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恰巧也在,要不我給你們安排一下?”
沈流飛點了點頭,又說:“護具不在身邊。”
一念而起,也沒個周全準備,不過既是純發泄,戴不戴護具就不打緊了。很快老板就領來了一個大塊兒的男人,介紹說叫阿迅,也是職業拳手來賺外快的,聽上去已經在這搏擊酒吧蹲守他好幾天了。
阿迅大鼻子大眼,皮膚是油汪汪的深棕色,很有幾分東南亞土著人種的特點。他比沈流飛還略高出一點,一身肌肉結實遒勁塊田似的,一雙眼睛更像極了精鋼開刃的好刀,瞧來必是個狠角色。
沒成想中看不中用,沈流飛連便于近戰的衣服也沒換,就動如飛電,幾招把人打趴在地上。
阿迅半晌沒爬起來,屈膝跪地,捂著肚子哼哼唧唧。沈流飛略感歉意,為發泄心中不快,他這回下手有些沒了輕重,結果把別人揍得不輕,自己也沒覺出多少舒坦來。他輕喘口氣,調整情緒,然后向著阿迅走過去,很有風度地沖他一伸手,想把人拉起來。
哪知這個阿迅狗急跳墻,裝模作樣地朝沈流飛遞出一只手掌,忽地變戲法似的摸出一把早藏好了的小刀,猛一抬頭,就朝沈流飛的腹部就扎了過去。
本就煩躁得兩眼不見周遭事,這一擊愈是來得猝不及防。也虧得反應還算及時,他往后避退的同時以手抵擋——刀沒扎進身體,卻把他的左手手掌捅了個對穿。
鮮血漉漉而下,圍觀群眾齊聲驚呼起來,阿迅飛速從地上爬起,連沖帶撞地跑出了酒吧。
酒吧老板慌亂之中報了警,謝嵐山還沒到家,就聽說了這搏擊俱樂部里的惡性事件。
運氣不賴,這一刀沒傷及手掌的重要神經,損傷的肌腱休養個三周左右就能完全恢復,也不會留下什麼后遺癥。
謝嵐山火急火燎趕回了家,推門而入,見沈流飛正坐在床前,手肘支著膝蓋,身子微躬下來。他靜靜平視前方,不知所想。
將平日里的風流輕佻自臉上收得干干凈凈,謝嵐山走過去,單膝跪在沈流飛身前,自說自話地拆了他左手上已經包好的紗布,從兜里摸出個小藥瓶,打算重新給他上藥。
他說,這是警隊里專用的特效創傷藥,一些破皮出血的小傷,一擦就好。
小心翼翼解開繃帶,就看見一道皮開肉綻的傷口,血尚未完全制住,特別慘烈駭人。謝嵐山心揪著疼了一下,眼眶也隨之發燙,他一低頭,把擰開的藥瓶扣在了沈流飛的掌心上,一股腦地把里頭的藥水全灌向他的傷處。
這個時間去拳臺跟人格斗就夠不可思議的,偏偏還失察受了傷,謝嵐山稍一琢磨,就意識到是那個吻壞了事。
他嫌他不愛惜自己,邊敷藥邊嗔怪道:“拜托,你好歹是個藝術家,還靠這手拿畫筆呢,以后跟人打架的事情能不能交給我?”
這藥水灌入傷口,竟比被人一刀貫穿還痛出百倍,沈流飛咬牙強忍不住,突地一皺眉,問謝嵐山:“你上的什麼藥?”
“警用辣椒水。”謝嵐山仰起臉來,沖沈流飛很是人畜無害地笑了笑,“無毒無害無副作用,專治各種不坦誠。
”
“什麼!”傷處又是一陣鉆心入骨的疼痛,還夾雜一種令人難忍的奇癢,跟千萬蟲子在肉里啃咬肆虐似的,沈流飛面無異色,但音調提了幾度,顯是要動肝火。
“疼才長記性,你這條命早不是你一個人的,不準這麼隨意糟踐。”謝嵐山將沈流飛的傷手牢牢扣在自己掌下,又將剛才卸下的繃帶替對方重新包了回去。他抬頭再次微笑,認認真真說下去,“我會永遠在意祁連,她就像我的姊妹,我的至親,我愿意盡全力護她平安康樂,但你跟她是不一樣的。”
他跪在他的腳邊,將自己脖子上的子彈項鏈解下來,一圈一圈纏繞于他的傷手上,接著又如獲至寶般一遍一遍吻他的手心。
記得我愛你。
記得要記得。
第115章 善良的牙齒(5)
這夜兩個男人溫存親熱了半晌,謝嵐山這兒是越親熱越心火難捱,但顧忌沈流飛受了傷,到底不舍得亂來。
他抬眼貪婪地在他身上梭巡,從那清冷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一直滑至他起伏的喉結與胸膛,最后落定在他褲門的拉鏈處,謝嵐山突然彎眼笑笑:“小沈表哥,我親親你吧。”
說親就親,手指一碰拉鏈,輕松解開了那處的禁制。
以前情到濃時倒也這麼沒上沒下地瞎親過,但多半時間自己才是那個享受慣了的人,謝嵐山基本沒這方面的經驗,剛要低頭張嘴,忽又抬頭說:“咬疼了你可別怪我。”
沈流飛伸手一摁他的脖子,強行讓他低頭,自己的喘息已經重了:“熟能生巧,以后有你練的時候。”
認認真真地啄著,吻著,兩頰肌肉無章法地用著勁兒,謝嵐山一手幫扶著自己替人辦事兒,一手與沈流飛那只傷手十指交扣。
他包扎的水平一般,甚至把這只好看極了的手都包丑了,倒是那根鏈子在沈流飛腕上纏了兩圈,像一條別致的手鏈。