐山再沒有追根究底的打算,默默聽完這些,也上了床,與沈流飛躬身側躺,前胸緊貼后背。他環抱著他,把臉埋入他的頸間,旋即輕輕握住他的傷手,與他一同入夢。

  沈流飛養傷的頭幾天,謝嵐山又去搏擊酒吧,他干過這麼些年的緝毒警,有些相熟的線人。他讓他們幫他打聽拳手阿迅的住處。

  阿迅自知闖了禍,躲了這麼兩三天,見沒個警察找上門,又閑得皮癢,約上不三不四的朋友一起吃火鍋。

  入鄉隨俗,也吃慣了紅油沸湯涮羊肉,自己準備好燒炭的銅鍋,又備下蔬菜、羊肉、海鮮各類的食材,地點選在一個偏僻廠區的簡易大棚里,人齊活了就開吃。

  正是紅油滾燙炭火旺,圍著小木桌的六個人剛吃上兩口,大棚外突然進來一個人。

  謝嵐山率先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沖一屋目瞪口呆的男人很是有禮有節地笑了笑:“The party is over.”

  一聽是警察,阿迅明白是來找自己的。又見只有謝嵐山一個人,便沖左右使了個眼色,除他外的五個男人就站起來,面露兇相地向著謝嵐山圍攏過來,顯然是想襲警。

  似也不怕被這些人群起而攻,謝嵐山掃視這些拳手一眼,看著其中半數都不像國人,客客氣氣地微笑說:“中國有句話,冤有頭債有主,我是來找阿迅的,各位就別多事了。”

  這些個多多少少都干過偷雞摸狗的事兒,看著兇神惡煞耀武揚威,但到底還是怕警察的,所以以絕對人數優勢圍住了謝嵐山,卻只敢踩著貓步似的小心打轉,沒一個真的動手。

  別說五六個拳手他不放在眼里,就是再加一打,眉頭也不會多皺一下。謝嵐山嫌他們磨蹭,眼睛看定了阿迅,不躲不繞目不旁視,直接就從這群人中間走出去。

  這麼囂張可就真是討打了,阿迅喝了一聲“上啊!”一個小個子、棕皮膚的男人就抄起一個板凳,朝謝嵐山的腦袋直劈下去——

  直到燈光下凳子的陰影瀉在肩上,謝嵐山才閃身避開,轉身就是一腳蹬地橫踢,正中對方肋部。被踢著的那人當即癱軟在地,痛嚎起來。

  謝嵐山低頭看了那小個子男人一眼,笑著問在場眾人:“還不滾嗎?”

  一腳制勝,擺明了不是花架子,眾人立馬作鳥獸散,只剩那個阿迅,被謝嵐山堵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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